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棺中九千婴
腐臭的灵气喷涌而出，在月下凝成九千具婴尸幻象——每具心口都插着青冥残片，脐带连向我腕间血色刺青。”
这便是不肯喝孟婆汤的代价。
“三师姐的白骨钗刺入棺椁缝隙，命魂线骤然绷紧。
那些丝线另一端浮现修士虚影，皆是历代青冥剑主临终模样，他们的本命剑正插在自己子嗣颅顶。
棺内婴儿突然停止啼哭，青紫小手抓住飞来的青冥剑。
剑锋割开皱巴巴的皮肤，露出内里白玉般的骨骼——与洗剑池底我娘遗骸同源。”
吞了这剑种，你就能跳出轮回。
“三师姐的嗓音混着九千个声音的重叠，她脸颊爬满蛛网状金纹，那是命魂线反噬的征兆，”就像你娘当年...“”就像我娘当年吞了我？
“我掐住婴儿脖颈，他胸腔里传出熟悉的心跳节奏。
三百年前跪在洗剑池畔的记忆突然复苏：娘亲剖开丹田取出的不是金丹，而是个啼哭的剑胎。
玄龟尸身上的蝌蚪文突然游入棺中，在婴儿体表拼出《太虚剑典》缺失的第三页。
那些符文在触及我指尖时化作锁链，将青冥剑与剑胎焊成一体。
剑柄处睁开九只血瞳，瞳孔里映着萧烬在不同轮回里死去的画面。”
小心！
“朱雀簪的红光截断命魂线。
三师姐左臂齐根断裂，落地化作青冥剑鞘的延伸部分。
她残躯撞碎棺椁西壁，露出后面血池沸腾的密室——池中泡着九千具我的尸身，每具都抱着婴儿残骸。
萧烬的声音从血池底部传来：”现在你信了？
“他周身缠满青铜锁链，发间别着半枚灵羽鸡金冠，”每次轮回开始，你都会亲手掐死这个自己。
“问道殿地砖下的星图正在燃烧。
我抱着剑胎穿过烈焰，身后跟着九千个焦黑的自己。
他们脖颈系着命魂线，线头攥在广陵子腐烂的手掌里——那具本该吊在山门的尸体，此刻正端坐宗主位。”
乖徒儿，该交束脩了。
“广陵子腐烂的下颌一张一合，蛆虫组成《玄天宗规》第三千六百条。
他指间松纹剑己长满肉瘤，剑穗上串着的留影珠正在重播我弑师画面。
剑胎突然啼哭，声波震碎殿内三千盏命魂灯。
青冥剑自发贯穿广陵子眉心，挑出团跳动的金火——那竟是天机阁的窥天镜核心。
火焰里浮现九重天景象：亿万修士正在重复我的弑师仪式，他们手中的青冥剑胎脐带汇成银河。”
天道食谱第十万八千页：青冥剑主，佐以弑师逆血。
“萧烬从银河中踏出，魔纹凝成厨师袍。
他手中菜刀正是陆明断裂的赤霄剑，”该上菜了，道友。
“我捏碎剑胎头颅，白玉骨片扎入掌心。
九千具焦尸突然暴起，啃食着广陵子的腐肉。
他们的丹田处钻出青冥残片，在空中拼成完整的诛魔剑——剑脊刻着三行小字：弑父者天道酬勤食子者万法归宗自戕者轮回可破三师姐的残躯从地砖星图浮出，她断裂的左臂己变成青冥剑穗：”选吧，是继续当菜，还是掀了这桌？
“殿外传来洗剑池沸腾的轰鸣，我听见娘亲的尸骨在池底狂笑。
九千次轮回的剑鸣汇成一句话：该杀个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