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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沈清欢指尖按在冰凉的玻璃上,忽然被一道闪电刺得眯起眼睛。

她浑身一震,手指痉挛着抚上自己的眼皮。远处天际的紫红色光带正穿透云层,

雨丝在路灯下织成银线,三楼露台的紫藤花被风吹得凌乱——这些画面像利刃劈开混沌,

猝不及防地扎进她空白了三年的视野。"少夫人,陆总回来了。

"管家陈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欲言又止的迟疑,"还带了......顾小姐。

"玄关处传来窸窣响动,沈清欢仓皇转身,绣着并蒂莲的裙摆扫过青玉镇纸。

她踉跄着扶住黄花梨博古架,指尖蹭过冰凉的青铜器纹路,

那些她曾用指腹摩挲过千万遍的轮廓,此刻在视网膜上呈现出斑驳的铜绿。"北辞,

你家的香薰和我巴黎公寓用的一样呢。"娇柔的女声裹着夜雨湿气飘进来,

沈清欢看见自己亲手挑选的玄关地毯上,并排印着两双鞋印。

男士牛津鞋旁的高跟鞋尖缀着碎钻,在廊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陆北辞的身影撞进视线时,

沈清欢喉咙像是被塞进一把滚烫的沙。他黑色大衣肩头还沾着雨珠,

修长手指正接过顾明月脱下的米色风衣。那个总是冷峻的侧脸此刻微微低垂,

浓密睫毛在眼下投出浅灰阴影,薄唇抿成她熟悉的弧度。"沈小姐?

"顾明月突然转向她的方向,杏色连衣裙随着动作漾起波浪,"听北辞说你眼睛不方便,

怎么站在这里?"沈清欢的指甲掐进掌心。顾明月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泛着粉晕,

和她十八岁生日时陆北辞送的那对一模一样。

更刺目的是陆北辞左手无名指上的铂金戒圈——那是他们结婚时买的对戒,

他只在婚礼当天戴过十分钟。"陈姨,带少夫人回房。"陆北辞终于开口,

声音像浸了霜的刀刃。他抬手松了松领带,露出喉结下方淡红的疤痕。那是三年前车祸时,

沈清欢扑过去替他挡风挡玻璃留下的印记。沈清欢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莺。

她摸索着扶住旋转楼梯的雕花栏杆,指尖拂过那些她曾以为永远不会再见到的巴洛克纹饰,

"顾小姐住二楼客房?需要我让陈姨换新床品吗?""明月住主卧。

"陆北辞突然握住顾明月的手腕,翡翠镯子磕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脆响。

那是陆家传给长媳的镯子,此刻正箍在顾明月纤细的手腕上。沈清欢感觉眼眶刺痛,

三年前手术室外的对话突然在耳边炸响。"陆先生,沈小姐视网膜严重受损,

需要立即移植......""先签顾小姐的器官捐献同意书。"那时她躺在手术台上,

麻药都压不住浑身战栗。顾明月是陆北辞车祸去世的白月光,而她在生死关头等来的,

是丈夫优先保全另一个女人遗体的决定。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沈清欢踉跄着后退半步,

后腰撞上斗彩瓷瓶。碎裂声响起时,陆北辞已经冲过来攥住她的手腕,

檀木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闹够没有?"他掌心温度烫得惊人,

拇指重重碾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三年前是你非要嫁进来,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沈清欢仰头望着他猩红的眼尾,忽然发现他领口沾着枚玫色唇印。这个认知让她胃部痉挛,

三年来靠触摸记忆的面容突然变得陌生。她猛地抽回手,瓷片割破指尖也浑然不觉。

"陆总说得对。"她将渗血的手指藏进袖口,转身时裙裾扫过满地瓷片,

"我这就去收拾客房。"主卧门关上的瞬间,沈清欢靠着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月光透过飘窗洒在梳妆台上,她送给陆北辞的袖扣还躺在天鹅绒盒子里,

旁边多出支用过的口红。楼下忽然传来钢琴声,是肖邦的《雨滴》。

沈清欢浑身血液凝固——这是她失明前最常弹的曲子,陆北辞总说像屋檐落雨。

此刻琴声断断续续,错了好几个音。她鬼使神差地走到楼梯拐角,

看见顾明月坐在她惯常的位置。陆北辞倚着三角钢琴,手中威士忌酒杯映着水晶吊灯的光,

目光落在顾明月翻飞的十指上,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专注。

琴凳上铺着她从苏黎世带回来的羊绒垫,顾明月脚上穿着她的绸缎拖鞋。

最刺眼的是顾明月的睡裙——真丝面料上绣着铃兰,那是去年七夕陆北辞送她的礼物,

此刻却裹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北辞,我弹得对吗?"顾明月突然停住,

染着丹蔻的手指搭上陆北辞的手背,"你教我的升降记號,我总是记混呢。

"陆北辞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时,领口的唇印正好对着沈清欢的方向。

他忽然俯身按住琴键,刺耳的***惊得顾明月轻呼一声。"你不需要会这些。

"他指尖抚过顾明月锁骨上的红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这样就很好。

"沈清欢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终于看清顾明月侧脸那粒小痣的位置,

和她十八岁照片上一模一样。原来这三年陆北辞每次抚摸她眼睛时的缱绻,

都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影子。后半夜暴雨转成淅沥小雨,沈清欢蜷缩在客房飘窗上数雨滴。

忽然听见主卧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陆北辞压抑的低吼:"谁准你碰这个?

"她赤脚跑过走廊,在虚掩的门缝里看见顾明月跪坐在满地瓷片中。

陆北辞手里攥着个破碎的相框,那是沈清欢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青花瓷烧制的全家福。

"北辞,我只是想擦擦灰尘......"顾明月去扯他裤脚,被猛地甩开。

陆北辞突然暴起,一拳砸在镜面上。鲜血顺着裂纹蜿蜒而下,

他染血的指尖颤抖着去捡瓷片中的照片,"谁允许你进储物间?谁允许你碰她的东西?

"沈清欢如坠冰窟。照片上七岁的她扎着蝴蝶结,被父母拥在中间甜笑。

而现在陆北辞像护着稀世珍宝般将残片拢在掌心,全然不顾鲜血染红衣襟。

顾明月突然抬头看向门缝,露出个诡异的笑。她用口型无声地说:你看,他连恨都不纯粹。

晨雾漫过雕花铁门时,沈清欢正跪在波斯地毯上摸索药瓶。指尖突然触到冰凉的大理石台面,

她怔怔望着阳光穿透自己落在瓷砖上的影子——原来失明时如影随形的黑暗,

在复明后反而成了挥之不去的幻觉。"沈小姐需要帮忙吗?

"顾明月的声音从旋转楼梯飘下来。她穿着沈清欢的月白色晨褛,

赤足踩在沈清欢亲手绘制的彩釉台阶上,脚踝系着陆北辞去年送她的钻石脚链。

沈清欢握紧掌心的维生素药瓶。标签上的生产日期是三年前的七月,

正是车祸发生后的第三个月。她记得那时陆北辞突然开始亲自监督她服药,

苦涩的药片混着龙舌兰气息的吻,总在深夜被强行喂进她嘴里。"小心!"顾明月突然惊叫。

青花瓷盏擦着沈清欢耳际飞过,在墙上炸开冰裂纹。碧螺春顺着壁画上的江南烟雨流淌,

顾明月举着空托盘站在茶渍里,

痣在晨光中微微发颤:"我只是想给沈小姐送茶......"皮鞋声从书房方向疾驰而来,

陆北辞的沉香木手杖重重杵在地面。沈清欢仰头望着逆光的身影,

忽然看清他右手掌心的陈年疤痕——那是她十八岁被绑架时,陆北辞空手夺刀留下的印记。

"你眼睛看不见,手也废了?"陆北辞掐住顾明月的腰将她拽到身后,

翡翠镯子撞在沈清欢锁骨上,"连杯茶都接不住?"沈清欢喉间泛起腥甜。三年前也是这样,

她躺在救护车里攥着他的衬衫问疼不疼,他却甩开她的手对医生说:"先处理顾小姐的遗体。

"冰凉的镊子刺入眼眶时,她听见他在电话里说:"明月要完整的。""北辞别这样。

"顾明月突然握住陆北辞的手,鲜红指甲陷入他腕间青筋,

"沈小姐当年为了救你才......""闭嘴!"陆北辞猛地甩开顾明月,

手杖扫落博古架上的珐琅彩瓶。飞溅的瓷片划过沈清欢脚踝,

她突然看见某片碎瓷上沾着褐色药渍——和维生素瓶里残留的一模一样。

记忆如被瓷片划破的伤口般涌出。三年前的暴雨夜,她坐在副驾驶给陆北辞系领带,

后视镜突然闪过刺目远光灯。金属扭曲的轰鸣声中,她扑向驾驶座时看见顾明月坐在后面,

红唇扬起诡异的弧度。"清欢别看!"陆北辞当时捂住她眼睛的手,

此刻正掐着顾明月的下巴。重叠的画面让沈清欢头痛欲裂,她弯腰去捡那片碎瓷,

却被陆北辞踹开的瓷瓶割破掌心。血珠滴在顾明月雪白的袜子上,

像极了车祸那日从陆北辞额头渗进她眼里的温热。沈清欢忽然笑起来:"陆总要不要检查下,

这次我有没有偷顾小姐的眼角膜?"陆北辞瞳孔骤缩,手中沉香木手杖发出裂响。

沈清欢趁机将沾着药渍的瓷片藏进袖口,突然被顾明月抓住手腕:"你流血了,

我房间有药箱。"二楼主卧飘着陌生的橙花香,沈清欢被按在梳妆台前时,

看见自己常用的玳瑁梳旁放着支验孕棒。两道红痕刺进眼底,顾明月惊慌失措地去抢,

打翻了沈清欢的祖母绿首饰盒。

"北辞说这些俗气的珠宝配不上我......"顾明月捡起滚落的翡翠耳环,

忽然凑近她耳畔,"就像你这双移植来的眼睛,永远比不上原装货。"沈清欢浑身血液凝固。

顾明月的手正抚过她眼皮,

尖按压的位置恰好是当年玻璃刺入的伤口:"想知道为什么你的角膜移植手术做了八小时吗?

因为陆总要求医生......""你们在干什么?"陆北辞的怒吼震得水晶灯叮咚作响。

他手里攥着染血的手帕,那是沈清欢今晨偷偷塞进垃圾桶的——上面浸着她咳出的血。

顾明月突然抓着沈清欢的手按在自己小腹,踉跄着撞向雕花床柱。

沈清欢清晰看见她后腰抵住防撞软垫的瞬间,鲜血却从真丝睡裙下涌出。

"我的孩子......"顾明月惨白的指尖揪住陆北辞的袖扣,"沈小姐说只要我流产,

她就签离婚协议......"沈清欢望着陆北辞瞬间猩红的眼睛,

突然想起车祸那日的情景。安全气囊爆开的刹那,

顾明月在后座举起红酒瓶砸向陆北辞的后脑,而她扑过去时,

分明听见顾明月在笑:"去死吧,陆家继承人。"此刻陆北辞掐着她脖子的手,

和当年护着她头的手重叠在一起。沈清欢艰难地举起那片碎瓷,

上面残留的药剂在阳光下泛着幽蓝:"你每天喂我吃的......是避孕药还是毒药?

"陆北辞的手倏地松开,顾明月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她撕开染血的裙摆,

小腹上根本没有伤口,只有用血浆袋伪装的流产假象:"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这三年给你用的眼药水......""滚出去!"陆北辞抓起水晶烟灰缸砸向顾明月,

却在半空硬生生转向。飞溅的碎片划破沈清欢的眼角,混着血的泪滚落时,

她看见顾明月用口型说:你妈妈不是***。记忆如被击碎的镜面般裂开。七岁那年的雨夜,

母亲攥着青花瓷片抵在颈间,门外传来陆父的声音:"处理好沈家母女。"而她躲在衣柜里,

透过缝隙看见陆北辞的父亲将母亲推下阳台。此刻主卧阳台纱帘被风掀起,

沈清欢踉跄着后退。陆北辞伸手抓她时,袖口翻出注射器的寒光。

顾明月突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北辞,我们的孩子......"沈清欢跌坐在飘窗上,

袖中的碎瓷片扎进掌心。她终于看清梳妆镜后的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三百多支空药瓶,

标签上印着她看不懂的德文。最底层的保险箱露出一角文件,

封皮上赫然是"角膜移植手术风险告知书"。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

陆北辞的怒吼与记忆中的雷鸣重合。沈清欢望着自己染血的掌心,

突然发现指纹间残留着蓝色药粉——和当年车祸后,顾明月递给陆北辞的胃药颜色一模一样。

月光在梳妆镜面流淌成河,沈清欢握着雕花黄铜把手的手指微微发颤。

镜框边缘的铃兰浮雕突然松动,

露出指纹认证的金属面板——这竟是她每日对镜梳妆都未曾发现的暗格。"瞳孔验证通过。

"机械女声在死寂中格外清晰,暗格吐出森冷白气。三十支深棕色药瓶整齐排列在恒温舱里,

琥珀色液体在瓶内缓缓旋转,像被封印的毒蛇竖瞳。沈清欢抽出一支药瓶,

文标签在月光下泛起磷光:*Propofol-Diazemul复合剂·神经抑制类*。

保质期栏赫然印着昨天的日期,编码前缀与三年前陆北辞强迫她服用的"维生素"完全一致。

记忆如药液注入静脉。车祸后第七天,陆北辞捏着她的下巴将药片抵在舌尖,

龙舌兰酒气混着他唇间的血腥气:"吞下去,这对你眼睛好。"那时她乖顺地仰头,

以为抵在喉结的颤抖是心疼。"你在找死。"陆北辞的声音裹着暴风雪撞碎回忆。

沈清欢转身时,药瓶的冷光映亮他手中银色注射器。他白大褂下摆沾着实验室特有的冷霜,

金丝眼镜后翻涌着血色。沈清欢忽然想起每个午夜他覆上来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