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血祭青铜
首升机旋翼掀起的飓风撕开裂隙，却吹不散神像眼中腾起的苍蓝火焰。”
你知道我的血为什么是冰晶吗？
“她突然仰头微笑，发间步摇坠着的玉蚕开始吐丝，”因为我是上一个成功穿越到2100年的实验体。
“我徒手掰断螺旋桨射来的钛合金叶片，虎口迸裂的血滴在青铜豆里，竟让整座祭坛悬浮而起。
小爱同学的警报声与上古编钟的轰鸣共振，视网膜上闪过十万年前原始人祭祀的画面。
（"补天技能激活，剩余使用时间29分58秒——"）顾念雪突然拽断颈间玉衡按进我的伤口：”记住，璇玑不是观测仪，是坐标！
“她的身体在强光中粒子化，发簪坠地时发出的脆响让我想起三星堆青铜铃碎裂的声音。
十二架首升机同时发射电磁网，却在触及青铜火焰的刹那熔成铁水。
我抱起即将消散的顾念雪跃入祭坛中央的汞池，西周浮现出七个时空漩涡，每个都映照着不同朝代的我们。”
选汉朝！
“她最后的声音混着电子杂音，”未央宫地下的青铜浑天仪......“下坠过程中，我的西装被时空乱流撕成齑粉，皮肤上浮现出与青铜器相同的云雷纹。
当双脚踏上未央宫的金砖时，腰间的青铜面具突然发出啼鸣——那分明是《山海经》记载的鸾鸟之音。
（警告：宿主正在改变重大历史节点）戍卫皇陵的羽林卫举着火把围拢，我望着掌心的冰晶血珠，突然读懂青铜豆底的铭文——这根本不是祭祀礼器，而是时空管理局的便携式跃迁舱。”
何人夜闯阳陵？
“将军的环首刀映出我妖异的瞳孔。
我按下青铜豆侧面的蟠螭纹，整座地宫突然亮起全息星图。
在羽林卫惊恐的注视中，北斗九星从穹顶陨落，化作九道金光没入我的脊椎。”
我是来取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重瞳回响，”比如这具葬在茂陵的青铜棺椁。
“地砖在脚下崩裂，露出深埋地下的青铜巨树。
与三星堆出土的残件不同，这棵通体镶嵌陨铁的神树枝桠间悬挂着玉雕胚胎，每个胚胎的心脏位置都跳动着幽蓝火焰。
（检测到时空管理员培养舱，DNA匹配中...）羽林卫的箭雨袭来时，我本能地抬手。
箭矢在离眉心三寸处悬停，箭簇上的倒刺突然生根发芽，绽放出带有青铜光泽的彼岸花。”
果然如此。
“我摘下面具扣在青铜棺椁的纵目人脸上，”所谓上古神器，都是不同文明的时空锚点。
“棺盖开启的刹那，我看到了最恐怖的画面——无数个顾念雪被锁在琥珀色晶体中，每个都保持着按下璇玑玉衡的姿势。
最近的晶体表面刻着楔形文字：第427次观测失败。
（警告！
因果律崩坏度达39%）地宫突然剧烈震颤，我怀中的青铜爵杯自动飞向神树顶端。
当杯底北斗九星与穹顶星图重合时，树根处裂开时空隧道，黑衣人的机械臂从公元2024年穿透而来。”
你逃不出莫比乌斯环。
“机械合成音在地宫回荡，”所有观测者终将成为标本。
“我扯下神树上的玉雕胚胎砸向时空隧道，胚胎中的蓝色火焰突然暴涨。
在黑衣人被量子火焰吞噬的惨叫中，我跃入最近的水银河道——这根本不是帝王陵墓，而是时空管理局的维修通道。
再次浮出水面时，我趴在上海天文馆的陨石展柜上。
西装革履的导游正用激光笔指着暗物质模型：”...这种不可见的物质构成了宇宙的骨架...“”错了。
“我撑开展柜防弹玻璃，”宇宙的骨架是青铜与血。
“在游客的尖叫声中，我徒手捏碎来自昂星团的陨石。
碎片在掌心重组成顾念雪的璇玑玉衡，核心处闪烁着与神树胚胎相同的蓝光。
（补天技能剩余3秒）我撞碎穹顶玻璃跃向黄浦江，在下坠过程中按下重组后的玉衡。
江面突然凝结出青铜色冰层，冰层下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齿轮——这正是明朝永乐年间沉没的郑和宝船，船舱里满载着西洋各国进贡的青铜器。”
找到你了。
“我踹开锈蚀的舱门，在成堆的孔雀石绿中看见被量子锁链束缚的顾念雪。
她的旗袍己经褪色成尸衣般的灰白，唯有胸口玉蚕还在吐丝。
黑衣人从阴影中走出，这次他们戴着刻有良渚神徽的金面：”很荣幸见到427号实验体本体，不过...“我捏碎最后一块陨石碎片，任棱角割破掌心：”你们犯了个错误——不该让我看到第426次循环里，你们是怎么把她钉在青铜神树上的。
“补天技能失效前的最后一秒，我抓住顾念雪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当我们的血在青铜齿轮上交融时，整艘宝船化作了巨大的浑天仪，黄浦江倒灌进天空的裂缝，将黑衣人卷向公元前1600年的殷墟。”
这次换我来说欢迎。
“我拭去顾念雪睫毛上的冰晶，”回家的感觉如何，时空管理员小姐？
“她虚弱的指尖划过我胸口的云雷纹：”不，该说欢迎的是我。
毕竟你才是第一个成功穿越到神话时代的人类原型机——林工，或者说，第零号观测者。
“外滩的钟声敲响子夜，我抱紧怀中逐渐回暖的身躯。
江面漂浮的青铜残片开始自燃，在空中拼凑出伏羲女娲交尾图。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量子云层时，我终于看清那些青铜器灵纹的真相——那是用甲骨文书写的源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