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等一下！
"黑色西装衣角闪过门缝，带着雪松香气的风扑面而来。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公文包撞在金属壁上发出闷响。
抬头时正对上一双阴郁的眼睛，男人领口松开的两颗纽扣下，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
液晶屏显示楼层数字开始跳动，封闭空间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我数着心跳计算时间，在第十九下时听见金属缆绳的异响。
失重感袭来的瞬间，男人修长的手指死死扣住扶手，指节泛出森森的白。
"陆总？
"我试探着开口，想起入职培训时看过的照片。
他此刻的状态远比印象中糟糕，额发被冷汗浸湿，呼吸频率快得惊人。
电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停在了15层与16层之间，应急灯将他的侧脸映成冷调的青白。
我从手袋里摸出薄荷糖，塑料包装纸的脆响在狭小空间格外清晰。
"要试试这个吗？
"糖块递到半空时他猛地挥开我的手，薄荷糖撞在镜面墙上碎成晶莹的粉末。
"别过来！
"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后背紧贴着电梯壁慢慢下滑。
我看着他扯松领带时手背暴起的青筋，忽然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密闭恐惧症。
摸到口袋里的钢笔时，我轻轻旋开笔帽。
"陆总知道吗？
这种德国产的万宝龙钢笔，笔尖和纸面接触时会发出特殊的沙沙声。
"笔尖划过面试通知书的声音像落雨，我看见他痉挛的手指稍稍放松，"像是小时候用铅笔在作业本上画道子，老师总说我把本子划破了。
"他的睫毛颤动两下，终于将视线聚焦在我脸上。
我继续用笔尖制造规律的声响："中学时教室在实验楼顶层，每次停电我们就在课桌上刻正字。
您试过用圆规尖在木纹上写字吗？
那种细微的震动会顺着指尖传到......""心脏。
"他突然接话，嗓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会错觉心跳跟着共振。
"应急灯突然熄灭，我在黑暗中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当手机电筒亮起时，他正蜷坐在角落，昂贵的西装裤沾满灰尘。
"苏晚。
"我把工作证举到光源前，"今天本来要去人事部报到。
"他怔怔望着证件照，忽然伸手拽住我腕表表带。
皮质表带勒进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