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站在地铁站的玻璃门前，看着倒影中的自己。白衬衫已经有些发黄，

领口处还留着昨天加班时不小心溅上的咖啡渍。他伸手摸了摸下巴，胡茬有些扎手。

手机震动起来，是苏雨晴发来的消息："今晚一起吃饭吗？我找到了一家新开的川菜馆。

"他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悬停。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所剩无几，昨天交完房租，

钱包里只剩下不到五百块钱。他知道那家川菜馆，人均消费至少要两百。"今天要加班，

改天吧。"他最终回复道。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你都连续加班一周了，

再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我请你，就当是庆祝你找到新工作。"林默感觉喉咙发紧。

他想起上周五晚上，苏雨晴穿着那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站在他们租住的小区门口等他。

那天他加班到十点，远远就看见她瘦削的身影在路灯下显得格外单薄。"你怎么来了？

"他快步走过去。苏雨晴转过身，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我给你带了晚饭。

"她举起手中的保温盒，"是你最爱吃的红烧排骨。"那一刻，

林默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他知道那盒排骨是苏雨晴省下自己的午饭钱买的，她总是这样，把最好的都留给他。

地铁到站的提示音将林默拉回现实。他深吸一口气，回复道："好，下班我去接你。

"走出地铁站，初秋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林默抬头看了看高耸的写字楼，

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阳光。这是顾氏集团的总部，他在这里做着一份普通的文员工作，

月薪八千，扣除五险一金后所剩无几。电梯里挤满了西装革履的白领，林默站在角落，

闻着周围混杂的香水味。他突然想起大学时的苏雨晴，那时候她总是素面朝天，

身上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叮"的一声，电梯到达28层。林默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

打开电脑开始处理今天的文件。办公室里充斥着键盘敲击声和电话***，

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的机器，机械地重复着日复一日的工作。中午休息时间，

林默正准备去食堂，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他走到窗边，看见楼下围了一群人。

从28层的高度望下去，人群像一群蚂蚁，围着一个倒在地上的身影。"听说有人被抢劫了。

"同事小王凑过来说，"好像是个女的，包被抢了，还摔了一跤。"林默皱起眉头。

他注意到那个倒在地上的身影似乎想要站起来，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周围的人群只是围观，

没有人上前帮忙。"我去看看。"他转身就往电梯间跑。"喂，你管这闲事干嘛？

"小王在后面喊。林默没有理会。他想起大二那年，苏雨晴在图书馆门口摔倒了，

膝盖磕破了皮。当时他正好路过，二话不说就背着她去了医务室。

那是他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他记得苏雨晴趴在他背上时，发丝轻轻扫过他的脖子，痒痒的。

电梯下到一楼，林默快步跑到事发地点。被抢的女人已经自己站了起来，

正在拍打裙子上的灰尘。她穿着一身香奈儿的套装，脚上的高跟鞋断了一只跟，

显得有些狼狈。"您没事吧？"林默上前问道。女人抬起头，林默愣了一下。

她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五官精致得不像真人，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

像是盛满了星光，却又带着几分凌厉。"我没事。"她淡淡地说，声音有些沙哑，

"谢谢关心。"林默注意到她的手掌擦破了皮，正在渗血。"您的手受伤了，需要处理一下。

前面就有家药店，我陪您去吧。"女人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这才感觉到疼痛。

她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了。"去药店的路上，林默得知她叫顾清欢。

这个名字让他觉得有些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你是顾氏的员工？

"顾清欢突然问道。林默这才发现自己还戴着工牌，有些窘迫地点点头："是的，

我在市场部做文员。"顾清欢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处理完伤口，

林默坚持要送顾清欢回家。她住在市中心的高档公寓，门卫看到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询问。"我没事。"顾清欢对门卫说，然后转向林默，"今天谢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林默。""林默。"她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扬，"我记住了。

"回到公司，林默发现自己的工位上放着一个精致的餐盒。打开一看，

是他最爱吃的红烧排骨。旁边还有一张纸条："记得按时吃饭，别太累了。

——雨晴"他拿起筷子，却突然没了胃口。手机震动起来，

是苏雨晴发来的消息："排骨好吃吗？我特意多放了些糖，是你喜欢的口味。

"林默的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很久，最终回复道："很好吃，谢谢。

"他知道苏雨晴一定在等着他的夸奖，就像往常一样。但他今天却说不出口，心里堵得慌。

刚才送顾清欢回家的路上，他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

像是雨后的青草混合着某种昂贵的花香。下班后，林默如约去接苏雨晴。

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着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那条碎花裙。看到林默，

她开心地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你看起来好累。"苏雨晴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林默摇摇头："还好。"川菜馆里人很多，

他们等了一会儿才有位置。点菜时，林默注意到苏雨晴一直在看价格，

最后只点了一个水煮鱼和一个青菜。"你不是最喜欢吃辣子鸡吗？"林默问。

苏雨晴笑了笑："今天想吃清淡点。"林默知道她在省钱。自从他工作后，

苏雨晴就一直在省吃俭用，想帮他分担压力。她甚至辞掉了原本的工作，

找了一份工资更高但更辛苦的销售工作。"雨晴，"林默突然说，"我们分手吧。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住了。苏雨晴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林默低下头，

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我觉得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现在的工资根本养不起我们两个人，你跟着我只会受苦...""我不在乎！

"苏雨晴打断他，眼泪已经夺眶而出，"我可以吃苦，我可以等，等你找到更好的工作，

等你...""可是我在乎！"林默猛地抬起头，声音有些哽咽，

"我不想看你每天省吃俭用，不想看你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梦想。你应该过得更好，

而不是跟着我受苦。"苏雨晴呆呆地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她张了张嘴，

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林默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两半。他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伤害她，

但他别无选择。他无法给她一个光明的未来，至少现在不能。"对不起。"他站起身，

转身离开。身后传来苏雨晴压抑的哭声，但他不敢回头。他知道，只要一回头，他就会心软。

走出餐厅，林默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顾清欢住的那栋公寓楼下。

他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突然觉得自己渺小得像一粒尘埃。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林默接起来，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林默，我是顾清欢。

"他愣了一下："顾小姐？""明天早上九点，来董事长办公室一趟。

"顾清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林默握着手机，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想起顾清欢的姓氏，

才突然意识到什么。顾氏集团的董事长，不就是姓顾吗？第二天一早，

林默忐忑不安地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推开门，他看见顾清欢坐在办公桌后面，

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与昨天判若两人。"坐。"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林默坐下，

感觉手心全是汗。"我查过你的资料。"顾清欢开门见山地说，"你是A大毕业的，

成绩优异，但因为家庭原因放弃了考研。现在在市场部做文员，月薪八千。"林默点点头，

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我缺一个助理。"顾清欢直视着他的眼睛，"月薪两万，

五险一金齐全，年底有分红。你愿意来吗？"林默愣住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