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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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午“七月的老广,才是最热的”郑勇三左手拍着肥肚,右手兰花指捏起茶杯细嗦起来:“还得是我吴策上的老凤凰单枞茶最地道”,我知道这胖三就是想来店里显摆新整来的绿水鬼。

“得了,大伙都瞅着你那刚从地摊上搜来的铁疙瘩了”店里头的赵六耳边拿着抹布擦货架上摆放的瓷器边应声道。

“嘿,你这就不识货了,西边的瑞士知道吧,正经瑞士货”胖三笑出大金牙,抄起桌布擦手表镜面,眼睛笑的眯着缝说。

“我昨儿都看见你去火车站几个假表当行蹦跶的影,今天你就敢说是正经瑞士货?”

赵六耳头也不抬接着擦钱币柜子说。

“诶六耳,这你可真识错人了,我昨天完全是去西关那出货了,最近广西那来了好几阵大雨,把山里藏的货都冲出来了,当地人全挤在河里抢冲出来的钱币、老翡,三爷我收到消息,马上起身连夜买站票去广西就为了喝口汤,”胖三说着还从上衣兜里把淘到的几枚铜币放茶桌上一字摆开。

我腾出右手拾起一枚铜币,端在太阳底下看:“边沿双龙戏珠,下端寿山福海,红斑褐绣,太平天国的货,确实开门”“还是策爷眼睛亮茬,识货!”

胖三双手插着胳膊肘补充道:“这次龙王爷从山里冲出来的货,可不止这些钱币和铜器,据说还冲出来个宝贝,听村民说是把有字的玉帛和金书冲滩上了,听描述那物器可能是大理国的,不过地方文物局和公安局收到消息后也是马上封锁现场,公安也让村民把捡拾的物品器具老实上交了,包括那玉帛和金书”,还好三爷我利索,远远看到公安灯亮了,马上从河滩上麻利收拾东西,窜到林子躲起来了。

听到提到大理国我就来劲了,刚想接着盘问后续,门口传来敲门声,还没扭头,就见敲门人推门进来了。

来者是一名银发老头,身穿浅灰中山袍,外披一件大氅,右手杵着拐杖,左手抬手打招呼,脚上穿着老帆布鞋,用蹩脚广东话问候道,“内侯啊,大家”,我上下打量着这老头,六耳看着客人进来赶忙放下手头的活,站在橱柜后面憋出笑脸相迎。

“您好,需要些什么”我抢在六耳前先声迎客老人看见我先发话一恍然:“原来你是老板”,赶忙客客气气双手抱拳应答:“你好你好”原来他以为站在橱柜里的六耳是老板,我是工仔,不过这盛夏三伏天的能来这的,不像是客十分可疑,顺便左眼瞥见胖三,紧盯着老头,架起起跑姿势,生怕大事不妙想溜之大吉。

“这深宅大院,在城中村西处翻找,真是废了一番功夫,鄙人姓钱特意向吴先生做一番买卖”老头恭敬的说到“嗬,连我是谁都知道,怕是来找茬算账的”,我心里深感不妙,不过这老头看起来如倚墙弱柳,不像是来找事的,我镇定说道:“请问您特来此,是钟意那件货品呢”我指着店里展柜说“倒不是为了店里展示的古玩,而是从浙江来就是希望能与吴先生做一番生意的”老先生又说到“可否坐下细谈”“浙江人,难怪和某奉化老乡口音和穿着如此像”边想着边说摆掌说:“请坐请坐”我藤挪回茶桌主人家位置,把原来茶壶老茶倒掉,改上新茶,开水盥洗杯子,给老人倒上,老人倒也不见外,也顺势便坐我对面,而胖三一听来生意也顺着坐在茶桌侧边接着喝茶。

本着喝过茶就算是自己人的广东客家风气,自然也给老人介绍了胖三和六耳。

老人对其他俩人并不感兴趣,而是首说“吴先生,我是特地找道上的人,希望您能够帮我做件事情,这件事对我很重要所以亲自前来见你”老头再次鞠手表示恭敬,这下可就让我丈二摸不着头脑了。

我赶忙说“您说说看,有什么忙可以帮上”“我姓钱名昭,也算浙江有点名头的族,我这一辈算是是武肃王钱穆的首系33代后孙,这些年我一首在寻找个会事(擅长)的人帮助我从一座古代遗陵中探寻一个宝物,我从北京一个孙姓友人那获知有您这样的奇人,特地上门拜访”“孙姓友人?

老孙头!

当初北京潘家园走货的接头”我心中不自暗骂。

古玩行当里江湖规矩,只准看货不准卖家问上货或上家是谁,这老孙头这是反手要把我卖了。

虽然我胸中惊雷,但我面无波澜,试探道:“所以今天,钱先生您是想要找什么样的宝贝?”

钱老头先是眠了一口茶,随后说到:“在五代十国时期有一个渔夫在渤海上打捞鱼时,意外从海底沉沙中翻出一块红色圆形玉盘,本来以为是从哪艘失落运货沉船上的瓷器,不过在回航的途中,那块玉盘在月光照耀下,红光映天,正面刻有龙蟠和龙鳞,而背面则是一串未被解析的古文,后来渔民将红色玉盘献给了当时吴越国君钱穆,钱穆也犒赏了渔民,同时这块玉盘也成为钱家传家宝流传后世,据说红色玉盘是件大吉宝器,能够福耀后人,那几世我们钱家几代香火不断、财运亨通,不过天有不测,随着朝代更迭,战乱爆发波及浙江,这块宝物也随着战火而下落不明,在战火平息之后我们钱家后人一首在打听下落,我们西处打听数百年却仿佛在世间蒸发,我们本以为宝物就此石沉大海,可没想到有一天,我去洽谈生意时顺带谈到此事,厦门一个商人居然立马跳起来说他曾听自家爷爷说过,而他爷爷也是听先人流传下来的一个故事:在宋元逃难时,先人与另外一帮人并肩逃难,在绍兴一带沿船往下到了福建,他先人心存善念多次给一个人施舍食物,据说那人背着一个大布袋,曾给先人展示过袋中物品,其中就有红色圆形玉盘,那东西太显眼了,形同血沼(就像是鲜血流积形成的艳红血块),后来分别之际,他从布袋里翻出一个玉扳指赠与先人,那扳指至今保留在家流传,上面刻有象形文字“具美”两字(钱穆王,字具美),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与我族人共同去他家去鉴赏这枚扳指,确信无疑,正是当年吴越王时期翡翠玉扳指。

而今天我来的目的正是希望您帮我找回失落的红色圆形玉盘。”

听到这里我笑了:“老先生,不是我不帮,这实在是几百年前的事,就算真有这宝贝,估摸着早就被哪户人家寻到,己经放在自家密室里供起来了,这天难的事情,恐怕天下包括我在内,都无人能从海海万生中找到这宝贝儿。”

“不,当初我也这么想,甚至一度放弃了寻找的念头,但心存不甘心,后来我再去厦门去见那位友人,他搬出家书让我检阅,我让人日夜查抄,终于发现一句至关的话,“其落友携物于龙眠之地,顺归于龙眠本位”而这段话的出处对比家书所著时间,完全可以对上当年浙江逃难事情的那三十年内”老先生念叨着,同时从中山衣布袋里掏出几张照片,其中就有玉扳指和家书的照片:“其落友携物于龙眠之地,顺归于龙眠本位,这句话可能是说落难的朋友把东西带到龙眠的地方,而厦门离得近的地方叫做龙岩,我心想这可能是说把这宝物送回某个原来属于的地方,龙岩是客家人和原来闽越人交合之地,但都有落叶归根、客尽回乡、物归其主的理念,也许它己经被带回它的主人那了”我越听越迷,“海底打捞、流落钱家、物归原主”一连串谜题向我打来,“那请问谁是这宝物原来的主人呢”找到茬点,我立马反问道“这件宝物原来的主人己经不可考究了,但是可以推测,宝物本是血红色,或许是鸡血石所制成,而出产鸡血石的地方正也包含浙江和福建等地,自然能说明这宝物出自闽浙一带,而为何带回,也许是远古祖宗祭祀物品流落外地,而我今天正是希望您能够带回这件宝物,报酬不是问题”,说完掏出5根明晃晃的金条,“这是定金,只要您答应,现在就是您的,如果成功带回宝物,事后再补100万,总之钱不是问题,只要您答应”,说罢再次鞠手表示拜托。

旁边的胖三看见金条眼睛都亮了,忙接茬说:“好说好说,我策爷和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你要说从斗里掏出点货出来,完全不在话下。”

我瞥了一眼胖三,这家伙眼睛就没从金条上挪开,转头又对老头说:“您为何相信我能做这事,不怕我卷款跑路了吗?”

“哈哈”老头打了个冷笑道:“北京孙先生多次向我举荐您,我也听闻您的故事和为人,如今一见吴公子器宇轩昂,一身正气,我相信吴公子定然和您父亲一样为人品质”。

“好家伙,这老孙头这是把我底裤都合盘脱出,看来这老头也是频繁去北京走货”我心想着呢,对老头反说道:“这事我暂且不表,现在您说这宝物在哪都没有确切位置,就算这宝物确实在龙岩山里头,我也没法给你翻出来,龙岩这地可谓千山万壑,要从这地翻出这个细碎可谓大海捞针、水中捞月,完全不切实际”。

钱老头听完反问道:“您可否听过闽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