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着包，推开那扇已经生锈的铁门，顺着破旧的阶梯往里走。台阶吱呀作响，像是在***我对这个地方的再度造访。刚进门就看到阿峰倚在墙边，正抖着烟灰。

“你终于来了。”阿峰看我一眼，皱着眉把烟头丢到脚下踩灭，“他们都在楼上等你。”

我不知道“他们”指的是谁，只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往上走。二楼的门半掩着，我探头往里看，屋里光线昏暗，只有几根劣质的长蜡烛摆在桌子上。烛光摇晃中，映出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那个坐在椅子上不断抖腿的人叫阿莉，她抬起眼皮看到我，站了起来。

“好久不见。”她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还记不记得我？”

我点点头，伸手将房门关上。门缝被关紧时，仿佛听见走廊那头传来一声拖长的叹息，像是谁在深夜里彻骨地哭泣。我假装没听见，径直坐到角落的破沙发上。

大强从阴影里走出来，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他把牙签拔下来，用指尖一弹，弹到地上，然后冲我笑：“你还能来，挺意外。”

我不想和他多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上的泥渍。他们都在盯着我，我也知道自己当年做了不少荒唐事。可我回到这个烂地方，并不是因为他们召唤，我只是收到了一条莫名其妙的信息，上面写着：必须回来，否则会有更可怕的事情发生。

“你先坐，我去把灯打开。”阿莉看起来像是这儿的主人，她走到靠窗的地方，摸索着想摁开顶灯。可她摸了半天，灯丝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嘀咕了一句“坏了？”，转头看向大强，大强耸耸肩，意思是不知道怎么回事。

烛光闪得我眼睛有点疼，我抬头看着墙角。那里堆满了看不清内容的木箱子，像是用破毯子胡乱地盖着。我没去碰。阿峰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白酒，用牙齿把瓶盖咬开，随手吐到地上，“喝点暖暖身子？”

我没说话，只是伸手接过瓶子喝了一口。酒劲儿往上冲的时候，房间里浮动的那股怪异气味变得更加刺鼻。像是尸水，像是腐烂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