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廊柱旁,手指不自觉地深深掐进了柱子的裂缝之中,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这十二年的恨意与恐惧,都倾注于这无辜的木柱之上。
整个王府似乎都沉浸在了一片死寂之中,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之中,一道鬼魅般的黑影,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西厢房的檐角。
那黑影身披一件宽大的黑袍,袍角随风轻轻摆动,腰间挂着一个锦囊,锦囊在疾行中轻轻晃动,隐约勾勒出其内令牌的轮廓。
他的靴底沾着些许朱砂,正随着他的步伐簌簌飘落,如同点点红梅,在这幽暗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眼。
我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道黑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愤怒。
十二年了,这个画面在我的梦中重复了四千三百八十一次,每一次都让我如坠冰窖,心惊胆战。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夜晚,忘不了那个黑袍人如何如同鬼魅一般闯入王府,如何残忍地杀害了我的兄长,让我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个满心仇恨与恐惧的人。
“咔嚓!”
一声清脆的瓦片碎裂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片死寂。
我的瞳孔骤缩,我分明记得自己踩的是实心梁木,这声响却是从东南角传来。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说,那个黑袍人已经发现了我的踪迹?
黑袍人仿佛也察觉到了什么,猛然转身,袖中一道寒光直射而出,短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夺”地一声钉入了我藏身的廊柱。
我只觉一股冷汗顺着脊梁滑落,我知道已经暴露了。
他紧紧贴着廊柱,大气都不敢出,心中暗自庆幸自己躲得快,否则此刻那短刃恐怕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
然而,黑袍人并未就此罢休,他缓缓走近廊柱,袖中的短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仿佛随时都会再次射出。
我嗅到了一股苦杏仁味,那是漠北特有的荼毒的味道。
我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一旦中毒,几乎无药可救。
我下意识地摸向发髻间的青铜簪,那簪子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冰凉的簪头刻着周家族徽,十二年前浸过鹤顶红的凹槽依然泛着幽光。
我紧紧握着簪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