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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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来得比往年早。

才二月中旬,鹤九看到窗外光秃秃的树己冒出新芽,同时也在接受着春雨的洗刷,有些许的摇晃,最终还是站稳了脚跟。

图书馆挂着一面大钟,嘀嗒,嘀嗒,秒针一格一格跳跃,在玻璃盖之下飞舞。

思绪一首向远处飞的鹤九,恰好被一本书砸中了脑袋。

秒针指向“12”的位置,此时正是下午三点整。

如果她能把一分的注意力放回身边的声响,那这本书就不会砸到她。

在那么多条图书馆书架道中,没有一个人听到沉闷的咚的一声。

而这本书的名字叫做《不为人知的大粟朝》,作者行是空白的。

面容稚嫩姣好的鹤九坐在铜镜前,镜中的她满面忧愁,眉头微皱,视线落在梳妆台上的胭脂上。

她身旁站着一个衣着朴素的小女孩,正为她梳头。

桌上瓶瓶罐罐数不胜数,同时也杂乱无章。

是了,她现在是夏家二小姐,从天而降的二小姐。

她再次醒来面前便是一个层层脂粉贴在脸上的夫人,那夫人自称是夏夫人。

襄阳太守,则是夏老爷。

夏夫人的父亲,则是前朝礼部尚书,后致仕回家,无聊之际,做起了学问,多少学子长途跋涉只为听他一言。

两家结亲,更是盛大了夏府的名声。

能成为夏二小姐,也是荣华富贵享不尽了。

那日夏夫人问了鹤九的生辰,两眼泪汪汪,双手紧紧握住鹤九的手,嘴里念叨着总算找着你了。

屋内的香炉飘起一阵清香,弥漫在整个屋内,打在鹤九新盘着的发髻上。

“二小姐,咱们夫人吩咐了,二小姐就当这儿是自己的家,不必拘束,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南乔。”

鹤九点头,“你先下去吧。”

等南乔将门带上后,鹤九长呼了一口气。

一眨眼,人就到这个时代了。

名为大粟朝,如今是陆家的天下,这些都是她从未听过的,况且,远在襄阳府,就算是己知的时代,她也未必有什么好出路。

正想着间,一一摆好桌上的瓶瓶罐罐。

每个都不如拳头大,外观的做工却精致。

手指触到翡翠雕刻的玉兰花盖子,不免多停留了几分。

咚!

门突的被推开,一女子逆光而站,双手叉腰,胸脯上下起伏,似多有怨恨。

鹤九手中的玉兰花盖子顺势掉落,砸到地上化成一朵花。

“二小姐,大小姐说想要见见您。”

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鹤九微笑站起身,“南乔,你打扫一下这里。”

“大小姐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按理说也得我去您那。”

鹤九对着外头道,“怎的没人给大小姐倒茶。”

“我家下人你还心安理得使唤上了。”

“大小姐说啥?

我实在没听清。”

鹤九眨巴着大眼,倒显得无辜。

夏大小姐的怒火视线落在匆匆进来扫地的南乔上,地上一地的青葱色碎片。

夏家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养尊处优,众星捧月,自然也养出了个跋扈的性格。

星良挑眉,“这个胭脂可是上等的好货,你既打碎了,就等着赔吧。

我可提醒你一句,就算把你卖了也赔不起。”

“傻站着干什么!

还不给我倒茶,你想渴死我啊你。”

“姐姐,我既打碎了,自会向夫人请罪,只是夫人说了,这些都是我的,我爱扔爱砸都随我。

我倒不知夫人是个食言的人。”

她的反应如鹤九预判的一样,气急败坏地说不许叫她姐姐。

夏星良放下茶盏,茶水摇晃不止,“我告诉你,你最好识相点自己收拾包袱走人。”

“哦,我忘记了,你是没有包袱的。”

夏星良嗤笑,抬手抚摸了一下头发。

“夏家从没有什么二小姐,就算有,也不会是你这个叫花子。”

夏星良身旁的婢女拿出点碎银,抛到地上,如同银色的花瓣掉落,只不过迅速多了。

就这么一点碎银就想打发人,夏家大小姐未免也太小气了些。

她身上的发钗金光闪闪,衣服同水光一般,倒也不是不知这几两碎银能干什么。

无疑是羞辱她罢了。

鹤九勾唇,收起了无辜的双眼,走到她面前,倾身凑近夏星良。

两人西目相对,鹤九眼中满是笑意,夏星良下意识的往后躲,眼中不可置信。

她竟然还要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姐姐——”鹤九软绵绵的声音叫唤她,“可是夫人说从今以后我就是夏家的女儿,你就是我的姐姐,无论如何再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她知道,夏星良一听这话便会恼怒,同时也不能真把她赶出去。

“不过这些碎银子,我怕是撒在大街上都没有看得见吧。

真是难为姐姐考验我的眼力了。”

鹤九一首拿夏夫人挡着也是有一定的把握。

既然草率地将她留下,必定是要当个替罪羊的,只是不知替什么罪,哪一天来临。

她也过得提心吊胆。

就算自己出去,一没钱二没身份,还不如在夏府当这个二小姐舒服。

夏星良忽的站起身,朝着鹤九的背影大喊,“我说了你不许叫我姐姐,你再叫我就撕烂你的嘴。”

“今天你不走,下次可别求着我给你银子。”

鹤九没有理她,坐下品茶。

咚!

金色香炉倒在地上,后又滚落起来,发出阵阵咚咙声,充斥了整间屋子。

夏星良一眼就认出了这香炉,是他爹从京城带回来的,仅此一件,当初她求着要用,夏老爷只说这香炉太压人,用不得。

奈何它漂亮精致无比。

“就你也配用这个。

南薇,给我拿到我屋去。”

两人捧着地上的香炉跟在夏星良身后,再后面,便是浩浩荡荡的一群队伍。

原来只是抬个香炉,不知道的还以为来打架呢。

“二小姐,这事要不要禀告夫人?”

“不用。”

何况她才是外人,打小报告能告到什么呢。

而且,夏星良的愤怒就如同小猫挠痒,明着告诉你我讨厌你,她现在要提防的,是现在在佛堂的夏夫人。

她的算盘打得是精密,下人的口风是一点也探不出来,包括南乔。

当夜夏夫人便来了,满口的替夏星良抱歉,可这夏星良半点影子都没出现。

香炉又浩浩荡荡地被抬回来,放到鹤九屋内,夏夫人亲自为她点上香。

鹤九坐在椅子上,耳边嗡嗡作响,面前的人晃的她头晕。

这么晚才来,必是给夏星良做了不少的思想工作。

拿香炉这事,想起来也是好笑。

鹤九不禁笑出声。

所幸没人注意到她。

夏夫人叮嘱几句便又走了,同来时一样,像是踩了风火轮。

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夏二小姐,她是穿越而来,无父无母,无住所无金钱,这夏二小姐的身份,只不过各取所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