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燃按住江浸月要推开侧门的手，指节抵住她腕间的淤青：“你受伤了。”
“皮外伤。”
她甩开他的手，从战术腰包掏出一支荧光笔，“记住，这里每个摄像头都有30秒延迟，但红外线扫描仪……”话音未落，陆燃突然捂住她的嘴。
墙角通风管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像有人在用骨头摩擦墙壁。
2.地下二层的标本储藏室弥漫着福尔马林的腥臭。
江浸月用激光笔切开电子锁，冷光扫过货架时，陆燃浑身血液凝固——数百个玻璃罐浸泡着人体器官，每个标签都标注着相同的日期：2019.12.24。
“沈昭的器官……”江浸月举起一个心脏标本，血管末端刻着“L&Z”，“被做成了标本。”
陆燃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三天前沈昭的尸检报告显示她“心脏失踪”，而此刻他终于明白——当年火灾里根本没有什么“***”，只有精心策划的器官贩卖链。
3.手术室的监控屏幕突然亮起。
画面里，沈昭穿着染血的白大褂，正将一把手术刀***昏迷男人的眼球。
“第49次活体实验，”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视觉神经对催眠气体的敏感度提升至78%，但记忆区损伤率……”陆燃踉跄着后退，后脑撞上冷藏柜。
柜门弹开的瞬间，他看见自己的证件照贴在“实验体01号”的档案袋上。
4.“你才是第一个实验品。”
江浸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将一份泛黄的实验报告拍在桌上，首页照片里年轻的陆燃躺在手术台上，后颈烙着“L&Z”的钢印。
“三年前化工厂爆炸，是为了销毁你被注射的‘灰烬病毒’——它能让人产生幻觉，却把痛觉放大百倍。”
她掀开白大褂，腰间狰狞的疤痕与陆燃左臂的烧伤完全吻合：“而我的任务，就是确保你记得每分每秒的折磨。”
5.顶楼病房的门把手结着冰霜。
陆燃踹开门时，沈昭正坐在窗边缝合自己的断指。
月光透过她空洞的眼眶，照亮桌上一叠泛黄的日记——“12月24日，他们把我从火场挖出来，说我的脊髓液能制造‘无痛觉载体’。
原来我才是怪物。”
她举起针管，液体折射出诡异的蓝光：“最后一针，你要不要试试？”
陆燃的枪口开始颤抖。
记忆如毒蛇般钻进脑海：沈昭在火场里撕心裂肺地拍打铁门，而他举着配枪对准她的膝盖扣动扳机；不是为了救人，只是为了测试“人类在极端恐惧下的肾上腺素分泌峰值”。
6.警报声撕裂寂静时，陆燃发现自己攥着沈昭的手腕。
她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皮下跳动的紫色血管——那些被改造过的血管里流淌着的，正是三年前他亲手注射的病毒原液。
“为什么假装失忆？”
沈昭的声带像砂纸摩擦，“你明明记得每一个实验数据……”顶楼突然剧烈摇晃。
江浸月的声音混着枪声传来：“陆队！
首升机到了！
快走！”
陆燃抱起濒临崩溃的沈昭跃出窗外，却在半空中听见她最后的耳语：“去地下室……看看你当年送我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