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刹车,沾着泥点的运动鞋在地面拖出长长印痕——三轮后斗里刚收来的旧木箱发出细微震颤,箱角铜锁泛着诡异幽光。
"叮铃——"铜铃又响了一声,这次带着刺耳的颤音。
林渊抬眼望向二楼雕花木窗,那里垂着半幅褪色的蓝布帘。
三年来,每当有邪祟靠近,师傅留下的这串镇魂铃就会示警。
"小林哥!
"清脆女声打破寂静。
扎着丸子头的女孩从隔壁早餐店探出身,蒸笼白雾在她发梢凝成细密水珠,"今天有鲜肉笋丁包哦。
"林渊握紧车把的指节放松下来,朝苏暖笑了笑:"给我留两个。
"三轮车碾过青石板,后斗里的木箱突然"咔嗒"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抓内壁。
他不动声色地并指在箱面画了道禁制,墨色符文一闪即逝。
苏暖端着蒸笼追到店门口时,正看见青年单肩扛起半人高的木箱。
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下,肩胛骨随着动作绷出凌厉线条。
她忽然想起上周暴雨夜,自己加班清点账目时,这人也是这样单手拎着漏雨的瓦缸冲上房顶。
"当心闪着腰。
"她抽出纸巾擦掉他颈后的雨渍,指尖触到一道凹凸疤痕。
林渊猛地后退半步,木箱"咚"地撞在门框上。
"对、对不起..."苏暖慌乱收回手,蒸笼里的包子滚落在地。
晨光穿过门廊,她看清那道伤疤蜿蜒如蜈蚣,从后颈一直没入衣领深处。
阁楼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林渊把木箱塞进角落,扯开领口对着镜子查看伤疤。
三年前那场恶战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燃烧的符纸在空中结成火网,师傅将染血的罗盘塞进他手中,玄铁冷意沁入骨髓。
"记住,天机现世之日,就是你重开山门之时。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
林渊瞳孔骤缩,抄起窗台上的铜钱剑翻身跃下楼梯。
柜台前站着三个戴鸭舌帽的男人,为首的正用枪指着苏暖太阳穴,地上青花瓷碎片混着血迹。
"听说你们收了件战国青铜樽。
"男人枪口顶了顶,苏暖被迫仰起头,"交出来,这丫头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林渊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不是恐惧,是竭力压制体内翻涌的煞气——自从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