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是母后临终前塞给他的，那时她的手还带着温度，如今却已化作西陵的一杯黄土。
雪粒子扑在脸上，他望着漫天飞雪中的九重宫阙，忽而低笑出声——曾经的太子，如今成了丧家之犬。
"殿下，该上路了。
"老太监陈德安佝偻着背，将一件狐裘披在他肩上。
楚墨渊望着陈德安斑白的鬓角，忽而想起母后临终前的嘱托："德安，替本宫照顾好太子。
""陈公公，您不必跟着本宫。
"他将狐裘还给老人，"此去江南，怕是九死一生。
"陈德安扑通跪倒，额头抵着青石板："老奴这条命是皇后娘娘给的，殿下若不嫌弃，就让老奴跟着伺候。
"楚墨渊望着老人浑浊的泪眼，忽而想起母后在时，陈德安总爱逗他玩。
他喉头哽咽，转身时袖中滑落半块玉珏——那是三皇子楚墨轩陷害他时，他拼死护住的证据。
"走吧。
"他将玉珏收进怀中，踩着满地碎琼般的月光，走出宫门。
宫墙上的琉璃瓦在雪夜中泛着冷光，仿佛在嘲笑他的落魄。
三日后，江南的商船码头。
楚墨渊戴着斗笠，望着码头上堆积如山的货物。
他解开腰间钱袋，摸出母后留下的玉佩——这是他仅剩的值钱之物。
"老板，换十两银子。
"他将玉佩放在当铺柜台上。
当铺掌柜眯着眼打量玉佩，忽而惊呼："这是宫廷之物，你从何处得来？
"楚墨渊的指尖扣住柜台边缘。
他正要答话，街角突然传来马蹄声。
抬头时，正撞见三皇子楚墨轩的亲兵纵马而来，为首的百户长指着他大喝："拿下！
"楚墨渊反手扣住掌柜的手腕，匕首抵住他咽喉："不想死就闭嘴。
"他挟持着掌柜退入后堂，却见后窗已被堵死。
"殿下，老奴来引开他们。
"陈德安突然冲出去，挥舞着拐杖吸引亲兵注意。
楚墨渊望着老人单薄的身影，忽而想起母后临终前的话："德安，替本宫照顾好太子。
"他握紧匕首，从密道潜入地下钱庄。
钱庄老板是他的旧部，看见他时大惊失色："殿下，您怎么......""不必多言。
"楚墨渊将半块玉珏放在案上，"启动暗卫，查清菁贵妃私通敌国的证据。
"钱庄老板望着玉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