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月，多得是会生锈的雨
身后，学生们结伴打伞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他们的谈笑声被雨声淹没，仿佛一场灰色的梦境。
细雨依旧不停，路边的行人面孔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只有他们身上或黄、或蓝、或绿、或黑的雨具在昏暗的街灯下显得格外醒目。
许漾看着这些在雨中奔波的身影，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早己感觉自己像一块生满青苔的石头，潮湿、腐朽，无人问津。
好冷。
在红绿灯口等待时，许漾突然想到，原来己经过了惊蛰。
怪不得这春寒如此刺骨。
三月，多得是会生锈的雨。
许漾的小电驴在湿滑的路面上小心翼翼地行驶着，雨点打在头盔上，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街道两旁的灯光在雨幕中显得朦胧而柔和，像是被水汽晕染开的水彩画。
她的思绪随着车轮的转动，渐渐飘远。
她骑过那条熟悉的街道，路边的店铺招牌在雨中模糊不清。
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很久没有见过这些店铺开门了。
她摇了摇头，心想大概是雨天生意不好吧。”
快到小区时候，经过一家便利店，透过玻璃窗，她看到里面空无一人，货架上积满了灰尘。
她愣了一下，莫非是这家店己经关门了。”
“滴嘟滴嘟——哔—哔—哔——”楼下停车处挤满了小电驴，许漾的车小巧，勉强挤进了两辆大踏板车的缝隙间。
停车时，她不小心碰到了其中一辆，警报声骤然响起，刺破了夜的寂静。
昏黄的路灯下，小区显得格外空旷，那声音像是某种无形的控诉，回荡在黑暗中。
尽管西下无人，许漾还是对着那辆车轻声说了句：“抱歉。”
好像习惯了道歉，也就没什么不能道歉的了。
停好车，转身走向楼道时，余光瞥见自己的车在路灯下投下的影子，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影子。
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心想大概是灯光太暗了。
她快步走向楼道，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
五楼，没有电梯。
她苦笑了一下，谁让自己为了省那点房租呢？
伸手去按楼道灯的开关，却发现灯并没有亮。
她皱了皱眉，心想大概是灯泡坏了。
她摸索着上楼，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仿佛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昏暗的月光透过窗台，映照出她苍白的脸颊，寒风将她的嘴唇冻得失去了血色，唯独那双眼睛，依旧明亮如烟波蓝的湖水，仿佛在夕阳的余晖中摇曳生姿。
501，到了。
她推开家门，屋内一片漆黑。
摸索着打开灯，却发现灯并没有亮。
许漾皱了皱眉，心想大概是停电了。
她走进客厅，发现沙发上积满了灰尘，仿佛很久没有人住过。”
“偶呜”只听到一阵猫叫，灯突然就亮了。
室友从卧室探出头来，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回来了啊。
’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不敢首视许漾的眼睛。
许漾走进卧室后，室友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你……还好吗？
’许漾愣了一下，回头笑了笑：‘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
’”许漾匆匆收拾了一下，她走到镜子前，想要整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却发现镜子里空无一人。
她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指尖却只触碰到冰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