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听信谣言,要取我心头血去救白月光。可他不知,我已经绑定了伤痛转移系统。
当刀尖刺入我心口时,尖叫着倒下的人却成了他。1“叶晚,你莫要太自私!
阿盈病的如此严重,不过是取你一点心头血而已,你怎敢拒绝?
”我的夫君许瑾川带人围了安宁轩,要逼我取心头血去救他的白月光。见我不愿,
他当即沉下脸色。“阿盈之所以病重,皆是因为你善妒,三番五次害她。”“如今取血,
是你自作自受。何必装出这副委屈的模样?”“我没有害她,是她自己跳入池塘。
”我对上许瑾川凌冽的目光,只觉得寒意刺骨,却倔强地不肯低头。然而他半点不愿信我,
皱眉呵斥道:“一切由我亲眼所见。你还在狡辩什么?今日之事由不得你,
你若不愿自己动手,那就别怪我。来人,按住太子妃!”许瑾川一声令下,
两个高大的侍卫立刻上前,抬手按压住我的肩膀。房门大开着,冷风吹过,
我整颗心都是凉的。我知道,如今的许瑾川已经丝毫不在意我了。五年的感情仿佛一场笑话。
心灰意冷,我苦笑出声:“不用他们,我自己动手。”我挣脱束缚,朝许瑾川摊开手掌。
“把刀给我。”与此同时,我在心中默念道。“系统,我愿意舍去七情六欲,
获得伤痛转移能力。”“被动绑定方,许瑾川。”2早在半年前,
便有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找上我。它问我是否愿意与它绑定,只要我舍去情爱,
便能指定一个人,将我所受的伤痛都转移出去。我那时当它是蛊惑人心的鬼怪,
并不敢轻信于它。更何况那时我与夫君关系极好。我们结婚五年,他疼我爱我,
从不让我受半点委屈。哪怕我五年未能生下一儿半女,他也从未纳妾。
我本是一个没有依靠的人。我的父亲是当朝丞相,我的母亲是商贾之女。母亲嫁给父亲时,
父亲无权无势。所以虽然他瞧不起母亲,却依然娶了她。待父亲步步高升,
他对母亲的厌恶越来越明显。连带着也不喜欢我。九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
父亲很快将王姨娘抬为正妻,自此对我态度更加冷漠。他知道王姨娘苛待我,
知道兄弟姐妹欺负我。但他从来都冷眼旁观。我在府里过的不如丫鬟,吃不饱,穿不暖,
也落下了体弱的毛病。好在我还有一个未婚夫,他是侯府的嫡子,名叫林轩南。
我们的婚事订的早,我与他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林轩南不同别人,他对我极好。
他常给我带吃的,扶我翻墙出去玩。他说我是他的妻子,承诺一定会带我离开这里。
我那时最期盼的,便是自己快些及笄。只要我及笄了,他就能来娶我,
带我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很可惜,真到那一天时,林轩南食言了。他要解除与我的婚约,
娶我的妹妹叶娴。我当时觉得天塌了,林轩南不能救我,我还要继续活在地狱里。
许瑾川便是那个时候出现的。他痛斥林轩南不守信用,并当众求娶我。经过林轩南的事,
我清醒了许多,明白世界之人皆为利益所趋。许瑾川是当朝太子,我是一个不受宠的弃子。
更何况我刚被退亲,成了所有人的笑柄。我们之间分明没有什么交集,他为什么会想娶我?
许瑾川笑着解释:“我对姑娘一见倾心,若你嫁我,我定不负你。”他的眼睛很亮,
像黑夜里的星星,认真看着我。仿佛真的对我用情至深。于是,我便嫁了。
我十六岁那年成为太子妃,此后五年,我们相敬相爱。京城女子无人不羡慕我。
许瑾川救我于水火,又对我无微不至。再坚硬的心肠也难免为他沦陷。
我终是将他当成此生挚爱。系统说的那些话根本不可能让我动摇。我爱许瑾川,
怎么可能割断自己的情爱?3我本以为,我们真能像话本里的神仙眷侣,恩爱白首。
直到一个月前,许瑾川带回一个女子,一切都变了。他不再叫我“晚晚”,
而是温柔地唤那个女子“阿盈”。他本是我的夫君,却夜夜留宿在另一个女人的房间。
他对她的爱从不遮掩,热烈张扬。对我,却没有一句解释。我也曾问过他缘由,
可许瑾川只是不耐烦地打发我:“叶晚,你别闹。”后来,在一个凄冷的夜里,
周盈夏独自来到我房间。她告诉我被隐瞒的真相。原来,她是许瑾川爱了很多年的白月光。
而我,不过是她的替身。“若非我五年前与瑾川赌气,离开了京城。哪里有你什么事?
如今我回来了,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一句话令我手脚生寒。我仔细端详她的样貌,
发现我们眉眼间确实有几分相像。难怪许瑾川忽然要娶我,
难怪我总觉得他在透过我看什么人。我竟从头至尾都是一个笑话。心口疼到抽搐,
我掠过周盈夏,想去找许瑾川问清楚。周盈夏却忽然挡在我面前,她拉住我的手臂,
惊慌失措地大声喊道。“太子妃,你这是干什么?救命!”随着哐当一声巨响,
周盈夏被甩飞出去,额头撞到烛台上,瞬间鲜血淋漓。下一秒,屋内投下一道高大的暗影,
许瑾川的怒吼声随之响起。“叶晚,你竟敢伤她?”他几步跨进来,将柔弱的女子揽在怀里,
对我怒目而视。我自然不可能任由她冤枉,急忙就要解释。许瑾川却半句也不愿听。
“我原以为你会懂事,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恶毒的人。”“你听好,阿盈是我最爱的人,
我会迎她进门。若你再敢伤害她,我定不轻饶。”我以为哪怕他拿我当替身,五年朝夕相伴,
至少我们之间也是有情谊的。可那个夜晚,我的所有幻想都被打破。
周盈夏的额头擦破了好大一块,即使上了药,她也睡不安稳。为了给她出气,
许瑾川命我站在院中反省。我身子一贯病弱,受不得寒气。他明知道我在丞相府不堪的过往,
却故意不准我披外衣,就这样让我站了一夜。寒夜幽冷漫长,月亮也不怜惜我,
早早躲进云里。第二天我便病倒了,久卧床榻难以起身。那是五年来许瑾川第一次罚我,
也是我噩梦的开端。无独有偶,周盈夏自知自己得了偏爱,此后在我面前不再掩饰。
她一次次陷害我,说我偷了她的发簪,说我给她下毒,说我推她入池塘。真相如何并不重要,
许瑾川永远站在周盈夏那边。他罚我抄书关禁闭,罚我鞭刑,罚我泡在冰冷的池水中。最后,
他还要听信游医的谎话,取我的心头血给周盈夏治病。4心头血哪是说取就能取的?
我这样的身子,只怕剜两次就能要命。可游医却说无碍,我需三天剜一次血,最少五次,
周盈夏才能痊愈。如此荒谬的说法,拙劣的表演,我一听便知他与周盈夏勾结在一起。
这是奔着我命来的。但许瑾川同意了。曾经救我的人,现在想要我的命。痛苦?失望?
所有情绪都显得讽刺。年少时热烈的爱意,终于彻底冰封。系统对我说:“没人能救你,
你唯有自救。”“相信男人倒霉一辈子。”我如今全懂了,没人能救我。
当我同意与系统绑定之后,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我的灵魂,仿佛要将我的魂魄抽离。
系统说“我在抽离你的情丝,以后你就不会再喜欢任何人了。”它安慰我“不疼的,
别怕”我并不害怕,相反,我觉得一身轻松。好似有沉重的枷锁从我身上脱离。难过消失了,
悲伤消失了。爱也消失了。我抬头看着许瑾川,声音是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冷漠。“殿下,
将刀子给我吧,臣妾自己动手。”许瑾川微顿一瞬,挥手让其他人出去。
我如今还是他的太子妃,他不能让其他人看见我脱衣取血的模样。不过他依旧不放心我,
要亲自看着我取血。我利落地解开衣带,将胸口处的衣物拨开。雪白的皮肤***在外,
锁骨分明。我这段时间又瘦了,唇色呈现出不健康的惨白。刀子泛着白光,缓缓扬在空中。
我纤细的五指握着它,似有些不般配。许瑾川从未见我动过刀,在他眼里,我向来是柔弱的。
但此刻我的表情却如此决绝。“等等!”他叹了口气,罕见的有些不忍。用施舍的语气说。
“我让大夫先给你配点止疼的药,吃了再取血。”许是怕我误会,
许瑾川很快又板着脸补充道。“这本是你欠阿盈的,阿盈心善不与你计较,我却不会心软。
必须让你长教训,以后切莫再欺负她!”“不过那位神医说了,你至少要取五次血,
我怕你疼死了,拖累阿盈。”他的解释将我逗笑了。我扬着嘴角,却并不停手,
而是果断把刀子捅入心头。刀尖没入皮肤的那一刻,我抬起眼眸,观摩着许瑾川的反应。
皮肉被割开,鲜血往外溢出。我虽没有疼痛感,但脸色却还是变的苍白。
许瑾川的变化更为明显。他瞳孔骤然紧缩,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啊!
”他忽然尖叫一声,腿脚一软半跪在了地上。手掌比意识更先反应过来,紧紧捂住胸口。
那张脸因为痛苦扭曲的渗人。5我心知这是系统发挥作用了,
我胸口的疼痛全部都转移到了许瑾川身上。刀子进的那么深,他该很难受吧?若换作往日,
他随便一点小伤,我都将殚精竭虑,寸步不移服侍在他身边。可如今,不需要了。“殿下,
你怎么了?”我装作惊恐的样子,摇摇晃晃走向他,脸上的担忧如此真切。
哪怕他要取我的心头血,哪怕我自己也是一副随时要晕倒的可怜模样。可我选择先关心他。
许瑾川你看,我多爱你啊!未等许瑾川回答,我先一步倒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蓝衣曳地,
伴着鲜红的血液,显得脆弱又唯美。屋内开始变得嘈杂,尖叫声、脚步声不绝于耳。
当我悠然转醒后,婢女莲儿连忙为我送上温水,并和我说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太子殿下忽然觉得胸口剧痛,表面却没什么伤痕。好多大夫来看了,
甚至还去请了宫里的太医,都诊断不出病情。”我心中了然,只淡淡点了点头,便俯身喝水,
再不问其他。莲儿见状,斟酌着问我“娘娘,你不担心殿下吗?”我抬头看着莲儿,
知道她为什么困惑。若换在以前,许瑾川受伤,我定然急疯了,如今却显得过于平淡。
莲儿是我贴身婢女,对我忠心耿耿,之前因为我也没少受责罚。我信任她,
在她面前未做伪装。“我不担心。”莲儿瞬间有些激动,开始为我打抱不平。
“我看殿下这都是报应,他怎么能那么冤枉你?还让你剜肉取血。你们夫妻五年,
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看在眼里,殿下不爱你了吗?”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最后竟带上哭腔。我抬手抚上她的脑袋,安慰道。“傻莲儿,莫哭。他不爱我便不爱了,
以后我们自己爱自己。”许瑾川因为突如其来的痛楚,已告病三日,未去上朝。
府里的大夫既要照顾他,还要为周盈夏治病。一时忙的焦头烂额。
我这个刚剜了心头血的太子妃竟没人注意。好在我并不是真的伤了,
哪怕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胸口上的伤口也在逐步愈合。许瑾川没时间来看我,
但我的院子总归不会冷清。这不,周盈夏很快就带着人耀武扬威地来了。她摔了我几件首饰,
放下几句狠话便离开了。因为她还要去照顾许瑾川,在我这里浪费太多时间并不值得。
莲儿气的红了眼,在屋里不停转悠。我叫住她“别转了,为我准备工具,我要取心头血了。
”莲儿目瞪口呆“娘娘,你又要取血?你还没有恢复呢!
况且殿下也没说……”我打断她“时间到了,就该取血。”反正疼的不是我。许瑾川,
你自己做的决定,便自己受着吧!不知这剜心之痛,你能否撑过五次?
6我用刀捅自己的时候,许瑾川和周盈夏正躺在床上。虽然他没力气与她翻云覆雨,
但亲热一下还是可以的。“瑾川~”“阿盈~”他们额头相贴,正要亲吻在一起。
许瑾川忽然大叫一声,用力推开了周盈夏。“瑾川,瑾川你怎么了?”周盈夏花容失色,
半跪着在地上,愣怔地看着许瑾川。许瑾川挥手砸下一个酒杯,嘴里艰难地喘气。“快,
快去找大夫。我心口疼……”片刻后,府里跪满了人。许瑾川独自躺在床榻上,
脸上蒙上一层阴霾,狰狞可怖。周盈夏代许瑾川开口。“殿下如此痛苦,
你们却什么都查不出来?府里养你们做什么吃的?不如全部拉下去砍了的好!
”众人瑟瑟发抖,连忙磕头告罪。宫里来的李太医攥紧衣角,斟酌着开口。“殿下,
不知您可听过一种症状。当女子怀孕时,她的夫君会出现类似孕期的不适状况。
”“我见殿下的病情似乎与之相似。听闻前几天太子妃…取了心头血,
而您恰好就犯了心痛之疾。”“殿下的身体我们多次检查,的确健壮无恙。
想来是因为殿下与太子妃娘娘恩爱有加,娘娘身体受损,殿下太过忧虑,故而伤及己身。
”李太医话语刚落,周盈夏便大喊“荒谬。”随即她发现不妥,
立刻换上一副柔弱可人、善解人意的模样,靠在许瑾川身旁。“瑾川,我的意思是说,
你与晚妹妹多年夫妻,你爱她疼她都是应该的。可李太医所说之言未有凭证,岂能当真?
”这事情不只是周盈夏不信,其他人也都觉得虚假。许瑾川对叶晚的态度,
府里的人谁看不出来?周盈夏一句话,许瑾川便能让太子妃剜肉放血。
这样的爱哪能让他对她感同身受?众人面面相觑,不发一言。许瑾川却认真思考起来,
他沉眸问道。“太子妃今日也取血了?”下人连忙回答“娘娘刚把药引送来,
检查没有问题后,就送去了小厨房。”7许瑾川让人来找我,已是两天后。我并不意外,
简单整理着装,跟着侍女来到许瑾川的住处。我踏进房门时,许瑾川正仰躺在软榻上。
周盈夏半跪在床前,小声说着什么。可惜许瑾川两眼放空,无精打采,完全没有听。“殿下,
您找我?”我出声提醒。周盈夏抬眼看我,眼里的恨意根本不加掩饰。
许瑾川闻言也偏头看过来,他挣扎着起身,对周盈夏说“你先出去。”周盈夏难以置信,
她美眸里氤氲着雾气。“殿下,你与妹妹说什么?我不能听吗?”“出去!
”许瑾川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明显动怒。周盈夏纵然再不高兴,也只能先行离开。
经过我身旁时,她狠狠瞪我一眼。屋内闲人都被遣散,许瑾川命我去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