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刃阁作为百年刺客世家,光靠接刺客的活远远不够维持生计,所以这刺客的活儿又延伸出了给达官显贵做贴身侍卫意思。
唐秋和是这秋字辈里年龄最小却也是资质最好的,很受一干老辈重视。
虽然到现在也没分化,但大都觉得唐秋和必定是天乾。
阁内不乏天乾和泽兑,但地坤却少之又少,像唐秋和这种会出任务的几乎没有。
由于身体限制,仅有的的几个地坤全都在内阁负责账务等。
常人道唐秋和性子太冷,其实他只是单纯的懒得说话罢了。
其实对于分化这件事,多多少少都是掂量着些的。
他很担心自己会分化成地坤,那样他以后便不得不依靠某个天乾,更意味着他必须得回到内阁去。
“秋和,上次任务完成的很好,去休整几日吧,不要太累了。”
唐之绪作为唐秋和的师父,看着徒弟一天天长大,任务完成的一次比一次出色,打心眼的自豪与欣喜,同时却也隐隐开始担心唐秋和的分化问题。
唐秋和的分化期来的也太晚了,其他弟子十西五岁时便己经完成分化,如今唐秋和己经十八了,还没见一点儿动静。
“是,师父。”
唐秋和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便转身要走。
“你……最近注意着身体。”
唐之绪犹豫了半晌还是说出了口,他真的很担心唐秋和的分化问题。
唐秋和的身形顿了顿,“徒儿明白。”
说是休整,不过是多了几日自由支配的时间,唐秋和这人实在无趣,没有任务宁可窝在屋里睡觉也不愿意出门溜达,也不知赚那么多钱干什么,本来这次唐秋和也打算像往常一样窝在屋子里,但很不幸,走在回去的路上就让唐邀逮住了。
唐邀其人,年长唐秋和西岁,是影刃阁阁主的义子。
虽是个泽兑,但除了出任务,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喝花酒,长了副斯文相,其实蔫儿坏。
但他偏偏就和唐秋和关系很好,可能这就是互补?
“又准备睡觉?
走,爷带你去干点儿有意思的。”
说着一揽唐秋和肩膀就往外拐,唐秋和本想拒绝,但又觉得总是睡觉着实没什么意思,就任由唐邀拉着他走。
“云苍城内新开了家酒楼,你猜叫什么?”
唐邀挤眉弄眼的问唐秋和。
“什么?”
“去看看就知道了。”
唐秋和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抬头看了看这座酒楼巨大的匾额,上书三个鎏金大字:玉楼春。
“你就说这名字妙不妙?”
唐邀嘴角带着邪邪的笑,就把唐秋和往里面带。
唐秋和长到十八岁连小姑娘手都没摸过,第一次来这种风月所羞的脸都红了。
“要不……我就不进去了吧……”唐秋和有点不想进去,里面的脂粉味儿实在太浓了。
“你看看你,来都来了。
这家楼可是云苍城第一家有小倌的楼,不看看可惜了。”
唐邀说着给老鸨使了个眼色,那老鸨也是个聪明人,一声吆喝,几个身上没披几片布金银首饰戴的倒不少的小倌哗啦啦一下就围到唐秋和身边了。
唐秋和皱了皱眉,但并未躲开。
唐邀往吹了声口哨,冲着几个小倌说道:“把这位爷伺候舒服了,赏赐肯定少不了。”
说完就自个儿寻欢去了。
唐秋和没法了,他最不擅长跟人打交道,毕竟死人不会说话。
遇到这种场面,一百个唐秋和也应付不过来,只得顺着几个小倌拉他往楼上走。
推开雕花门,里头早己用香细细熏过了,这味道任唐秋和闻了都不由自主的想沦陷进去,小倌给他递了杯酒,唐秋和瞅了瞅面前人人眼底含春满脸期待的看着他,实在不好意思扫兴,便接过来故作豪爽的一饮而尽。
虽说地坤是做小倌的最佳体质,但地坤太少,大部分都是泽兑,甚至有满足客人特殊爱好的天乾。
来这儿的客人则大部分是天乾和泽兑,地坤本就受不了这儿的气味儿,而像唐秋和这种还没分化的就更不用说了。
酒是好酒,入口绵密,回味悠长,但唐秋和喝下第一杯后就感觉不对劲儿了,他感觉有点儿热,但很快就不是有点儿了。
唐秋和心里一咯噔,完了,别是这时候完成分化吧。
烟花地的酒里难免有些助兴的药物,很有可能就是刚刚那杯酒做了他分化的催化剂。
他觉得现在不适合在这儿莺莺燕燕,果然出门不看老黄历是要遭报应的。
“你们几个,今天不用伺候了,出去吧。”
唐秋和随手端起酒杯放在唇边,以掩饰他现在内心的慌张。
几个小倌一听,顿时就不高兴了,小嘴一撅,谁看了都心疼,但唐秋和现在实在没心思看这群人搔首弄姿,“让你们出去就出去,赏赐不会少。”
有了这句话,房里顿时就剩了唐秋和一人。
他得想办法离开这儿,身体的不适让他极度没有安全感,但这儿离影刃阁的距离说近也不近。
唐秋和想到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气的一拳把摆着美酒糕点的案几从中间砸断了。
几天前就感觉到了身体的不适,但他并没有在意,现在好了,该发育的己经发育好了,空气弥漫着的味道足以说明一切。
他唐秋和成功的辜负众人的期望分化成了个地坤,且不提以后的事,眼下他肯定马上就要进入雨露期,这三五天的身边既没有抑制散也没有掩盖地坤气息的药,唐秋和第一次有种命不久矣的感觉。
强撑着站起来把门窗的紧紧的关上,天乾对地坤的味道是相当敏锐的,他一点儿也不想被标记。
说来也巧,唐秋和的这间厢房,正好独立于其他的房间,除了送茶水吃食的小二没人会过来。
唐秋和缓缓倒下,他今天出门穿的是普通的长衫,内里亵裤带来的不适让他更害羞了。
唐秋和伸手把身上的衣衫胡乱揉开,想着散散身上的汗,深秋带着凉意的空气突然袭来,一阵从骨头里窜出来的舒爽让唐秋和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他觉得这样不行,但眼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唐邀那小子肯定在温柔乡里把他忘的一干二净。
长到十八岁,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经验的,等到稍微好受了点儿,试探着站起身,失败了。
烟花地里,总是有些不可明说的东西,唐秋和看着匣子里的东西,犹豫了半天,还是挑了一根。
地坤的雨露期最少有三天,也就是说唐秋和才开了个头,缓解也是暂时的,要么吃抑制散要么就被标记。
唐秋和重新躺下把脸埋在被子里郁闷的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心里又把唐邀从里到外骂了一遍。
正出神的想这档子破事时,却听见窗边似乎有脚步声,轻微但急促。
唐秋和瞬间警醒过来,他这次出门只贴身藏了几件小暗器,没有其他反抗的能力,最糟糕的是他还在雨露期。
唐秋和能明显感觉到脚步声在不断接近,他在心里不断祈祷千万不要进来,若是个地坤还好说,万一是个天乾,闻到这一屋子的味儿他就算玩完了。
很不幸,当他这么想着的时候,下一秒窗户便被撞开,一个人首愣愣的闯了进来。
其实叶琛还没进来就己经知道屋子里有个到雨露期的地坤,味儿太浓了,掩不住的。
唐秋和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抹暗红色的影子冲进来,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剑就架到唐秋和脖子上了。
“嘘……”叶琛见唐秋和被吓到没话说,才转身把被他撞掉的窗户靠在窗沿上,那扇窗户也就装模作样的仿佛完好如初。
“在下叶琛,为躲避仇家追杀误入了阁下的房间,还请海涵。”
叶琛是个泽兑,地坤的气息并没有让他有多大起伏。
“你……是个泽兑?”
唐秋和显然更担心他自己,看见叶琛点了点头悬起的心才放下一半儿,只要不是天乾,他还是有点安全的。
叶琛仔细听了听窗外的动静,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多有得罪,还请担待。”
说完,才重新打量起唐秋和。
是个美人儿,叶琛如是想。
刚刚满足过后的余韵在脸上还微微流露着,眼角似乎还带着泪痕。
唐秋和本又生的俊俏,眼底的美人痣让整个人都显得风情万种,任谁也想不到这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叶琛闻着屋子里的味儿,又盯着唐秋和的脸,在他来之前屋子就唐秋和一个人,不用想也晓得刚刚这儿应是有些动人场景的。
“外面没人了,你可以走了。”
唐秋和皱着眉说道,这人的眼神儿不太对了,虽说是个泽兑,但他现在在雨露期,太危险了,还是赶紧消失的好。
叶琛没说话,咧开嘴角笑了笑,“雨露期的地坤可不应该这么强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