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被夫君毒杀、孩儿惨死冷宫的苏檀儿,重生在大婚当夜。她当众撕毁婚书,
以永昌侯府运送私盐的罪证为刃,在权倾朝野的皇商裴砚助力下,开启惊心动魄的复仇之路。
从侯府弃妇到开国皇后,苏檀儿以火为笔,在灰烬里书写涅槃传奇。
而那个总在火场出现的男人,腕间旧疤下,究竟暗藏的是什么?1红烛高烧的喜房里,
我怔怔望着铜镜中凤冠霞帔的少女。铜镜边缘的并蒂莲纹突然刺痛指尖,
前世临死前那碗堕胎药的苦涩仿佛还卡在喉间。我颤抖着抚上平坦小腹,
这里曾孕育一个孩子,却被丢进枯井,最终活活饿死。指尖抚过嫁衣上栩栩如生的金丝鸾鸟,
喉间仿佛还残留着前世咳出的血腥气。绣着金丝鸾鸟的嫁衣下摆沾着前世冷院的炭灰,
此刻正随着呼吸泛起细碎银光——这是苏家特制的冰蚕丝,遇毒即显的预警竟被我一直忽视。
窗外更漏声声,前院隐约传来丝竹喧闹。我猛地攥紧嫁衣广袖,
指节泛白——这分明是永昌侯世子沈砚青迎亲那日!贴身丫鬟春桃捧着金盘进来,
发间新戴的珊瑚步摇随着动作轻颤,那是永昌侯夫人赏赐之物。前世直到被灌下哑药,
我才知这丫头早被侯府收买,在我药膳中掺了三年麝香。盘上白玉盏中琥珀酒液微晃。
前世这盏酒下肚,我便昏昏沉沉被扶上喜轿,醒来时已在永昌侯府。
她左手小指不自然地蜷缩——这是她撒谎时的习惯动作。"啪!"玉盏应声而碎,
酒液泼洒在青砖地上,腾起细细白烟。春桃袖中寒光乍现,我眼疾手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利刃 “当啷” 一声掉在地上。她脸色骤变,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脱。我带着两世恨意,
用缠枝银壶狠狠砸向她的膝窝。“这杯暖情酒,不如你自己尝尝?” 我一脚踢开利刃,
死死捏住她的下颌,强行将酒灌了下去 。春桃瘫软在地时,我已然摘下凤冠,
扯断珠帘疾步而出。2跨出喜房的瞬间,夜风裹挟着前院的合欢香扑面而来。
这催情香料混在灯笼烛芯里燃烧,前世我就是这样浑身发软地被架上喜轿。
我咬破舌尖保持清醒,殷红血珠滴在嫁衣鸾鸟的眼睛上,
金线突然泛起诡异蓝光——果然浸过迷魂散!前院宾客满座,
永昌侯夫人正端着慈和笑意与女眷寒暄。我提着嫁衣裙裾踏上石阶,满堂珠翠愕然回首。
"这桩婚事,我苏檀儿今日退了。"满堂哗然中,沈砚青霍然起身。
玄色婚服衬得他眉眼如画,
只是那双向来淡漠的眸子此刻寒芒凛冽:"苏姑娘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我拔下金簪掷于他脚下,翡翠牡丹应声碎裂."三年前你重伤坠崖,
是我苏家倾尽半数家产为你求来天山雪莲。你与表妹私会落水,
是我寒冬腊月跳进冰湖相救落下寒疾。""如今你们永昌侯府与二皇子勾结,
想借我苏家商路运送私盐——"。我忽然轻笑,从袖中抖出一卷账册。
抖开的账册扉页夹着漠北商队的狼头徽记,
羊皮卷落地时展开的路线图让陈大人霍然起身——那上面标注的驿站,
正是他上月遇袭失踪嫡子的最后踪迹。"沈世子猜猜,若我将这个交给巡盐御史,
明日早朝会是何等光景?"沈砚青脸色骤变,腰间软剑出鞘三寸。我反而迎上前去,
任由剑锋抵住咽喉。剑锋擦过颈间玉坠,翡翠碎裂的脆响中,
一缕青烟飘向巡盐御史陈大人的席位——那是苏家暗桩特制的显形粉,
正附着在他鱼符上幽幽发亮。"杀了我,你私养在城南别苑的那对母子,
明日就会出现在顺天府衙。"沈砚青的剑尖微微颤动,在烛火下折射出蛇信般的寒光。
3永昌侯夫人手中茶盏砰地砸在地上,厉声喝道:"满口胡言!快将这失心疯的丫头拖下去!
"八个婆子从四面围拢,我反手抽出供案上的青铜烛台。
滚烫的蜡油泼在当先扑来的婆子脸上,在惨叫声中旋身撞开雕花窗棂。碎木纷飞间,
我跌进满院红绸飘扬的喜棚。宾客们惊叫着退开,
正撞翻堆在角落的鎏金箱笼——那本该是永昌侯府下的聘礼,此刻掀开的箱盖里,
赫然露出裹着红绸的私盐官印!"原来永昌侯府用盐引箱子运私盐!"不知谁喊了一句,
人群顿时炸开锅。巡盐御史陈大人霍然起身,腰间鱼符撞在案几上铮铮作响。
沈砚青追出来时,我正倚在盐箱旁笑。腕间血痕浸透嫁衣,
却在看到他瞬间苍白的脸色时愈发痛快。前世他们用这招构陷苏家,
今生我便让这腌臜东西烂在侯府院里。"沈世子可听过作茧自缚?"我扬手掀翻木箱,
雪粒般的官盐混着灰扑扑的私盐倾泻满地。"三日前你派人替换苏家聘礼时,
没发现车夫换成了陈大人的暗探吧?"永昌侯夫人突然尖叫着扑来,丹蔻指甲直取我双眼。
我正要闪避,斜刺里忽然伸出一柄描金折扇,堪堪抵住她咽喉。
扇骨暗藏的银针正对百会穴——那是专门破坏人神智的死穴。4"侯夫人当心。
"慵懒嗓音带着金石相击的冷意,"您头上这顶五凤冠,怕是经不起御史台查问。
""侯夫人这身蜀锦宫装,用的是江南织造局今年***的流光缎吧?
"他突然扯下她腰间玉珏,对着月光照出内里游动的血丝。
"只是这以处女心头血养玉的阴毒法子,倒是像极了前朝容妃的手笔。"月白衣袂掠过眼角,
我抬眼看见男人侧脸。他眉骨处有道旧疤,生生将那张昳丽容颜劈出三分煞气。折扇翻转间,
露出扇坠上刻着"裴"字的血玉麒麟。竟是皇商裴砚。前世听闻此人执掌江南十三漕帮,
连皇子都要让他三分。此刻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从盐箱夹层摸出的密信,
火漆上二皇子的蟠龙纹清晰可见。"看来今夜这杯喜酒,"裴砚突然转头对我笑,
眼底却凝着冰,"苏姑娘是注定要请裴某喝了。"突然有马蹄声破开夜色,
我兄长苏淮安浑身是血闯进院门。他玄色劲装下露出半截绷带,
血腥味中混着我特制的金疮药香——这是去年上元节我们共同研制的配方,
当时他还笑说这香气甜得像桂花糕。他手中染血的账册啪地摔在沈砚青脚下,
露出里面夹着的半张羊皮。那上面绘制的路线图,正是前世害苏家满门抄斩的私盐漕运图!
"檀儿猜得不错。"兄长抹了把脸上的血,冷笑声惊飞檐上乌鸦,
"沈世子派去劫杀苏家商队的人,倒是给我们送来份大礼。"我浑身发冷。
前世兄长正是在我大婚当夜遇害,原来他们早就开始布局。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我弯腰捡起账册,当众撕开封面夹层。那张泛黄的香方飘然落地,
上面"浮生醉"三个朱砂小字艳如血痕。裴砚的折扇蓦地顿住。
裴砚的指尖在"浮生醉"三个字上摩挲,玉色扇骨几乎要捏出裂痕。远处突然传来梆子声,
九重宫阙方向骤然升起紫色烟花——这是御林军紧急出动的信号。"看来有人比我们着急。
"裴砚突然用折扇挑起我颈间玉坠,冰凉的扇缘擦过锁骨。"苏姑娘这件旧物,
倒像是裴某弄丢的玉佩。"我拍开他的扇子后退半步,
却见兄长突然盯着裴砚腰间玉带钩倒吸冷气。那鎏金错银的螭龙纹样,
分明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密信落款如出一辙。沈砚青突然暴起,软剑如毒蛇直刺我咽喉。
电光石火间,裴砚袖中飞出一道银索缠住剑刃,暗卫统领的青铜面具在月下一闪而过。
那人转身格杀时,我分明看见他颈后露出半朵红莲刺青。"拦住他们!
"永昌侯夫人发髻散乱地尖叫,十几个黑衣人从屋顶跃下。我趁机拽着兄长退到盐车后,
却摸到车辕底部新鲜的刀痕——这分明是今晨才从苏家库房提出的运银车!
"他们在转移赃银!"我将火折子扔进盐堆,冲天火光里抓起铜锣猛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