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之墓手持利斧,魁梧的身躯在暮色中更显高大,他满脸不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朝何一德叫嚷道:“哪冒出来的小白脸,敢到这儿撒野?”
何一德一袭劲装,身姿挺拔,神色冷峻,毫不畏惧地回视着魂之墓,朗声道:“我从京城而来,你若识相,速速放了王爷,莫要自误!”
魂之墓仰头大笑,笑声在山林间回荡:“好大的口气!
你若能赢我手中这把斧头,我立马放人;要是输了,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连你一块儿收拾!”
何一德目光中闪过一丝惋惜,劝道:“瞧你也是条汉子,一身好本事,为何落草为寇?
不如早日改邪归正,寻个光明前程。”
魂之墓脸色一沉,反驳道:“那些官兵鱼肉百姓,杀他们是替天行道,何罪之有?”
何一德见劝说无果,便说:“好,我若赢你,你放王爷。”
魂之墓挑眉问道:“那你输了呢?”
“任凭你处置!”
何一德斩钉截铁。
“行,那就放马过来!”
魂之墓摩拳擦掌。
何一德伸手示意:“你先出招。”
魂之墓却摆了摆手,神色傲然:“我从不先动手,你先,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何一德不再推辞,深吸一口气,手中长枪猛地一抖,一招“黄龙出洞”,枪尖如闪电刺向魂之墓咽喉。
魂之墓不闪不避,双手高高举起斧头,大喝一声:“开天斧劈***颅!”
斧头裹挟着千钧之力,朝着何一德头颅狠狠劈下。
何一德心中一惊,这打法太过凶悍,当下不敢硬接,侧身一闪,同时长枪一横,精准磕开魂之墓的斧头。
金属碰撞,火星西溅。
魂之墓趁势一转斧柄,斧刃首取何一德面门,大喊:“斧尖去点英魂眼!”
何一德反应迅速,头一偏,堪堪躲过。
还没等何一德站稳,魂之墓脚下步伐一转,如鬼魅般欺身而上,斧头砍向何一德两肋,口中喊道:“左转藤挪两肋走!”
何一德连忙弯腰躲避,心中暗忖,这人武功果然有些门道。
魂之墓一击未中,攻势丝毫不减,将斧头高高举起,再次大吼:“首奔面门开天来!”
何一德险之又险地躲开。
魂之墓连着用了这招两次,何一德一边躲避,一边喊道:“你就只会这一招?”
魂之墓冷笑一声:“还有呢!
砍马蹄!”
斧头贴着地面,砍向何一德的马蹄。
何一德连忙带马后退,心中想着,此人武功高强,当土匪实在可惜,定要收服他。
接下来,魂之墓又将那一套连招反复使出几次。
何一德在一次次躲避中,逐渐摸清了他的招式。
这一次,何一德不再躲避,身形如电,巧妙避开魂之墓的所有攻击,随后长枪一扫,大喝:“给我下来!”
魂之墓躲避不及,被长枪扫中,狼狈地从马上摔落。
何一德长枪指地,问道:“服了吗?”
魂之墓心服口服:“服了,服了!
今日技不如人,我认栽。”
“你叫什么名字?”
何一德收起长枪问道。
“我叫魂之墓,是这山寨的二当家。
我还有两个兄弟,大哥叫陆,三弟叫常山赵。”
何一德说道:“你既己败,就回去把王爷放了。”
魂之墓点头道:“好,我去去就回。”
说完便策马回到山寨。
回到山寨后,魂之墓吩咐小兵紧闭寨门。
此时,常山赵正在聚义大厅审问王爷。
见魂之墓灰头土脸地回来,常山赵连忙迎上去问道:“二哥,你把那小白脸抓回来了吗?”
魂之墓一脸懊恼:“还抓他?
我反倒被他给抓了!”
“那你怎么回来的?”
“我答应他放了王爷,这才被放回来的。”
常山赵一听,连忙摆手:“不能放!
咱们好不容易把王爷抓来。”
魂之墓眼珠一转,说道:“谁说要放了?
今夜三更,我去偷营劫寨。
你在这之前,把王爷送到大哥那儿去。”
常山赵担忧地说:“那你要是回不来怎么办?”
魂之墓神色坚定:“回不来,我便是死了,你也一定要把王爷送到大哥那儿!”
常山赵无奈,只好点头。
魂之墓随即召集了两千喽啰兵,趁着夜色前往偷营。
行至一片坟地,他将一半的喽啰兵留下,说道:“你们就在这儿等着,等我回来一同接应。”
然后,独自悄悄前往大营。
魂之墓来到大营,看到一间亮着灯的房间,透过窗户一看,正是白天的何一德。
他心中一喜,蹑手蹑脚走进房间,高高举起斧头,准备给何一德来个突然袭击。
就在斧头即将落下的瞬间,何一德突然转身,伸手一推,魂之墓站立不稳,向前扑去。
与此同时,周围涌出几个士兵,大喊:“抓住了,抓住了!”
何一德走上前,满脸怒容:“你怎么如此不讲信用?”
魂之墓一脸倔强:“哼,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何一德深吸一口气:“我不杀你,只要你把王爷放了。”
魂之墓心中一动:“行,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
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何一德。”
魂之墓闻言,惊讶道:“什么?
你是何一德!
早知道是你,我就把王爷放了!”
何一德一愣:“你认识我?”
“那是自然,谁人不知一德驸马的大名!”
何一德说道:“既然你认识我,那就赶快把王爷放了。”
魂之墓连忙点头:“好,我这就去。”
说着,便要离开。
魂之墓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你就不怕我再跑了?”
何一德神色坦然:“人有脸,树有皮,你跑了两回,难道还能跑第三回?
我信你。”
魂之墓心中一阵感动,眼眶微微泛红,转身离去。
魂之墓回到坟地,却发现剩下的几百喽啰兵竟然全跑了,顿时气得暴跳如雷。
他回到山寨,问喽啰兵:“三寨主呢?”
喽啰兵战战兢兢地回答:“有几个喽啰兵回来报信,说您被抓了,三寨主就带着王爷跑了。”
魂之墓大惊失色:“这下可糟了!
你们把我绑了,送给何一德大哥。”
喽啰兵们一脸不解:“为什么要把您绑了?
万一他翻脸不认人,杀了您怎么办?”
魂之墓神色决然:“他要杀便杀,我心甘情愿。
快把我绑了!”
喽啰兵们无奈,只好将魂之墓绑了,送到何一德那里。
何一德看到被绑着的魂之墓,连忙上前解开绳子,问道:“贤弟,你这是干什么?”
魂之墓满脸愧疚:“对不起,何一德大哥,我三弟把王爷抓到我大哥那儿去了。”
何一德安慰道:“这事儿不怪你,你快告诉我,你三弟把王爷抓到哪儿去了,我要尽快把王爷救回来。”
魂之墓叹了口气:“救不回来了,己经送到我大哥那儿去了。
我大哥最恨当官的,恐怕不会轻易放人。”
何一德又问:“你大哥为人如何?”
魂之墓想了想,说道:“我大哥人很好,虽然脾气有些暴躁,但为人仗义,说实话,比您为人都好。
他就是对当官的有偏见。”
何一德思索片刻,说道:“你带我去找你大哥。
如果你不愿意,我就自己去。”
魂之墓连忙说道:“何一德大哥,您这说的什么话?
我当然愿意!”
于是,两人一同前往魂之墓大哥的驻地。
到了之后,魂之墓在屋外听到他三弟常山赵说:“哎呀,我二哥恐怕回不来了,被那个小白脸抓了。
大哥,你一定要替二哥报仇啊!”
魂之墓的大哥陆说道:“魂之墓要是没死,咱们就和他们换将;要是死了,就把他们全杀了,替兄弟报仇!”
魂之墓听了,心中暗自叫苦,连忙喊道:“我没死!
大哥,别冲动!”
陆听到魂之墓的声音,惊讶道:“魂之墓,你怎么回来的?”
魂之墓眼珠一转,心想:我倒要看看我大哥和何一德大哥谁更厉害,不如让他们打一架。
于是说道:“大哥,赶快把王爷放了吧。”
陆疑惑道:“为什么要放?
咱们好不容易抓到的。”
魂之墓便将之前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答应他们放了王爷,不然我就死定了。
他说他是京城来的一德驸马。”
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好哇,他竟敢如此!
我倒要和他较量较量!”
魂之墓心中暗喜,觉得这事儿成了。
然后,他又跑到何一德那里,故意说道:“哎呀,王爷死了!”
何一德一听,脸色骤变:“死了?”
魂之墓连忙说:“差点儿,我去的时候,刚好碰见我大哥要杀王爷,幸好我拦下来了。”
何一德松了一口气:“那快把王爷放了吧。”
魂之墓一脸为难:“我是想放,可我一提您,我大哥就说,论理该放,可就因为您是一德驸马,他就偏不放!”
何一德皱眉道:“我也没招惹他呀?”
魂之墓提醒道:“何一德大哥,您忘了?
我大哥最恨当官的。”
正说着,陆和常山赵从屋内走了出来。
魂之墓连忙介绍道:“何一德大哥,您看,红脸的是我大哥陆,黑脸的是我三弟常山赵。”
何一德上前一步,对着陆说道:“今日之事,你我是群殴,还是单挑?”
陆心中不屑,心想:好你个何一德,真是狂妄自大!
口中却说道:“我不占你便宜,当然是单挑!”
何一德点头道:“既然单挑,你就告诉你手下人别插手。
我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陆转头对常山赵说道:“你别出手。”
又看了一眼魂之墓的徒弟蜜桃,示意他也别出手。
两人摆好架势,瞬间战作一团。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两人一交手,陆便感觉到何一德的厉害,何一德也深知陆不是无名之辈。
他俩你来我往,转眼间己经交手五十回合,竟然不分胜负。
又过了二十回合,陆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原来,何一德的枪法是祖传的,基本上百家的枪法都融会贯通,而陆虽然枪法也不赖,但是时间久了就渐渐落了下风。
常山赵在一旁看着,心中焦急,对蜜桃说道:“你看大哥要输了,你还不帮帮他?”
蜜桃犹豫道:“说了不让你出手,,常山赵说是说不让我出手,可他没说不让你出手,蜜桃说可他看了我一眼,常山赵说你知道他看你一眼是干什么吗,,蜜桃说不知道常山赵连忙说:“他看你一眼,是告诉你他不行了你出手!
你不是箭法挺好吗?
冷不妨给他来一箭!”
蜜桃点了点头。
又过了十招,陆己经招架不住,蜜桃瞅准时机,张弓搭箭,一箭射向何一德。
何一德听到箭声,反应极快,侧身一闪,躲了过去,随即跳下马,怒声道:“陆先生你犯规了!”
陆立马红了脸,说道:“是我看守不严,我把他交给你。”
陆回去把蜜桃叫过来,说道:“蜜桃我不是不让你们出手吗?”
蜜桃说:“你说过不让他出手,没说不让我出手。
我看你不行了,想帮帮你。”
陆说:“我不用你帮,你这样坏了我的规矩,我把你绑上。”
之后把蜜桃绑上带去了何一德的地盘,陆说:“他任凭你处置。”
何一德一看蜜桃守义气,哪儿还舍得处置,亲自解开绑绳,说道:“你回去吧。”
蜜桃愣了,看了何一德一眼,说道:“谢谢了。”
然后就回去了。
经此一事,何一德、魂之墓和陆三人之间的恩怨就此化解,他们意气相投,当下结拜,继续向北边进发,一块去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