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惨被“优化”（1）
张文浩坐在工位前，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那封裁员邮件，像一只狰狞的怪兽，正张牙舞爪地将他的生活搅得粉碎。
今天，偏巧是他35岁生日。
本想着下班后能跟家人好好庆祝一番，没承想，现实给了他一记狠狠的耳光。
他的手指机械地在机械键盘上敲着，“哒哒哒”的声音急促又杂乱，仿佛是在徒劳地向命运抗争。
这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突兀，听得人心烦意乱。
张文浩上身穿着一件洗得有点褪色的格子衬衫，袖口随意地卷着，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磨损得厉害的手表。
这块表，是他刚进大鸸厂时给自己买的，那时候，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如今，却成了往昔奋斗岁月的无声见证。
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脚上蹬着一双旧运动鞋。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这一天的变故，让他根本没心思打理。
“怎么会这样……”张文浩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不敢相信。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几下，原本还算英俊的脸，此刻因为震惊和焦虑，变得有些扭曲。
上个星期，资深程序员张文浩还站在公司表彰大会的舞台上，享受着璀璨灯光的照耀。
董事长岳不凡总亲自走上前来，紧紧握住他的手，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真诚的模样仿佛在告诉全世界，公司离不开他这个大功臣。
台下掌声雷动，同事们投来羡慕的目光，那一刻，张文浩觉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多年来在代码世界里的拼搏与付出，终于得到了最盛大的认可。
他站在台上，意气风发，回顾着自己参与的一个个重大项目，那些熬过的通宵，攻克的技术难题，此刻都化作了他自信的谈资。
岳总在一旁不住地点头，补充着张文浩为公司做出的卓越贡献，言语间满是对他的倚重。
那一刻张文浩觉得自己在公司的地位稳固，未来也必将继续在这片职天地里大展宏图。
然而，命运却跟他开了一个无比残酷的玩笑。
表彰大会的余温还未散去，后脚他就收到了HR郑牛犇老郑发来的裁员邮件。
当那封邮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时，张文浩只觉得眼前的世界瞬间模糊了。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再次定睛一看，那冰冷的文字依旧无情地摆在那里，宣告着他即将被公司抛弃的事实。
冰凉刺骨的寒意瞬间笼罩了张文浩全身，他感觉自己像是从云端被狠狠拽下，摔入了无尽的深渊。
刚刚还在享受荣耀，此刻却要面对失业的困境，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觉得现实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荒诞不经。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为什么在心头盘旋。
他怎么也想不通，公司怎么能在表彰他之后，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带着满心的愤怒与不解，张文浩决定去找HR老郑郑牛犇论理。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郑牛犇办公室，一路上，过往的荣耀与此刻的落魄在他脑海中不断交替闪现，让他的脚步愈发沉重。
走进HR郑牛犇的办公室，张文浩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将打印好的裁员邮件拍在桌子上，质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在表彰大会上还被董事长称赞，现在却要被裁员，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郑牛犇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的波澜，那冷漠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刃，刺痛了张文浩的心。
郑牛犇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张工，程序员35岁是个坎，这把年纪了还在写基础代码，是不是该找找个人原因？
公司需要发展，需要的是更有活力、更具创新精神的年轻人才，你这个年纪，上升空间有限，性价比也不高了，跟不上公司这艘大船的航速，就要被淘汰，补偿款N+3，公司己经够意思了，你就不要执迷不悟了。”
郑牛犇的话如同一把把钢刀，冰冷刺骨，首首地刺进张文浩的胸膛。
他难以置信，自己十年来为公司兢兢业业，如今却因为年龄被如此无情地否定。
他想要反驳，想要告诉郑牛犇自己的经验是多么宝贵，自己对公司的业务是多么熟悉，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离开HR老郑办公室后，张文浩失魂落魄地走在公司的走廊上。
周围同事们照常忙碌着，偶尔有人投来同情的目光，但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工作。
张文浩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透明人，被这个曾经熟悉的世界所抛弃。
他回到自己的工位，看着那堆满书籍和资料的桌面，心中五味杂陈。
这里曾是他奋斗的战场，如今却要成为他的伤心地。
他开始反思自己的职业生涯，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
他一首专注于技术，不断提升自己的编程能力，在基础代码编写上更是精益求精。
他以为只要技术过硬，就能在职场上立于不败之地，却没想到年龄成了自己无法逾越的鸿沟。
他想起自己刚进入公司时的意气风发，那时的他充满了***与梦想，对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憧憬。
多年来，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为了完成项目常常加班到深夜，甚至放弃了许多陪伴家人的机会。
可如今，一切都像是一场虚幻的梦，醒来后只剩下残酷的现实。
他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迷茫，就像一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彻底迷失了方向的旅人。
这时，坐在旁边工位的同事赵阳，注意到了张文浩的异样。
赵阳站起身，快步走到张文浩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问道：“浩子，咋啦？
出啥事了？”
赵阳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看着比张文浩精神不少，可此刻，他的眼神里也满是关切。
张文浩抬起头，看了赵阳一眼，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好半天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被裁了。”
他的声音沙哑，透着浓浓的绝望。
“啥？”
赵阳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今天不是你生日嘛！
咋会挑这时候……”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张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没吭声。
他又把目光移回电脑屏幕，那封邮件依旧刺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