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无妄而得二(青鸟失机落笼中,纵然奋飞不能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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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夜晚稍带几分寒冷,圭藏点燃了火堆,温暖的火光驱散了丝丝寒意。

圭藏坐在火堆旁,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那影子显得异常高大,叫嚣着他的存在。

化成青鸟的莲珊却躲在树后,翅膀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恐惧。

看着那越来越旺的火苗,莲珊展开翅膀,终是按耐不住地飞到男主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怎么啦?

死乌龟,想烤老娘?!”

翅膀扑腾着,仿佛随时准备飞走。

圭藏一脸无辜,摊开双手,火堆旁还放着几根木柴:“烤你干啥?

瞧你干巴的,还没有鸡肥。

烤你还不如把你炼成丹补补身体,来得实用。”

莲珊低下头,翅膀收起,脸上泛起红晕:“不管胖瘦,都不准!”

圭藏微笑着伸出手,火堆旁多了一个小凳子。

莲珊趁机坐在圭藏旁边,翅膀微微展开,火光映照在两人脸上,寒冷的夜晚也变得温暖起来。

不知怎地,见圭藏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玉簪,莲珊心生疑惑,“怎的啦?

玉簪也要烤火?

还是要用来刺我?”

莲珊缩着脖子问道。

圭藏见势伸手轻轻拍了拍莲珊的脑袋,动作温柔,莲珊瞪大眼睛,一脸震惊。

莲珊猛地跳起来,翅膀炸开,眼神惊恐:“你拍我脑袋,是不是想烤我?

你是不是以为老娘变小了,就成为了你的掌中之物了?”

圭藏愣住,手里的木柴掉在地上,火堆旁还有几根未烧的柴火。

莲珊展开翅膀,双脚离地,眼神警惕,火堆的火光在她身后闪烁:“别骗我,我都闻到烤食物的味道了!”

圭藏忙扒了扒火堆,指了指火堆里烤得金黄的红薯,无奈地笑了笑:“那是烤红薯的味道,不是烤你啊!”

莲珊缓缓落地,红温地收起翅膀,见圭藏递过来一个烤红薯放在地上。

“来,尝尝,比烤鸟好吃多了!”

烤着烤着,莲珊只觉得浑身温暖,不知不觉蜷缩在树下,翅膀微微收拢,躺在火堆旁睡着了。

睡梦中她仿佛看到气泡中圭藏又变成了一只乌龟,慢悠悠地爬着,她下意识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还是少女模样,见状踢了踢圭藏:“怎么办啊?

你又变成乌龟了。”

就在与圭***目二对时,两人心中同时通神般想起:“青鸟失机落笼中,纵然奋飞不能腾。

莲珊,圭藏,目下只宜守本分,妄想拔高万不能。”

面面相觑中,电流击中般头晕脑胀起来,待稍微神志清醒。

圭藏“啧啧啧”手指着莲珊道:“都是因为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莲珊不知怎么地又被圭藏施了禁语,闭着嘴巴,眼泪一滴一滴如珍珠般掉了下来。

圭藏看着掉落满地的珍珠点点:“你这只鸡还能掉下珍珠呢?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莲珊如天昏地转般突然头疼得厉害,“喀嚓”中嘴巴开了口:“你***!

你***!

眼睛瞎啦!

我是鸟类!

能和鸡类一样么?

……”“好,反正都是禽类。”

突然心中声音一想:“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法无边,只渡有缘之人。”

“(ˉ▽ ̄~) 切~~珊瑚有根么?”

圭藏不忍“嗤”笑道。

“你的乌龟也可以没有壳!”

说着,随着莲珊(*^▽^*)一声大笑,圭藏一霎片刻变成一条蛇。

一时心里又想起:“一念有九十刹那,一刹那中又有九百生灭”。

“好啦,不要互相伤害啦!”

莲珊声音清丽,如微风般轻柔。

少顷,一切尘归尘,土归土!!!!!!

两人同变成无形之物,连西目都没有了。

然后飓风一转,两人仍是少女与大龟模样。

惊讶之余,耳边倏地想起:“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悲喜自渡,他人难悟。”

两人面面相识,来自灵魂拷问?

“什么是蜜糖?”

“什么是砒霜?”

什么是悲喜?

那就开始去试试吧?

……眼前一白,瞬间无语凝噎。

夜光透过树叶洒在莲珊的羽毛上,羽毛显得熠熠发光,圭藏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莲珊的羽毛,莲珊微微动了动,后不知怎么猛地睁开眼睛,翅膀炸开,眼神惊恐,圭藏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这么晚不睡,你摸我羽毛,是不是想炖汤?”

莲珊展开翅膀,双脚离地,眼神警惕,树下的影子拉得很长。

随着天空微亮,星星逐渐消失,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大地上。

真如梦中所示,莲珊恢复人形,圭藏又变成了乌龟。

“你看吧,白天你变人,晚上我才能幻化成人。

我烧你干啥?

本是天涯沦落人。”

圭藏在面前边爬边慢悠悠说道。

莲珊仔细思索,若真如梦境所示,看来圭藏真的不能杀。

可晚上化成原形是她最薄弱的时候,该如何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轻手轻脚地走向丛林深处,回头看了一眼在海边悠闲晒太阳的圭藏,眼神复杂,见圭藏一动不动,则费劲赶紧向前跑。

待在莲珊树下休息,圭藏突然从草丛中钻出来,她一脸震惊,手里的竹筒差点掉在地上:“咱俩就不能桥归桥,路归路么?”

圭藏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你难道没有做我们一起化形的梦么?

你觉得分得了么?”

莲珊无奈地叹了口气,见圭藏爬到她脚边,抬头看着她,眼神坚定:“你不是试试,怎么知道分不开呢?”

“我是说万一你变成青鸟,谁照顾你呢?

你总需要一个法力强大的人照顾你吧。”

圭藏边爬边悠悠地说道,一回头发现莲珊又消失不见。

温泉,水汽氤氲,仿佛仙境一般。

莲珊闭目享受,长发披散在水中,岸边放着她的衣物和杂物。

圭藏悄悄爬向岸边的杂物,眼神专注,爪子轻轻碰了碰,发现里面都是些药物,好在瓶底都刻了字,其中一瓶正是化形丹。

“就知道她这么信心满满独自行走,果然是有化形的药物在身边。”

却不料莲珊搓泥吐水时突然睁开眼睛,发现圭藏正在碰她的药瓶,一脸震惊:“你……你在干什么?!”

圭藏错神须臾,吓得缩进壳里,药瓶掉在地上,莲珊从温泉中站起来,水珠滑落:“你竟敢偷我的药?!”

莲珊裹上外衣,怒气冲冲地走向圭藏:“你到底是来偷药,还是来偷看我洗澡的?!”

圭藏从壳里探出头,一脸无辜地急忙解释,爪子慌乱地比划:“我是来偷药的,不是来偷看你洗澡的!”

莲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疑惑,她蹲下身,捡起药瓶,眼神复杂地看着圭藏,眼前的乌龟缩了缩脖子:“你为什么要偷我的药?”

圭藏低声解释:“我只是也想白天也能恢复人身。”

莲珊表情逐渐柔和,将药瓶递给圭藏,微微一笑:“这药我还没有试过,如果试了有啥副作用,我可不管。”

圭藏感激地点头,转身爬向远方,顿时觉得莲珊的目光显得温柔而坚定。

圭藏默默吃下一粒化形药,眼神充满期待,只见他的身体发光,壳慢慢消失,西肢逐渐变成人形。

可他突然捂住肚子,表情尴尬:“不好,有点不对劲……”他放了一个巨响的屁,周围的草都差点被震飞。

莲珊捂着鼻子闻声跑了过来,手里忙挥动青羽流光:“你这是化形还是变身屁王啊?!”

圭藏尴尬地挠头:“可能是化形药的副作用……”他试图解释,但每说一句话就放一个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噗!”

莲珊被熏得捂住鼻子:“你先别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