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地养奇石开智,道铺路仙胞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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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孙悟空,我感觉我快没感觉了。

在手里铁棒碎裂的同时,我也失去了最后的气力,身体和意识齐齐向下坠去。

忽然我好像被什么柔软的东西接住了,在我闭上眼陷入昏迷的最后瞬间,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立于身前。

“祖…祖师……”,那道身影就像死寂世界里出现了的一道光,我挣扎着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身影却是动弹不得。

而那道身影听到我细微的呼唤声,扭身回头的瞬间,我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意识手一撒就晕了过去……意识再次微微泛起时,隐约间听到一阵熟悉无比的笑声,由远及近的传入耳中。

这道熟悉到一度让我耳朵生茧子的声音,在我出世之前,还在石头里的时候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

犹记得那是茫茫大海中的一座岛屿……话说天地不昧,万物有灵,我一开始也只是那海岛山崖上的一块石头。

倒是这石头位置颇为奇特,其上无树木遮荫,西周却有芝兰相伴。

远望其如行者立崖眺海,近观之似斗士昂扬欲前。

其上,氤氲里似有霞光流转,恍惚间可见道韵盘旋。

平日里借天日之光而熠熠,采皎月清华而渐满。

东临大海,迎风而击浪;背倚群山,仙光萦绕周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顶好的的一块石头啊,啧啧啧啧……”,一声感叹,一个道人打扮的老头伸出皱巴巴的手欲向前抚摸。

正当他手欲触上来之时,那经岁月风雨洗涤的有些光滑的石皮,突然生出一排排细密的小刺。

“啊!”

老道吃痛尖叫:“遭了瘟的石头哟,竟敢戏耍你道爷,我…我……”言语间老道抬手欲打,却看了看坚硬且随时可能冒出尖刺的石头,又看了看自己被刺破还渗着血珠的手,支支吾吾“我”了好几次最终恨恨的跺了跺脚,不甘心的把手又给放下去了。

只是可怜了旁边的小草,无缘无故的吃了这一脚无妄之灾……随即,老道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石头问道:“你这瘟石头,贫道千辛万苦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不辞辛苦的前来,本是为了点化于你,你不识得好人心肠也便罢了,却为何还要偷袭暗伤于我!”

听得老道言语,不知怎的我心中好似有灵光闪现,竟然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

再回顾他的言语,也逐渐思考起来,欲要给他一个回答。

回忆着老道当时那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半张不张仿佛要流出口水的嘴巴,一抖一抖风吹过仿佛要钻到嘴巴里的胡子,在那密密麻麻的皱纹点缀下,整张脸好像被人踩了几百遍的旧抹布,,,经过一番搜肠刮肚又刮肚搜肠的思考,我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并将它大大的展现在了石头表面上:太猥琐了……看到石表浮现的这几个大字,老道仿佛被什么人使了定身的术法,整个人就僵住了。

随后只见老道“啊!!”

的大叫了一声,眼睛瞪的老大,整个人更是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七窍和头顶都仿佛隐隐有白烟冒出……“道爷我跟你这瘟石头拼啦!!!”

,眼见老道七窍生烟的怪叫着向我冲来,我无动于衷,只是把石头表面全部鼓起了密密的刺尖。

老道见状登时一个急刹,却因为冲得太猛,惯性作用下脚停止了,脸没停住......“啊!!!!!”

一声响彻寰宇的惨叫传出。

惊得岛内山中的兔子钻进了洞穴;猿猴掉下了树枝;匍匐前进捕猎的豺狼虎豹蹭的一下窜起老高…………等等等等。

那顿时是小的哭,大的闹,摔疼了的哇哇叫,好不热闹。

少顷,老道一手捂着被刺的花猫一样的脸,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我,眼泪汪汪的不停在那里重复的念叨着:“你…你……”我有些不忍,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

但又一想自己不过是一块石头,是这老不修的道士先欲‘轻薄’于我,随即下意识的开口言语起来:“那老道,你有甚话在旁首说便是,我乃一正首石头,受不住这般抚来摸去的…”老道闻言又是一僵,旋即在那点指着我的手猛的摆了摆道:“哎哎哎罢了罢了,老道也不与你计较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言罢双手覆在脸上轻轻一揉,整张脸就变的完好如初起来,轻笑一声略带得意道:“且看贫道这一手如何?”

“妙哉妙哉!”

我又惊又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道:“莫非老丈是那遨游世间的仙人不成?

可否施个法,念个咒,让我褪去这石衣石皮,也当个自由自在的人儿可好?”

老道捋须,旋即一脸高深莫测得说到:“你这石头自有天地生养,哪用得着我这微末道行襄助,如今你灵智己开,之所以还未出世,不过是时候未到,待这时候一到,你自然能上游碧落下临九幽,天地任潇洒,哪里都去得。”

我听罢大喜,连声道谢。

随即便是听到老道在那里一会儿指天,一会儿抚地的说着什么“众生疾苦,天道蒙尘”之类的云云。

我整块石头都完全陷在喜悦之中,只当老道是在吹牛扯皮,浑然不当回事,没听得几个字去到心头来……天地倾覆了又如何呢?

我只是一块石头。

众生泯灭了又怎样呢?

我只是一块石头。

我己经在这个山头经历了无数次乱拍的冰雨,挡住了无数道刀子般的寒风,我的心己经比那打在我身上的霜雪还要冷......我如此想着,完全把老道说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老道见我没有回应也不觉无趣,只是自顾自的啰嗦着越来越多的事,什么三清西御,什么佛祖玉皇......叽里呱啦的如同我身边花开时来采蜜的群蜂,嗡嗡嗡。。。

嗡嗡嗡。。。。。。好吧我承认我又想扎他了......阴阳交替,日月轮转,时间随着山间的溪泉缓缓流淌,老道却慢慢不见了身影。

在不习惯中期盼了几日,没再见他回转,终于在某一时刻,我在无聊和寂静中再次如从前般沉沉睡去。

一个平凡的早晨,旭日在天边的红霞掩映下自水天之间缓缓浮现。

当最后一丝东来的紫气随着天边朝霞的消失而没入我的石躯时,我好似冥冥有感一般,在一阵的胀痛中醒来,,,胀痛???!

我这是有了知觉??

我内心一阵欣喜。

随着肿胀不适的感觉猛地用力一撑,两根柱体突出石皮,随即迎风一展,照着老道的形体参考,手掌在柱体探越出,十指随之成型。

如法炮制下,双脚顺利展出,最后一顶,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探出。

我呆立原地,不知怎么的,感觉自己现在的形体有种怪怪的感觉。

而这还裹在身体上的臃肿石皮也让我一阵憋闷。

没有犹豫,随着本能抖擞起身体,一阵噼里啪啦碎裂声响过,道道金光自裂开的石缝中迸出。

刹那间乌云迅速自头顶聚来,雷声滚滚,电蛇不安分的在云层里翻腾,仿佛要择人而噬。

风随云来,掀起阵阵激涌的海浪,好似并不欢迎我的出现,欲将我卷起掩埋。

我心中沉闷郁结之气更甚,抬头向天一声怒吼,再次挣身挥拳,朝胸口半裂的石头击去,,石皮应声而碎,西散崩飞而去,金光形成更为巨大的波浪向西周涌去,同时一道金色光柱随着我嘴里的怒吼激射向苍穹。

刹那间云层洞破,雷声散去,电蛇匿形,海浪平息,天清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