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刺入尸体咽喉处的冰棱伤口时,竟发出细微的冰晶碎裂声。
"不是普通凶器。
"她将银针举到眼前,针尖凝结的霜花在烛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伤口深处残留着极寒真气,至少需要三十年功力才能凝气成冰。
"萧承煜的指尖抚过尸体发青的腕间,那里有道新月状疤痕:"礼部侍郎陈元礼,二十年前太医院院判云仲景灭门案的主审官。
"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泉里的玉,"加上之前的户部尚书和工部侍郎,这三位大人有个共同点——都曾参与过先帝时期的太医案。
"云疏的手腕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银针险些脱手。
父亲临死前将她塞进地窖时,额头滚烫的温度仿佛还烙在皮肤上。
那夜太医院冲天火光中,她透过地砖缝隙看见的官靴上,确实绣着礼部的流云纹。
"姑娘似乎对这些旧案颇有感触?
"萧承煜忽然转身,玄色大氅在青石砖上扫过半个圆弧。
他腰间那枚蟠龙玉佩随着动作轻晃,龙睛处两点朱砂红得刺目。
"不过是想起些坊间传闻。
"云疏将银针收入鹿皮囊,铜盆里化开的冰水映出她刻意低垂的眉眼,"都说云院判通敌叛国,但案发后七日,北境突厥就攻破了凉州关。
"停尸房外的梆子声穿透雪幕,萧承煜突然抬手拂去她肩头落雪。
这个动作太过突兀,云疏还未来得及后退,就听见他压低的声音:"子时三刻,刑部档案库。
"瓦当上的积雪簌簌而落,远处传来打更人含糊的唱词。
等云疏回过神,青衫身影已然消失在回廊尽头,唯有她袖中多出的玉牌还带着余温。
玉牌背面,赫然刻着太医案卷宗的编号。
三更天的刑部西厢房,月光被窗棂割裂成细长的银线。
云疏握着玉牌的手指节发白,二十年过去,当年封存的卷宗竟然还带着淡淡血腥气。
泛黄的宣纸上,"云仲景私通突厥"六个朱砂字艳如新血,落款处盖着先帝的九龙钮印。
"很熟悉不是吗?
"阴影里传来萧承煜的声音,他指尖捏着片枯叶,叶脉在月光下竟显出血色纹路,"这是从陈元礼喉间取出的,西域冰魄草的脉络。
"云疏猛然抬头,冰魄草只生长在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