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香槟气泡尚未消散，此刻他却站在珠江新城地铁站，手机锁屏显示着2023年6月17日——他死去整三个月。

"兄弟，借过。

"重庆口音的抱怨在耳边炸开，唐昭瑞惊觉声音竟出自自己喉咙。

玻璃幕墙映出陌生的年轻面庞：蓬松的栗色卷发，oversize涂鸦卫衣露出半截锁骨，左耳三枚银环随呼吸轻颤。

"再看眼珠子要掉出来了。

"脑内响起懒洋洋的嗤笑，"唐凯锐，21岁，港大建筑系在读——现在这具身体的正牌主人。

"早茶店蒸汽漫过骑楼，唐昭瑞在肠粉摊前僵成石像。

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正弯腰给小女孩擦嘴，后颈碎发被汗水黏成水墨似的弯钩。

李馨安耳垂的朱砂痣晃得他眼眶生疼，那是七年前在解放碑买的情侣耳钉。

"妈咪，那个哥哥在流眼泪。

"小女孩奶声奶气地指过来，腕间银铃铛叮咚作响。

李馨安抬头瞬间，唐昭瑞看见她左手无名指空荡荡的，当年他亲手戴上的铂金戒变成浅白色戒痕。

肠粉刀当啷落地。

老板娘用粤语嘀咕："后生仔见靓女都发痴。

""建议你擦擦口水。

"唐凯锐的意识在脑内吹口哨，"不过眼光不错，是我喜欢的轻***类型。

"唐昭瑞踉跄着后退，撞翻摞成塔的蒸笼。

竹制蒸架滚落脚边时，他听见李馨安用粤语哄女儿："绵绵乖，叔叔系冇食早餐低血糖。

"那温柔尾音与喜马拉雅电台里的晚安故事重叠，无数个加班的深夜，这声音是他在唐家老宅唯一的镇痛剂。

暴雨突至。

唐昭瑞追着那柄鹅黄色碎花伞冲进雨幕，却在转角被防盗窗勾住卫衣抽绳。

广州老巷的骑楼像折叠时空的胶片，李馨安的背影在雨帘中碎成光斑，如同七年前江北机场安检口那次决绝的转身。

漆黑的夜晚里只有一滴泪水和破碎的白玉兰。

"你当年说家族企业上市就娶我。

"带着雨气的女声突然穿透耳膜。

唐昭瑞猛然回头，发现只是居民楼晾衣绳上的半导体在放粤语长剧。

脑内响起唐凯锐的嗤笑："要不要这么狗血？不如我教你用探探......""闭嘴！"唐昭瑞一拳砸在榕树躯干上，惊飞满树白鹭。

掌心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这具身体左手小指有道新鲜刀伤，正随着脉搏突突跳动。

……第二章：学术幌子港大建筑系废弃实验室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唐昭瑞的倒影在布满灰尘的玻璃窗上碎成两半。

二十一岁的唐凯锐蹲在实验台前，正用美工刀雕刻着半截白玉兰——那是昨夜李馨安丢掉的胸针残片。

"哥，你到底想用我的身体干什么追回？嫂子？"刀尖突然扎进年久失修的电路板，溅起的火星照亮墙上的设计图。

2016年的共生空间草稿边缘，褪色的咖啡渍圈着一行小字："李小姐今天穿了蓝裙子。

"唐昭瑞的指尖抚过蒙尘的咖啡杯，杯底凝结的褐色残渣突然化作全息影像在大脑意识里回放：二十五岁的他蜷在实验室角落，手机屏幕上是李馨安最后一条短信："铜钟和你母亲的诊断书，我总得放下一个。

""这具身体不是你的避难所。

专门花钱租到妻子女儿同一小区里。

花我钱就算了，我怎么给雯雯说啊！"唐凯锐说着突然将美工刀甩向窗棂，刀刃钉住一只振翅的机械蝴蝶——那是张雯送他的定情信物，"上周你对着她女儿笑的时候，左手在画唐氏集团的logo。

"积满雨水的天窗轰然碎裂，两个男人的记忆如洪水倒灌。

唐昭瑞看见十九岁的唐凯锐在暴雨中翻找垃圾站，只为拼凑那份被自己揉碎的设计图；唐凯锐则看见港交所的铜钟震碎漫天玻璃，三十七岁的男人在香槟泡沫中咳出血色。

"她手腕的剖腹产疤痕有七针。

"唐昭瑞突然抓起实验台上的建筑模型，"每一针都对应共生空间的承重节点。

"模型在掌心裂开，露出2016年的孕检报告，"我母亲篡改了诊断书，让馨安不得不在绵绵和我做选择。

"唐凯锐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想起三年前在唐氏集团***时，那个总在深夜修改设计图的总裁——西装口袋里永远装着褪色的《小王子》，书页间夹着儿童病房的探视卡。

"所以你像个懦夫逃进我的身体？"少年突然掀翻实验台，白玉兰残片在风中旋转，"知不知道张雯每次见我，都在怀疑这副皮囊里住着幽灵？"积雨云漏下一束月光，照见唐昭瑞无名指上虚幻的戒痕："那孩子耳后的月牙胎记...是我母亲找人纹的。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为了让我相信胎儿已死。

"实验室突然陷入黑暗，唯有唐凯锐锁骨处的星形胎记泛着荧光。

他扯开卫衣领口，皮肤下流动的普鲁士蓝纹路竟与共生空间图纸完全重合："从我进入你的脑神经那天，我就看得见所有记忆。

"生锈的通风管突然涌出数据流，构建出港交所的铜钟虚影。

唐凯锐将美工刀刺入钟摆："两个月，我帮你修补那些谎言。

追回妻子女儿！"刀锋在金属上擦出火花，"条件是教我怎么爱张雯——用你骗过整个商业帝国的演技。

""为什么帮我？"唐昭瑞的虚影在铜钟声里震颤。

少年拾起地上的白玉兰残片，轻轻按在自己心脏位置："我一直很关注你，或者你是另一个我。

而且好的建筑师..."他的身影逐渐透明，"要懂得在废墟里种花。

"晨光刺破天窗时，实验室只剩下旋转的美工刀。

刀柄刻着新添的∞符号，张雯的机械蝴蝶正衔着白玉兰花瓣，飞向意识海尽头的婚礼殿堂。

唐昭瑞在港大图书馆检索李馨安的电台档案时，唐凯锐的意识突然接管右手，在搜索栏输入"共生空间声学设计"。

打印机吐出的资料里，夹着港大建筑系与喜马拉雅的合作企划书。

"下周的跨学科讲座，邀请嘉宾是儿童故事主播李馨安。

"唐凯锐用意识传递信息时带着恶作剧的笑，"作为助教，你可以去送邀请函。

放心我比你更有准备！"讲座当天，唐昭瑞特意穿上唐凯锐最讨厌的纯白衬衫。

李馨安调试麦克风时，他递上合作企划书，袖口滑落露出虎口疤痕——这是今早故意被模型刀划伤的。

"我们在研究声音对建筑空间的情感投射。

"他指着企划书里的***曲面图，"听说您女儿经常参与故事录制？"李馨安翻阅文件的手突然停顿。

在"亲子声纹采样"条款下方，附着港大纪念徽章设计稿——与绵绵书包挂件一模一样，除了内侧多出一行激光刻印：SY&AX 2023。

……第三章：模型暗语“你好，李小姐。

我是港大建筑系的唐凯锐。

我把建筑模型设计出来了，想要拿过来和你的声音进行匹配。”

唐昭瑞紧张的给李馨安发着短信，虽然她的电话号码，自己早就熟记于心，还是在上次讲座里向其要了电话。

“我到底是谁呢？一个赎罪的亡魂，不被妻子知晓身体的亡魂。”

“好的，我把位置发你。

麻烦了，唐同学。”

李馨安的回信提示音打断了等待的悲伤。

唐昭瑞抱着建筑模型敲开门时，绵绵正在客厅搭积木。

3D打印的共生空间在吊灯下旋转，天窗位置嵌着微型录音设备。

唐昭瑞的手指在模型边缘无意识地摩挲，这是他思考时的旧习惯。

绵绵突然踮脚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手背的月牙疤痕："哥哥的手有爸爸的味道。

"空气瞬间凝滞。

李馨安擦拭茶几的动作顿住，玻璃杯折射出的光斑在她颈间跳动，那里本该戴着他们的婚戒。

唐昭瑞感觉喉间涌起铁锈味——这具年轻身体正在复刻他当年的胃出血前兆。

"是陈皮糖啦！"唐凯锐的意识突然接管声带，少年音色带着夸张的雀跃，"昨天在实验室偷吃的！"他操纵右手从裤兜掏出瑞士糖，包装纸上的褶皱与七年前唐昭瑞哄绵绵吃药时的折痕如出一辙。

绵绵接过糖果时，指尖无意擦过他手腕静脉。

唐昭瑞突然想起产房里第一次触碰女儿的场景，新生儿冰凉的脚踝也曾这样划过他颤抖的指尖。

"要玩捉迷藏吗？"绵绵突然拽住他卫衣抽绳，"哥哥当鬼！"她耳后的月牙胎记在吊灯下泛着珍珠母光泽，这是唐昭瑞昏迷前最后见到的画面——手术室无影灯下，助产士惊呼胎记像极了钟摆的弧度。

唐昭瑞被推进儿童房时，积木堆里突然滚出半只机械甲虫。

这是妈妈去年送给绵绵的四岁生日礼物，此刻却缺了左翅。

"哥哥修好了会发光。

"绵绵将甲虫塞进他掌心，金属外壳残留着干涸的泪渍。

"我可能不太会..."唐昭瑞的辩解被唐凯锐截断。

左手突然灵活地拧开甲虫腹腔，露出缠绕成双螺旋的铜丝："小笨蛋，这里要绕二十七圈才够亮。

"这是唐昭瑞独自练习过无数次的技法，为了在女儿每个噩梦夜点亮星辰。

当甲虫复眼重新泛起蓝光时，绵绵突然扑进他怀里。

茉莉香混着奶香涌来，唐昭瑞的过敏症状再次发作，却在震耳欲聋的心跳声中听见女儿的呢喃："哥哥的手很软，身上也很香，想妈妈口中的爸爸。”

李馨安站在门边，真丝睡袍的系带绞紧手指。

这个大学生摆弄机械的侧影，与记忆深处某个暴雨夜重叠——唐昭瑞也是这样蜷在婴儿床边，就着台灯修理被摔坏的星空投影仪。

她忽然注意到少年后颈的发际线，与当年那人手术疤痕的位置分毫不差。

一阵阵的头晕突然袭来，在高温中沸腾："再烧下去要触发保护性昏迷了..."唐昭瑞却贪婪地凝视着绵绵的睡颜，用最后的清醒将甲虫塞回女儿掌心。

当黑暗吞没视野时，他听见二十一岁的声音在意识海轻笑："现在知道我身体的好了，不敢见面的胆小鬼。”

李馨安看着突然昏迷的少年，听着绵绵害怕的哭声，紧忙去卧室拿电子体温计。

电子体温计发出尖锐鸣响。

38.9℃的读数映在冷冻柜玻璃上，与七年前唐昭瑞在产房外的高烧温度完全相同。

月光漫过窗台，李馨安将湿毛巾敷在他额头。

昏迷中的少年突然抓住她手腕，伤疤贴住剖腹产刀口："对不起..."这是唐昭瑞的声音，却从唐凯锐的喉间溢出。

绵绵在睡梦中翻身，腕间银铃铛奏响跨越时空的安魂曲。

等唐昭瑞再次睁开眼睛时，是李馨安担忧的目光，身边绵绵因为时间太久已经睡过去了。

“就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吧，神！如果人生总是50%的拥有和50%的失去。

我愿意放弃生命，财富，地位...只求这刻永恒。”

“别抒情了！不要忘了来这的目的。

建模啊！”少年那不合时宜声音打断了，两人呆呆互望的场景。

唐昭瑞也马上起身去拿放在门口的模型，而绵绵也好像感应到什么似的，从沙发上睡了起来，眼睛里满满的是唐昭瑞的背影。

"这是根据您直播声纹建模的。

"他转动底盘，模型内部折射出星云状光斑，"当播放《小王子》时，穹顶弧度会随音频波动变化。

"李馨安凑近观察时，发丝扫过他手背。

茉莉花香激得唐凯锐在意识海打喷嚏："阿嚏！这味道和我妈衣柜的樟脑丸...""别动！"李馨安突然抓住他手腕。

模型基座夹层里，半张泛黄图纸正缓缓渗出普鲁士蓝墨迹——那是被撕碎的2016版设计图，与她锁在铁盒里的残片恰好能拼合。

绵绵举着蜡笔挤过来："哥哥画了妈咪的项链！"笔尖戳向模型核心位置，白玉兰造型的承重柱正泛着虹彩。

唐昭瑞感觉冷汗浸透后背，这分明是他今早偷偷用唐凯锐的3D笔添加的私货。

"你对茉莉花过敏？"李馨安递来抗组胺药时，唐昭瑞正缩在她家沙发打喷嚏。

唐凯锐的意识在脑内狂笑："让你用我的身体玩替身文学！"半小时前的研究会突发意外，当李馨安播放绵绵的童话录音时，模型突然泄出茉莉香薰。

唐凯锐的过敏体质瞬间发作，却让唐昭瑞意外发现身体记忆——这具身体在闻到特定浓度茉莉香时，左手会无意识画出螺旋线。

"小时候母亲总用茉莉香囊。

"唐凯锐在意识流里咕哝，"喂，你趁机摸人家沙发缝干嘛？"唐昭瑞从抱枕下抽出半截诊断书，2016年10月的日期旁有行小字："建议家属陪同"。

他忽然想起李馨安总将左手藏在衣袖下——那里有道剖腹产疤痕，形状与模型里的白玉兰柱完全一致。

第四章：声纹迷宫李馨安将马克杯搁在防喷罩旁时，一滴冷凝水正沿着杯壁滑落。

录音笔红光闪烁，她清了清嗓子："今天的故事是《小王子》第二十一章，来自用户‘共生空间’的定制请求。

"窗外传来幼儿园放学的喧闹声。

绵绵趴在地毯上涂鸦，书包挂件随着动作轻晃——那是港大建筑系的纪念徽章，边缘已经氧化发黑。

李馨安的目光扫过女儿稚嫩的后颈，那里有枚淡粉色的月牙胎记，像被咬了一口的糯米糍。

"您驯服了我，我的生活就会充满阳光..."她刚念到玫瑰的独白，直播间突然炸开鲸鱼特效。

用户"共生空间"连刷十艘星际战舰，弹幕炸出一片惊叹。

打赏头像是个未完成的水滴形建筑模型，普鲁士蓝的曲面让她呼吸一滞——这分明是七年前那个暴雨夜，被唐昭瑞揉成团的设计图。

“我的钱啊！我该怎么跟家里说，把老妈放我这的资金给用了，早知道就不开指纹支付了！”唐凯锐看着这个败家子疯狂打赏着，少年的声音不断在唐昭瑞耳边大叫着。

“放心，等我赎罪后，什么都会还给你的。

你只需要好好配合我，别搞小动作就行了。”

门铃在整点报时声中响起。

李馨安拢了拢真丝睡袍的领口，监控屏幕里的大学生浑身湿透，卫衣兜帽还在滴水，怀里却紧紧护着牛皮纸袋。

而这也是唐昭瑞第一次意识到身体原主在反抗。

当他试图对李馨安说出真相时，喉咙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扼住，手机自动播放起某音神曲：“哥只是个传说～”“惊不惊喜？”唐凯锐的意识在脑内吹口哨，“友情提示，强行OOC会触发系统惩罚。

相信我现在不是机会，你也不想之后连着门都进不去吧”橱窗倒影里，少年的左手正蘸雨水，在房门面上画出∞符号——那是张雯最爱的数学图腾。

"李小姐，这是唐...唐凯锐，不！我送的资料。

"少年嗓音带着重庆方言的颗粒感，睫毛上凝着细碎水珠。

李馨安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有道结痂的伤口，随着动作裂开血丝。

绵绵忽然从她腿边钻出来："哥哥的星星！"肉乎乎的小手指向对方锁骨。

李馨安这才发现少年领口歪斜处露出半枚星形胎记，暗红色，像被谁用朱砂笔点过。

"要喝姜茶吗？"话脱口而出时她自己都愣住。

少年僵在玄关的姿势，与记忆里某个暴雨夜重叠——那年唐昭瑞淋湿了来送退烧药，也是这般手足无措地杵在门口。

脑内突然响起唐凯锐的哀嚎："姐姐你拿错剧本了吧？这睡衣领口开得能看见...""闭嘴！"唐昭瑞在意识海里低吼，身体却不受控地后退半步。

真丝睡袍的茉莉香混着陈皮香气袭来，他感觉鼻腔发痒，这是身体原主花粉过敏的前兆。

---第五章：错频共振张雯推开模型室的门时，唐凯锐正在用左手画《巴别塔》的钢笔画，右手却同步搭建着儿童游乐场模型。

这种诡异的协调感让她想起三天前的约会——他准确说出她七岁时养的仓鼠叫"波波"，却在日料店把芥末酱认成抹茶冰淇淋。

"解释下？"她将手机怼到他面前。

监控视频里，唐凯锐凌晨三点突然惊醒，用马克笔在墙上狂写微积分公式，最后蜷缩在模型残骸中呢喃"上市钟声太响了"。

少年扯下卫衣兜帽，露出剃短头发的后脑勺："我说是梦游你信吗？"这个动作让张雯瞳孔骤缩——真正的唐凯锐最忌讳头发较短暴露头皮，他总说那是"天才的散热器"。

"上周你给流浪猫接生，昨天在广绣展解说香云纱工艺。

"她翻开手机备忘录，"需要我念出你突然精通的48项新技能吗？"唐昭瑞突然抓住她手腕，虎口的月牙疤痕硌得她生疼："张小姐，你听说过二重身吗？"这个称谓让女生浑身发冷——唐凯锐从不会叫她"张小姐"，就像他绝不会用这种政客谈判式的语气说话。

---第六章：心理咨询心理咨询室的檀香熏得人昏沉。

苏教授推来脑电波报告时，八组α波峰如同分裂的基因链。

"就像双核处理器。

"老教授敲着白板，"两个独立意识共用神经突触，导致行为模式割裂。

"张雯突然举起手机："那这个怎么解释？"照片里，唐凯锐的毕设图纸上签着两种笔迹：张牙舞爪的涂鸦签名旁，是工整的"唐昭瑞 2023"。

"多重人格通常不会改变生理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