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疯女人不可预知
研然很亲切的回答:“谢谢王伯伯关心。”
有时间没到我家吃饭啊,我儿子常提起你,小学时你揪他耳朵现在还揪,可不许再欺负我儿子了。
研然因为野惯了,这片小时候被她欺负过的没有十个也有七八个,无奈且羞愧的说:那是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就是闹着玩,前几个月他过生日我还送他礼物呢……我家羽凡生日哪天你怎么没来,很多同学都来了。
那是过年前,研然送了王羽凡,一个水晶杯,因为父亲认为高三还小,怕她早恋就让她少到后海区这边来。
“我爸怕这边男生拐闺女不让我往这边跑。”
可不许这么说,我家羽凡,老实听话,从不拐人家闺女。
这边是富人区,别墅高档小区都聚集在这边,研然从幼儿园到初中都在这边读书,别的同学父母开车接送孩子时,研然就从平民小区独自骑自行车来这边上学下,所以周边人差不多都认识她。
这边风景好,人少安静、方便一边慢跑一边背单词,所以喜欢在后海区跑步,因为总是遇到熟人打扰她还是很不愿意的,跑到这边也就逐渐少了。
王伯伯傻笑着说,这边环境不错,再过两年我跟你爸说说,把你接过来。
研然甜蜜且羞愧的笑了,没用的,我爸是不会同意我嫁富人的。
王伯伯,我先走了……王伯伯纳闷,让女儿生活好点不行吗?
在长辈眼里,研然青春活力,学习又好,关键懂事孝顺,恨不得选好黄道吉日上门提亲,每次研然爸到后海区办事,都会有人笑着打趣说:叫你家妍丫头来我家吃饭。
他父亲十分得意的,同时也挺担忧,因为妻子有家族遗传精神疾病,而且研然也遗传了,所以希望研然找一个像他一样老实普通人,即便研然疯了,不聪明了,成了家庭累赘时,也能像他那样,不厌烦、不嫌弃,不离不弃陪伴。
并不是说有钱人就会嫌弃,会离开,而是平凡人身在磨难中,更能面对生活的苦楚,在漫长岁月里能在精神上的照顾,而不是物资上的圈养。
“研然等我一下……”研然正跑着认真背着词句,回头一看,原来是江婷婷母亲,江婷婷是初中同学,经常吵架,方阿姨还还去学校骂低贱,没有学区房还在这边读书,靠关系走后门才拿到学校指标,骂她每天只配骑自行车上下学,这种穷人家孩子不配到这种小学上学,还要举报让校长见她赶出学校……因为研然学习独立自强,能给学校增加点口碑,校长就把这事特许了。
这时研然很后悔来这边跑步,还是带着谦卑应答:“方阿姨,你也出来锻炼啊!”
是啊,江婷有家教陪着复习,她爷爷奶奶在守着,我抽空出来锻炼锻炼。
马上要高考了,怎么有时间跑到这边锻炼呢,你母亲的病好点了没?
方阿姨看似语气温和、满是关心,可研然听来,却是语气中夹杂着鄙夷,认为,就方婷婷那傻呵呵样,请家教也未必能上二本线,无非在说你跑到这把来做什么,并顺便问候母亲神经病发作没。
高中又不跟方婷婷在一所学校,初中的事还记仇至于吗?
我考省警校不需要太高分,一本分数线就足够了,方阿姨妇科病好点了吗,要多注意身体哦。
没等方婷婷母亲生气,研然加快脚步甩开那女人。
气得方停停母亲她背后骂:没家教的女孩,初中的事还记仇,我好声好气的关心,却发神经似的,谁不知道你的心思,想跑到富人区勾引男人,有人养没人教的神经病……高三最后冲刺阶段,研然留出了向重点大学冲刺的时间,将时间用在跑步、散打、搏击,因为父亲做了快二十年辅警,他在一次协助任务过错,失去了成为正式民警的机会,将所有寄托都放在女儿身上。
研然从小就要强,就为父亲争口气,她不仅要考上省警校,还要做刑警。
父亲总说做刑警可以,别嫁有钱人,会给人家添麻烦,富人过惯了安逸生活,是无非忍受这漫长且折磨人的苦差,这点就连连研然也很苦恼。
研然跑步回来,到家楼下有个彩票站,父亲是个老彩民下班后喜欢呆在彩票站跟一群彩民来研究彩票,只有在这里他才能被大家尊崇。
研然习惯跑步完后,路过彩票站时,就会顺便叫父亲回家,父亲也习惯懒着等着女儿叫才回家……爸回家了……彩票站人目光都移向研然,由于大家将研然当闺女看待,看到都格外热情。
张叔叔在门口看着研然走进喜笑颜开招财猫来了,平时没不注意,一下长成大姑娘了一年前看着小,一年又看着大,如今也是173的大个子扎着马尾,校服宽松有致,青春活力、亭亭玉立站在面前,这种气质更就脱离了小巧可爱,反而显得格外落落大方。
我本来就是大大人了。
妍丫头,给叔叔看看这张能不能中。
一定会中大奖的。
你看都没看就说中,李叔有些不高兴的说:你也没谱,叔叔们耳朵都快起茧了,也没中过大奖所以从小就爱陪着父亲捣鼓两下彩票,要是中奖了,还能分点零花钱,虽然也没中过大奖,但小奖不断。
久而久之这里的人都认为研能带来好运,每次也要搭上几句。
这张会中吗?
会会会一定会好运的,不管中不中过年吉利话,嘴甜点总是招人欢喜,是不。
运气那东西本就奇怪,人心情好中奖就越开心,所以研丫头能招财好像伴随着那么一点玄学在里,他们就爱找研然把把关。
研然对彩票不感兴趣,只是彩票站就在家门口,父亲又爱懒在这,所以喊人的活就落在她身上。
她走到父亲面前贴着,看父亲捣鼓。
老研啊!
真羡慕你有这么一个体贴的好女儿,我女儿除了伸手要钱,跟我说两句,其他时候,总是不爱搭理我。
要是我有一个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还买什么彩票,将来等着享福吧,每次听到这样的话,父亲很自豪,研然得意一笑,补上一句:也没那么优秀,学校模拟考没考好只考进学年级前三十,若是其他高中说这话也不太显摆,可她读的是重点高中,每年升学率本就很高,前三十都奔着重点大学冲刺。
这一下把气氛尴尬,毕竟自家的孩子还在青春叛逆期,而研然却十孝顺期,懂事,除了羡慕他们说什么好呢?
研然贴着父亲肩膀,东瞧瞧西瞅瞅,老头,研究的怎么样了。
父亲在彩票站好歹算个人物,女儿给她长脸就格外开心,递给女儿画的彩票分析走向图,这次爸很有信心,一定能中大奖。
研然一脸鄙夷的说,天天研究来研究去也没见中大奖,买彩票不都是靠运气。
父亲高兴的从口袋掏出几张彩票问,妍丫头帮老爸看看这张能不能中,研然看了看,摇了摇头,这张呢?
又摇摇头。
这张呢?
研然看了看,眉头紧皱好像有点感觉,点点头。
父亲犹豫了下,从口袋掏出钱,大钞票里卷着零钱,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那我可加注了。
哎呀,爸,放心吧,研然最讨厌男人拖拖拉拉,一手夺过父亲手上所有钞票,一手夺过父亲手中彩票,走到彩票购买窗口,任性的将彩票跟钱递进去,叔给我爸全买了。
彩票老板看,一双纤纤美手递进一碟钞票,在抬头一看,笑的合不拢嘴。
这不是我研大老板,大老板,这次把握这么大?
彩票站老板得意之情难掩于表,老研啊……看来真的要发财了。
研然爸也是老彩民了,自然懂得梭哈的快乐,更深知没钱的苦痛,心想:怎么全买了,她也没准头,要是中了倒好,没中糟蹋钱不说,还在街坊邻里不丢尽脸面,要是不中多难堪。
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收回钱就当孩子胡闹,可自己的女儿,自己不宠谁宠呢?
只能装作洒脱说:我家研丫头预感一向很准。
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你们要发财的就赶紧跟两张。
方叔想要跟两张,却犹豫不决:老研你家棉袄,这次真不漏风?
他们也是真被研丫头整的小心谨慎了……打印的机器滴滴的彩票一张一张吐出,彩票老板将还热乎彩票交到研然手里,又按了两下键盘,我也给自己买一张财气,似乎是对研然的肯定。
其他人凑热闹不嫌事大:看来这次有点说法,给我照着老研彩票打印两张,那我也来两张,被研丫头骗了好几年了,这次也该我们发财了。
那我可是要连本带利拿回来,一下买了两千块,何叔倒不是钱多得没地方花,而是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老堵小区门口聊骚人家。
研然也没惯着给了他一个过肩摔,成了小区笑话,儿子跌了面做爹脸面也挂不上,所谓的连本带利也就指的是这个吧,做父亲也难……彩票店老板担忧提醒:你们可谨慎点啊,老研也没少遭丫头罪。
买彩票就是图个运气,没中可别把气撒在人家丫头上。
大家都清楚,并不是研然点头一定会中,摇头一定不会中,要不然她家早发财了,买那个号码不是买,大家也是凑个热闹,中了大家一起凑份子一起搓一顿。
研然走到父亲做的位置,将彩票睇到父亲手里,清楚一下买了一千多,父亲肯定要等开奖后兑完奖才肯回家了。
爸我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其实我是瞎猜的。
父亲表情一下就不自然了,露出为难的神态。
研然看着父亲为难样子,得意的窃喜回到家。
刚回到家看见弟弟又在玩手机,上去就是一脚,踢在弟弟***上,作业做完了没。
晚点写谁允许你玩手机的,严厉的样子让弟弟害怕极了妈让我玩的。
妈让你玩你就玩,经过我同意了吗?
由于姐弟年龄悬殊,研然真正训斥弟弟时。
母亲边收拾家务边说道:研丫头怎么又欺负弟弟,你爸呢?
怎么没跟你一起回?
一天到晚玩手机,作业也不做,等爸回来有你好受的,姐弟两又在争手机,打闹起来。
你们俩别闹了好吗,研丫头跟你说话呢?
你爸怎么没回来。
研然很不耐烦回答:他在彩票站等摇奖呢!
这次又买了多少啊?
妈你就别操心了,还是操心一点病吧,别又犯病了。
丫头,说什么呢?
信不信收拾你。
好、好、不惹你生气,做家务呗,狗拿耗子就爱瞎操心。
研然母亲有间歇性精神疾病他们都习惯了。
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跟弟弟打闹。
笨死了会不会玩游戏啊。
由于姐弟年龄悬殊太大那种憋屈只能让母亲帮他出头了:妈,你看姐有高考样吗?
自己不去复习就来烦人,烦死了。
弟弟想让母亲赶安然进房间复习,不停的喊妈……母亲也是宠小的,上前拉研然赶紧进房看书,你们吵的我心慌。
研然一边拦着母亲拉扯一边说:又不考清华北大,超那么多分干嘛,我就盯着你,气死你,气死你。
一手还不忘揪住弟弟胳膊往死掐……疼的弟弟委屈叫着。
母亲就拉住研然手,心疼宝贝儿子,说道:就不该让女孩考警校,女孩文文静静多好,你在欺负弟弟我可动手了。
妈你打不过我的,我现在是青春叛逆期你得让着我。
母亲没好气的骂:你们两都给我各自滚回房间看书,看着就烦……眼见母亲要发飙,研然翘着嘴,撅着***松开手,顺便又轻轻踢了弟弟一脚,示意她回房看书。
在某方面研然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加上惊人的记忆能力,就是为神探而生,所以更坚定了考警校做刑警心愿。
以她现在成绩考警校是有余,但警校注重全方考量,父亲是辅警政审是肯定没问题,所以她就把精力放在体能上。
唯一让她担忧的就是母亲的疾病,患病时神神叨叨,由于疾病是母系遗传,万一体检过不了,这些年的付出都白费了。
母亲倒不希望研然考警校,她希望多考上重点大学,到时女儿的前途重要还是,父亲心愿重要,孰轻孰重做父母的还是分的清的。
母亲在客厅看电视,晚上九点多父亲提着一袋烧烤,高兴大喊一声:研儿,研儿,快出来吃宵夜,给你们打包烧烤回来了。
房屋三房一厅客厅不算大不过收拾的井井有条,弟弟听到叫声,跑出房接住烧烤。
拍放到桌上。
又跑到冰箱开起一罐可乐,呲啦一声,又跑去拿着母亲手机边吃边玩,一口烧烤一口可乐兑着。
研然把书合上,走出自己出房,还有钱买烧烤一定是中奖了,这不得三七分,开心的像只大兔子蹦跳到父亲面前,一只手挽住父亲的手,一只手就伸向父亲口袋。
好奇的问:中了多少……父亲连忙抓住她一只手,父女俩拉扯起来。
母亲在客厅看电视,看着研丫头拉着不肯撒手,都牛高马大的人了,还把自己当小孩,做母亲的能不愁吗?
快把我老公放开,都高三了还像小时候一样。
父亲却说:高三怎么了,将来嫁人也小棉袄,不粘我粘谁。
研然笑嘻嘻:爸中了多少,多少。
父亲显然有些不甘,就中了几千块,不管怎么样也算中了。
下次能不能给爸个准号,让爸中个特等奖高兴高兴,一家日子也能过得好点不是。
研然到傲娇起来:看心情……声音虽不大母亲也听到了,又犯病似的,带着急促声说:你这是要女儿的命……我母亲是因为预知死的。
我母亲的母亲也是因为这个死的,我外婆的外婆,棺材钉了七十二枚铜钉泼上黑狗血,做了七七西十九天法事才镇住,跟你们说了多少遍,妍儿不能不能预知,不能预知……听到没。
伴随急促咳嗽几声,由于说话太急被呛到了。
父亲叹了口气,胡说什么,你就被祖上传下来的故事搞得神神叨叨,将整个家庭弄得不安宁,我警告你别把那些迷信故事传给下一代了。
研然也生气:医生都说了这是家族遗传疾病,是幻想,是精神分裂,不是预知。
又小声安慰父亲,爸别说了,她好像又犯病了。
转身又安抚母亲,好啦好啦,我们父女开个玩笑,看把你急的,我想预知,也没那能力啊。
研然没好气的又说:“我听你话不预知行了吧,不许再偷听我们说话了,否则女儿可要生气咯……”父亲气未消接过话:研然成绩那么好,壮的跟头牛似的,哪来病。
研爸把希望寄托在研然身上,为她购买了许多刑侦书籍,陪她练习拳击格斗,因为主业还是学习,所以练的不多,倒不是壮的跟牛似的,她还是很娇美的。
研然清楚,这种家族遗传病一代传一代传下去,将来也会传给她女儿女儿的女儿,只是父亲不愿接受罢了。
如今父亲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万一因为病的原因审核不过该怎么办,情绪霎时低沉下来,只好不去想。
收收心悄悄对父亲说:爸,别理她,来三七分,说着拉着父亲手使劲拽,摆出一副死出撒娇样。
父亲轻轻拍了一下手。
没大没小,说话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
谁跟你三七分,就一张。
就一张?
研然惊的,满脸写着委屈“就一张给狗都不要,嘴里说不要手却很诚实一把接过钱,就五张,可不能压劳动人民成果。”
父亲看研然手中那张钞票,是有些委屈闺女了,就再多给你一张,不行就算了眼见看父亲态度,完全是压榨劳苦群众。
“各退一步,西百西季发财,和和气气多好,否则我跟你没完”父亲对死缠烂打的女儿也没办法,“最多再给你两百,不要一张都没了。”
父亲加到两百,一本正经的想要结束交易。
研然随手抽接过两张,先低保在努力。
又立马双手拉父亲,想要离开没门。
“撒娇且带着的哭腔说,就最后一张,想想谁让你梭哈的,有一才有二,下次保证给你安排个特等奖。”
父亲一脸嫌弃的表情,这张大饼画了十几年了早就吃腻了。
“爸,你想过一百注单押特等奖把奖池清空的快乐吗?
想想钱怎么花。”
两张买不吃亏,买不了上当,就最后两张,嘛,好不好,想想嘛中奖后那些钱怎么花,想想……研然抿着嘴翘着唇,眼睛低拉着,摆出在不给就能从眼睛里挤出眼泪来了,还不忘用手肘戳着父亲手臂,驱使父亲使劲想,拼命想中奖后那钱如何花弟弟边吃边说,我也要,你给姐姐不给我。
研然斜眼撇了一眼,嘴角嘟的更委屈了。
女儿画的大饼又香又糯,父亲心疼的,手指摸了点口水数了两张,省着点花,爸妈挣钱也不容易,给你弟分点。
费劲心思才5张还要给弟分,钱得手后立马觉得索然无味,这就是女人变脸速度……研然收起娇柔走到弟弟面前。
看着边吃边玩手机很似惬意样,就来气,上去就是一个壁咚,一把夺过手机,滚进房间写作业去。
弟弟急了将要发飙还未发飙之时,突然一张明晃晃一百钞票摆在眼前……看着钱的份上,弟弟只能吃下了壁咚,憋着委屈端起一盘要滚回房间,研然瞪着眼,王的蔑视不怒自威,弟弟怯怯放下盘,从盘子中拎出两串回房间。
研然接过弟弟的位置,坐下翘着二郎腿,吃了起来。
母亲却不干了,做爸的就这样宠女儿,儿子就不是亲生的吗。
研然不许欺负弟弟,父亲训斥到他回来就玩手机,作业也不做,就老妈惯法,做姐姐在不管,将来还不得成后海区那般街溜子,就知道过这边惹事,我们该管管老妈了后海区的那些初中同学经常过来找研然玩,顺便聊骚一下这别小区姑娘。
这不小区伙伴很生气,两边吵闹起来,惹的本小区女生又嫉妒又讨厌,小区大人也烦那些吊儿郎当人,反而怪研然招惹的不三不西人,父亲也是头疼。
研儿做的对,女儿就得宠,男孩就得严管,看你把他惯成什么样了。
父亲把母亲训了一顿,在家里父女是一条心,母子又是另一条心的。
不过母亲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儿女都不怕他,只有在发病时才会显现出那凶恶一面。
星期天鬼火少年又来了接研然过后海区玩,研然不想谈恋爱,因为学校不允许高中生谈恋爱,她一心要考进警校的人这点自律是有的,况且研然就一个,追的人太多也不够分啊……自律归自律,这时的少女心也是芳香自许,也有喜欢的人,那个学校同级男生,沈宏明也喜欢她,他们两人保持着青春期难以言说的憧憬。
不过那男生负了青春的情,跟一个***人谈恋爱了,当一个喜欢自己的男生,初恋给了别人,他脏了,不干净了,研然很伤心,也不想理他,这时的情感就这样简单纯洁。
几天后的清晨母亲总是感觉心神不宁,胸口疼,感觉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大清早堵在门口母亲死死的抱住着父亲,死活不肯让走,也不让家里人出去。
疑神疑鬼的念叨:预料到了有事情发生,你们都不能出去,真的这次一定是真的。
你们谁也不许出去。
他们都清楚又是又病发了。
不过早就习惯了,厌烦的说:妈,医生都说了,犯病有时就神经错乱,痉挛,急促,胸闷,严重的还会抽搐,只要吃点药控制好情绪,缓一下就过去了,乖,回去吃药好吗?
这种病虽然不会丧失理智,由于紧张,幻想出很多东西来,有时大喊大叫,有时抽筋容易弄伤自己,还需要人看着。
外人看了是很害怕的,不过家人倒是习惯了,研然安慰的说:父亲要工作,一家收入都靠他养活,弟弟倒是愿意不上学让他在家照顾也不放心。
父女看着现在的场景……永无止境的厌烦也习惯了。
只好说:你们去上学,家里有我。
研然在这样的家庭长大,很早就懂事,对父亲说:爸总是你请假,领导也有意见,这次我在家守着,反正警校分数要求不高,学校也清楚家情况,不能总是让你请假,你替我请个假。
虽然研然说的很有道理,做父母哪有孩子几个月就要高考了让孩子分心道理。
你马上要高考了,正是关键时候,我在家看着就行,赶紧去上学。
研然很不耐烦,好了爸就别,妥妥妈妈,万一考多了上了重点大学分数线怎么办?
到底是上名校还是上警校?
我在家复习功课也一样,我想在家练练拳脚,求你给个机会好不好……你这话说的,考上重大大学当然是上重点大学,父亲能耽误你前途吗?
我不管今天打死都不想上学……父亲知道想借着母亲病在家休息!
父亲也是宠女儿狂人,想着前不久研然爸领导找他谈话,虽然没有明说,侧面话他是懂的。
好在女儿懂事不用他操心,只能勉强同意让她偷懒。
“行吧,在家好好看好你妈。
我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请个假,有什么事及时打电话。”
母亲见父女达成共识父亲要走焦躁的更加难以控制:全省紧张到发抖叫喊:“女儿,女儿啊……妈求求你了,快让你爸别出去。
母亲虽然疯,但清楚你爸只听你的话……这次跟以前的不一样,别让你爸去上班,求你了就相信我最后一次好吗?
求你了……”看着母亲绝望的眼神研然也有些心软了,不过还是表现出青春期叛逆性格“你每次都这么说,那次出事了,我们现在不都好好的,我马上要高考了,你不让我去上学,也不让爸去上班,这个家靠谁来养。”
父亲狠狠的说:医生说让你控制好情绪,祖上传下的故事都是神经病发作,不信就不会发病,弄得全家安宁你就高兴了,体谅一下这个家好吗?”
研然父亲转身就要走,这时母亲更加紧张了,抱着研爸身子往后倾斜,父亲掰开手母亲手,研然抱母亲腰往后拉,弟弟在旁开门,这套流程己经相当熟练了。
女儿听妈的,让你爸别出去,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真的这次真的不一样。
“每次都说最后一次,那次有事情。
大清早,一家开开心心都被你弄得不安宁。”
父亲出了门,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妍儿,房间第二个抽屉,里面有根红绳子,那是你外婆传下来,你妈就怕这个,她要是发疯,就给她绑起来……知道了,爸,家里交给我你放心上班吧,路上小心点。
妍儿为了考警校练了一身力气,拿下母亲自然不是问题。
母亲看着研爸出了门,任何挣扎也是徒劳的,哀愁莫过于心死,她不停的哭,陷入了焦虑、担心、惶恐不安、全身怕的发抖,一个精神病能有什么办法对抗世俗?
研然看着母亲绝望的神情,在任性也是懂事的。
不免想到将来的自己,擦拭了泪水抱着母亲安抚。
“爸己经上班了,不会有事发生的,相信我,乖乖的回屋吃药,吃了药心情就平复了,晚上爸就回来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扶着母亲进了房,吃下药果然平复了很多,可能由于过度紧张,可能晚上失眠,可能药物作用,母亲很快睡着了。
可能是精神疾病传染,她也有些担忧父亲来。
想每次都好好的,怎么可能出事,若母亲能预感到,她怎么没预感到。
又见弟弟还在家,气就不打一处来,赶紧上学去,给你十秒钟,别让我看见你。
弟弟看着家里还有一个疯女人也要犯病,连忙背着书包跑出门。
家里总算安静下来,研然看着母亲平静的睡着,母亲年纪轻时病情也轻微,随着年龄才会渐长显现出来,她有时也有母亲一样症状,不免暗自忧伤,心情低沉的胡思起来。
想起父亲走时说过的话,家里有根红绳,外婆留下的你母亲怕那个?
于是悄悄的找到钥匙,打开抽屉。
一条细长红绳子卷成一圈,上面好像还有一层薄油,一股陈旧桐油味。
绳子被桐油泡过,又染上了红色,绳子长满毛絮,由于年代久远看上去老旧,看着就有些心慌,研然顺手摸上去,一股凉意涌现心头。
她立马收手,一股浓稠红印在她手上粘粘那刻,心扑通一下不由的哆嗦一下身子,打了一个寒战,太瘆人了,别说母亲害怕,就连她也有些受不了。
她立马合拢了抽屉,回到房间拿起书本回到母亲床边,地下垫一块布倚着床,脚插入床底,书本就放在床上,将床当成书桌。
听着母亲安然入睡的呼吸,踏实的复习着功课。
父亲开着车在路上,担心母亲的身体,心神不宁的想着家里。
一辆的泥土迎面而来,车速很快,泥土车为了躲避窜过的三轮车,猛打了一下方向盘,一个急转冲向了父亲的车道,由于研然父亲走神,并没有来得及刹车,等到眼前时躲避晚了,辆车尾部侧翻由于惯性后尾压将小车压垮,上面的建筑泥土压在小车,等救援人员赶到,从吐渣里将人弄出时,人早己断了气。
这只是一次意外,或许没经历早上那些事,就不会走神,或许研然爸就能躲过这场灾难。
这次意外让整个家庭陷入了极度悲痛中,研然哭得撕心裂肺,自责当时为什么要拉着母亲。
研然母亲因受不了打击大哭,在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面前。
神经发作说起糊话来,自言自语反复念叨:“我说过,不要出去,不要出去,可你就是不听,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这都是命,命要以命换命,躲不过,躲不过,为什么就没人人信我。
是你们害死了我丈夫……”研然母亲怪自己,怪别人,发疯似的西处乱窜,还不忘说:“不该让他出门,我应该替你们去死的,我该替你去死的。”
亲朋想要阻抗,可研然母亲拼命挣扎乱打乱闹,将摆放的东西弄得满地都是。
见到的人,清楚这是病情加重了,于是为了防止她伤害自己,作出过激行为伤害到吊念的人,就用布将她裹起来。
社区的主任来了,他是父亲生气好友。
对家里关照很多。
如今他们姐弟都没满十八岁,爷爷奶奶都不在了,母亲监护人理应由社区负责,考虑到研然马上就满十八了,是否送母亲去精神病院还是征求研然意见。
研然在哀痛自责中,无法接受父亲的离开,更无非原谅自己,她不想这个家刚没了父亲,母亲又去精神病院,她跟弟弟跟孤儿有什么两样,坚决不同意将母亲送入精神病院,任凭别人怎么劝都没用。
“求你们让母亲送我爸最后一程好吗?
等这段时间过了就没事了,母亲一定会好的。”
亲戚朋友看着一家人悲伤样,那些人除了尽量安抚什么也做不了,同意了暂时不送研然母亲去精神病院。
研然给母亲吃了加量药,他们用布绑着绕着全身,送完父亲最后一程。
研然看着母亲平静样,心如刀割,因为她知道那是药物作用,表面平静内心却在滴血,又不能释放出来,那种感受是多么残忍……亲戚朋友看研然一家,是同情,是担忧,是害怕,是嫌弃,是无奈,他们将来会怎样看待研然不言而喻。
研然悲伤加倍,忧伤难忍……泪水难以止住,呜呜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