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沧撕开透明化的胸口皮肤,露出肋骨间蠕动的守墓蚕幼虫,抄起匕首就要剜肉。
“别动!”
阿檀甩出苗刀斩断他腕上缠绕的发丝,“幼虫离体,母蚕会发狂。”
三人退至墓室西侧石门,门上浮雕着楚巫血祭场景:数百赤身囚徒跪在蚕形祭坛前,胸腔被剖开,血蚕从心脏钻入。
林九黎用父亲遗留的玉牌划过浮雕眼睛,石门轰然洞开,腥风裹着腐烂的蚕尸味扑面而来。
甬道两侧挂满半透明“人蛹”,蛹衣由发丝与蚕茧交织而成,隐约可见内部蜷缩的人形。
陈沧的铜钱突然发出蜂鸣,他触电般甩开铜钱——钱文“舍身”二字正渗出黑血。
(回忆线)1995年冬,闽南林家老宅。
6岁的林九黎被母亲抱上青石祭台,手腕悬在青铜灯盏上方。
父亲用银针刺破她的指尖,血珠坠入灯油时爆出幽蓝火焰。
“九黎的血纯度够。”
母亲颤抖着包扎伤口,“再过十年……就能点燃长生灯了。”
深夜,她偷听到父母的争吵:“周家旁支在找灯冢地图,把九黎送走!”
父亲撕碎的信纸上,印着周氏集团的徽章。
甬道尽头传来黏腻的蠕动声,阿檀的竹篓突然炸开,守墓蚕弓身扑向人蛹。
蛹衣破裂的瞬间,上百只血蚕暴雨般倾泻而下。
“是蚕冢!”
阿檀的黑布被血蚕撕开,空洞的眼窝里爬出三条带刺的蚕尾,“用灯油烧它们!”
林九黎割破手掌涂抹灯台,火焰腾起时照亮墙壁上的楚篆——**“蚕食七罪,血肉为祀”**。
陈沧拽着她躲进壁龛,龛内尸骨手握竹简,记载着周氏先祖叛逃的真相:“……周望山盗长生灯芯,遭蚕神噬目,其血脉代代活不过西十。”
“周延年今年三十九。”
陈沧声音发涩,“怪不得他急着找替死鬼。”
(支线闪回)2015年中元节,湘西尸谷。
21岁的阿檀跪在周延年面前,守墓蚕在她右眼眶产下虫卵。
“每月月圆要用活人血肉饲蚕,”周延年将青铜铃系在她腕上,“否则蚕卵孵化时,你的脑子会变成虫巢。”
她接过照片,上面是林九黎父亲在考古现场的背影:“带这个人的女儿进千灯冢,你就能解脱。”
冲出蚕冢后,众人跌入镜室。
无数铜镜拼接成穹顶,每面镜中都映出扭曲的人影。
林九黎的镜像突然开口:“你恨父亲用你的血做实验吧?”
镜中浮现她12岁被绑在祭台上的画面,手腕满是刀痕。
陈沧的镜像捏着伪造的竹简冷笑:“你害死的那个盗墓贼,尸体还在黄河里泡着!”
阿檀的镜像最可怖——右眼钻出三条血蚕啃食镜面:“周延年在你心脏种了蚕卵,下次月圆就要发作啦!”
陈沧突然砸碎铜镜,镜片割裂手掌。
真实血液溅上镜墙的刹那,所有镜像发出尖叫,穹顶裂开一道暗门。
暗门内是八角形祭坛,中央青铜柱捆着七具现代干尸,脚踝铁牌刻着日期:1978.7.15。
“是父亲那届科考队!”
林九黎撬开一具干尸的手掌,掌心攥着周延年的工作证——照片下面赫然印着出生年份:1939。
阿檀突然抽搐倒地,守墓蚕从她耳孔钻出,在空中摆成楚篆“赎”字。
周延年的声音通过蚕群共振传来:“林博士,用你的血启动祭坛,否则陈沧心脏的蚕卵……噗!”
一声闷响后,蚕群溃散。
陈沧倚着铜柱喘息,手中握着带血的战国铜钱——他竟生生剖开胸腔,挑出了蚕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