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超市里的背刺
苏黎踩着满地的碎石和污血，跟在陆霆渊身后，手里的消防斧攥得指节发白。
前面那个瘦得像竹竿的男人，自称“张三”的家伙——走得战战兢兢，不时回头偷瞄一眼，像只被猎人盯上的兔子。
“超市就在前面，真的！”
张三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带着点讨好的味道，“我昨天还去过，东西没全抢完，有水有吃的！”
苏黎没吭声，脑海中不停思量着。
她不信这家伙，末世里谁会这么好心带陌生人去找物资？
可她没别的选择，背包里那半瓶水和两包饼干撑不了多久，饿得她胃都在抽筋。
她瞥了眼旁边的陆霆渊，他握着匕首的手稳得像块铁，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显然也没放松警惕。
“吼——”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像在耳边炸开。
苏黎皱眉，加快了脚步。
巷子尽头是一条破败的街道，路边倒着几辆撞烂的车，玻璃碴子散了一地。
街对面，一栋低矮的建筑映入眼帘，超市，招牌歪歪斜斜挂着，门口堆着几具被啃得稀烂的尸体。
“到了！”
张三压低声音，指着超市，脸上挤出一丝笑，“我没骗你们吧？”
陆霆渊没理他，蹲下身，眯着眼观察西周。
苏黎也停下来，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那超市。
玻璃门碎了一半，里面黑漆漆的，像张着嘴的怪兽。
她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太安静了，安静得像个陷阱。
“进去。”
陆霆渊站起身，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他看了苏黎一眼，眼神冷得像刀，“你守门。”
“凭什么我守门？”
苏黎眉头一挑，声音里带了几分火气。
她攥紧斧柄，盯着陆霆渊，“我也要物资。”
陆霆渊冷冷地回视她，但没多争辩，只是低声说：“你守门，我分你一半。”
苏黎愣了下，没想到他会妥协。
她眯起眼，打量他那张冷峻的脸，心里暗暗掂量，这男人看着冷得像冰山，倒是挺会做交易。
她咬咬牙，点头：“行，一半。”
张三站在旁边，搓着手，笑得有点谄媚：“那我呢？
我带路的，也得分点吧？”
陆霆渊没看他，语气像冰渣子：“你活下来再说。”
张三脸色一僵，讪讪地闭了嘴。
苏黎冷哼一声，心里却暗暗提防，这家伙要是敢耍花样，她第一个砍了他。
陆霆渊率先走进超市，匕首握在手里，步伐轻得像猎豹。
苏黎站在门口，手里攥着消防斧，眼睛一刻没离开里面的动静。
张三犹豫了下，也跟了进去，低声嘀咕着什么。
超市里一片狼藉，货架东倒西歪，地上散着撕开的包装袋和干涸的血迹。
陆霆渊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在试探。
他捡起一罐压扁的罐头，皱眉扔到一边，又从角落翻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塞进腰间的背包。
“还有吃的！”
张三突然压低声音，跑向靠墙的一个货架，伸手去够一袋压在下面的面包。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咔嗒”响了起来，像金属撞击的声音。
陆霆渊猛地回头，低喝一声：“别动！”
可晚了。
张三的手刚碰到面包，货架后面传来一阵低吼，一个丧尸猛地扑出来，首首撞向他。
张三吓得尖叫一声，摔倒在地，手里的弩掉出去老远。
“该死！”
苏黎骂了一句，冲进超市，消防斧己经抡了出去。
“噗嗤”一声，斧刃砍进丧尸的肩膀，黑血喷了一地。
那丧尸扭过头，张着血口朝她咬来，苏黎咬牙一脚踹上去，把它踹翻在地，又是一斧砍下，脑袋开了花。
“救我！
救我！”
张三爬到角落，缩成一团，抖得像筛子。
苏黎冷冷瞥了他一眼，没动。
她救他不是因为好心，是不想让丧尸的吼声引来更多麻烦。
陆霆渊己经冲过来，匕首刺进另一个从货架后钻出来的丧尸脑门，动作快得像闪电。
他喘了口粗气，转头看向苏黎，“你进来干嘛？”
“守门不代表送死。”
苏黎冷笑一声，抹掉脸上的血，“你要是死里面，我拿什么分一半？”
陆霆渊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眼中意味不明。
他转过身，继续翻找物资，苏黎站在原地，喘着气，心跳还没平复。
“啊——”张三突然又叫了一声，苏黎猛地回头，只见他不知什么时候捡起了弩，对准了陆霆渊的后背。
“小心！”
苏黎想也没想，扑过去一把推开陆霆渊。
“咔”的一声，弩箭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去，划出一道血痕，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陆霆渊反应极快，落地瞬间翻身，匕首己经飞了出去。
“噗”一声，正中张三的喉咙。
那家伙瞪大眼，捂着脖子倒下去，血咕咕地冒出来，嘴里还发出“嗬嗬”的声音。
“蠢货。”
陆霆渊冷冷吐出两个字，站起身，眼神扫向苏黎的胳膊。
血从她冲锋衣的破口渗出来，染红了一片。
他皱了皱眉，走过来，低声问：“疼吗？”
“废话。”
苏黎咬牙瞪他一眼，手按着伤口，疼得额头冒汗。
她不是矫情，是真疼，那弩箭带倒钩，擦过时估计撕了块肉。
陆霆渊没再说话，从背包里掏出一卷绷带，扔给她，语气硬邦邦的：“包上，别感染。”
苏黎接过绷带，冷哼一声：“用不着你可怜。”
可她还是撕开包装，咬着牙给自己裹上。
她不是傻子，末世里伤口感染等于慢性***。
超市里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丧尸的低吼隐约传来。
陆霆渊又翻出一袋压缩饼干和两瓶水，扔了一半给苏黎，低声说：“走吧，尸群要来了。”
苏黎接过东西，塞进背包，胳膊上的疼让她皱了皱眉。
她看了眼地上的张三，冷笑一声：“带路的好心人，呵。”
陆霆渊没接话，转身走向门口，苏黎跟在后面，手指攥紧斧柄，心跳渐渐平稳。
巷子外，风更冷了，天边的乌云压得像要塌下来。
“超市物资，拿到了。”
她低声呢喃，“接下来，是活下去。”
陆霆渊走在她旁边，闻言侧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匕首，步伐更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