第3章 跟着大哥去公司
宋时琛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后视镜里三岁的弟弟正扒着车窗看路边花坛。
清晨的阳光落在他细软的栗色头发上，发梢泛着淡淡的金。
"大哥，那个..."小九突然转过脸，奶音里带着迟疑，"黄颜色，会动。
"红灯适时亮起。
宋时琛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几只凤蝶正在三色堇丛中翩跹。
自从小家伙五天前被接回家，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开口说想要什么。
"是蝴蝶。
"他解开安全带转身，果然看到小孩眼睛亮晶晶的模样，"等会儿让林秘书陪你去买标本好不好？
"小九却突然缩回儿童座椅，小手绞着印满小恐龙的围兜。
那些被养父母锁在阳台的记忆又涌上来，当时也有只蓝蝴蝶停在生锈的栏杆上，他刚伸手就被竹条抽红了胳膊。
"不要标本。
"孩子垂着头，露出后颈还未消退的鞭痕，"要...要大哥。
"宋时琛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攥住。
他伸手把儿童座椅转过来，额头抵着弟弟微凉的鼻尖："那大哥今天带小九上班，我们买最大的蝴蝶标本放在办公室，好不好？
"到了公司之后，宋时琛去开会，把崽崽交给了林秘书，让他带着崽崽去儿童区玩。
宋氏集团顶楼的儿童区第一次投入使用。
林秘书蹲在地上，看着小团子认真地把积木搭成歪歪扭扭的蝴蝶形状。
孩子左手腕还缠着心理诊疗所的监测手环，此刻却笑出了两个小梨涡。
"小九好厉害！
"他掏出手机连拍十几张，"要不要试试这个拼图？
"玻璃门突然被推开，浓郁的香水味先飘了进来。
孙瑶踩着十厘米高跟径首走向总裁室，却在拐角处"哎呀"一声，精心保养的指甲划过孩子细嫩的手臂。
"哪里来的野孩子！
"她看着被撞散的积木，红色甲油几乎戳到小九脸上，"知不知道我这条裙子多少钱？
"积木碎片划破掌心，小九蜷缩在玩具堆里发抖。
这个阿姨扭曲的脸和记忆里养母重合，竹条破空的声音在耳边炸响，他本能地抱住脑袋。
"孙小姐！
"林秘书慌忙去扶孩子，却被狠狠推开。
"装什么可怜？
"孙瑶看着小孩手臂渗血的擦伤，掏出粉饼补妆，"现在碰瓷都培训三岁孩子了？
"总裁室的门突然打开。
宋时琛看着跌坐在地的弟弟，西装口袋里的镇静剂差点捏碎。
小九右臂的擦伤渗着血珠，更刺眼的是那些藏在袖口下的陈旧鞭痕——今早他亲自给孩子换衣服时数过，整整十七道。
"时琛哥哥～"孙瑶瞬间变脸，娇笑着要去挽他胳膊，"这孩子...""监控调到了吗？
"宋时琛避开浓烈的香水味，单手解开西装扣子。
助理立刻递上平板，十五倍速播放的画面里，红色高跟鞋故意转向儿童区的动作清晰可见。
孙瑶脸色煞白："不是...我可以解释...""孙氏建材三个月前篡改检测报告。
"宋时琛抱起瑟瑟发抖的弟弟，感觉到小衬衫都被冷汗浸透了，"令尊上午十一点应该收到银行抽贷通知了。
"落地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孙瑶的手机同时疯狂震动。
她看着父亲发来的破产警告，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晕成污渍："宋总！
求您...""送客。
"宋时琛捂住小九耳朵，"通知安保，以后姓孙的禁止踏入宋氏大楼。
"宋时琛带着崽崽回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飘着淡淡的橙花香。
宋时琛握着棉签给弟弟消毒伤口，崽崽趴在他肩头抽噎，眼泪把高定西装浸湿一片。
方才医生确认没有骨折，但那些应激反应的检测数据还是让他心口发闷。
"大哥坏..."崽崽突然冒出带着鼻音的指控，"蝴蝶飞走了。
"宋时琛愣住，想起早上那只没买成的标本。
正要解释，却见崽崽从兜里掏出块碎积木，上面沾着点点血迹。
"给大哥的。
"崽崽把黄色塑料片放在他掌心，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蝴蝶...不痛的。
"落地窗外掠过一群白鸽，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画出金色琴弦。
宋时琛把脸埋进孩子带着奶香的颈窝，生平第一次感谢老天让他在那个肮脏的出租屋踹开了门。
去之前他把崽崽交给了陆冥"叮——"特殊提示音响起，陆冥发来消息：[儿童心理专家己接到，需要现在过去吗？
]宋时琛低头看怀里昏昏欲睡的弟弟，回复道：[改约明天，今天他要陪我看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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