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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天,世界仿佛被塞进巨大冰窖。狂风如狰狞猛兽,裹挟着沙砾,恶狠狠地扑向大地。

一粒粒沙子,如暗器般抽打在周桂芳饱经风霜的脸上。铅灰色天空沉甸甸压着,

似随时都会轰然坍塌,给这冰寒世界又添几分压抑。周桂芳站在自家那三亩麦田前。

这片麦田,是她与已逝儿子的心血凝聚,是她生活的全部希望所系。

她紧紧攥着土地承包合同,纸张已被捏得皱皱巴巴,似在无声诉说着即将降临的厄运。

她的手指冻得青紫,毫无血色,犹如几根僵硬的胡萝卜。不远处,推土机如钢铁巨兽,

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情地朝着麦田碾压过来。履带所经之处,麦苗纷纷倒伏,

发出痛苦的“嘎吱”声,似在为这片即将被毁的土地哀泣。赵金虎,

这个在当地仗势欺人的恶霸,身着昂贵貂皮大衣,大摇大摆地走来。

貂皮领子上沾着星星点点的冰碴,在微弱光线下闪烁着冷酷光芒,恰似他那颗冰冷无情的心。

他嘴角挂着轻蔑笑容,眼神中满是傲慢与不屑,抬脚狠狠踩在周桂芳刚挖出的萝卜上。

萝卜瞬间被踩得稀烂,汁水溅到一旁雪地上。“周桂芳,你一个烈士家属,就该有点觉悟。

你这三亩地,正好给我儿子天宝的驾校腾地方。”赵金虎的声音冰冷而霸道,在寒风中回荡,

宛如恶魔的宣判。周桂芳愤怒地抬起头,眼中燃烧着怒火,那是对正义的渴望,

对恶霸的不屈。“这是我儿子强子用抚恤金承包的地,你们不能这么强占!这是我们的心血,

是强子用生命换来的!”她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在寒风中虽显单薄,却充满力量。然而,

她话音未落,一旁打手便心领神会,举起铁锹柄,如恶鬼狼牙棒,狠狠砸向她膝窝。

周桂芳只觉钻心剧痛袭来,双腿瞬间失去支撑力,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栽进泥坑。

摔倒瞬间,周桂芳听到脊椎发出清脆却绝望的声响,仿佛是命运又一次沉重打击。

她下意识抱紧怀里的东西,那是一枚染血的军功章,

是儿子周强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换来的荣誉。此刻,军功章却硌得她胸口生疼,

疼得她几乎窒息。“完了,地要被抢走了……强子啊,娘对不起你,

没能保住你用命换来的东西。可娘不会放弃的,娘一定要讨回公道。

”周桂芳心中满是绝望与不甘,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赵金虎慢悠悠蹲下,

嘴里金牙在雪地里反射出刺眼光芒,似在嘲讽周桂芳。“市里刚给我发完‘拥军模范’锦旗,

你说领导信你这个老太婆,还是信我?识相点,别再反抗了,不然有你苦头吃。”说完,

他站起身,挥挥手,示意推土机继续开动。钢铁巨兽再次轰鸣,无情地摧毁着麦田,

也碾碎了周桂芳心中最后一丝希望。夜幕如巨大黑色幕布,缓缓落下,笼罩整个世界。

周桂芳咬着牙,强忍着身体剧痛,拖着断腿,一寸一寸朝着县***局方向爬去。每挪动一下,

都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她的身体,钻心的疼痛让她冷汗如雨下。

但她心中只有一个坚定信念:“我要为儿子和自己讨回公道,不能让他们得逞。

强子在看着我,我不能放弃。”一路上,积雪浸湿她的衣服,冰冷刺骨,

仿佛要将她身体和灵魂都冻结。她的双手在雪地里艰难爬行,早已冻得麻木,

指甲缝里塞满冰雪和泥土。不知过了多久,周桂芳终于爬到县***局门口。她用冻僵的手,

费力从怀中掏出早已写好的举报信。

那上面详细记录着赵金虎强占土地、欺压百姓的种种恶行,每一个字都是她的血泪控诉。

然而,当她走进***局,却发现举报信原件赫然出现在赵金虎办公室玻璃板下。

周桂芳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愣在原地。“怎么会这样?我的希望破灭了吗?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不,我不信,一定还有办法。”她心中满是震惊与绝望,

但仍不愿放弃。无奈之下,周桂芳只能拖着疲惫不堪、伤痕累累的身体,

准备乘坐末班车回家。车站里,

寥寥无几的乘客都用异样眼光看着这个浑身是泥、血迹斑斑的老太婆,

仿佛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怪物。末班车终于缓缓驶来,发出一阵刺耳刹车声。

周桂芳艰难站起身,一瘸一拐朝着车门走去。这时,司机走过来,看着周桂芳皱了皱眉头,

满脸嫌弃。“老太婆,你这身上脏兮兮的,别弄脏了我的车。”周桂芳连忙哀求道:“师傅,

我实在走不动了,您行行好,让我坐这趟车吧。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司机冷笑一声,

眼神中充满冷漠。“看在你可怜的份上,给三条中华烟,就载你一程。不然,

就别耽误我时间。”周桂芳绝望地摇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师傅,

我哪有三条中华烟啊,我真的没有钱。您就可怜可怜我吧,我是被人欺负成这样的。

”司机不耐烦地挥挥手,语气更加恶劣。“没钱就下车,别在这啰嗦。我可没功夫跟你耗。

”说着,便强行将周桂芳拉下了车,然后关上车门,开车扬长而去。

只留下周桂芳一个人在荒郊野岭中,被无尽黑暗和寒冷包围。

雪粒子无情灌进周桂芳骨折的膝盖缝里,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她感觉自己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每一寸肌肤都在承受着巨大痛苦。

她摸出儿子留下的战术手电,打开开关,微弱光束在黑暗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当光束扫过路边“打黑除恶”标语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

那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如同恶魔的笑声,让周桂芳心中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难道又要遭难了?老天爷,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强子,娘好想你,

你要是在就好了……但娘不能怕,为了你,娘要坚持。”周桂芳心中满是恐惧与无助,

但仍给自己打气。周桂芳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四辆摩托车已经如鬼魅般冲了过来。

车上暴徒手持钢棍,面露凶光,眼神中透露出残忍和嗜血的欲望。“老太婆,

还敢举报我们虎哥,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为首的暴徒恶狠狠地说道,

声音中充满威胁和恐吓。话音未落,钢棍便朝着周桂芳砸了过来。

周桂芳下意识用身体护住装着证据的帆布包。那里面装着儿子在前线攒下的弹壳,

是她最重要的东西,是儿子的遗物,也是她为儿子讨回公道的最后希望。

钢棍雨点般砸在她身上,每一下都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

两根肋骨断裂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但她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一声不吭,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他们抢走儿子的东西。周桂芳咬碎嘴唇,嘴里满是鲜血的味道。

她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直到有人伸手来扯她的帆布包,她才从喉头呛出一声带血的嘶吼。

“那是我儿在前线攒的弹壳!你们这群畜生,不准抢走!”染血的铜壳滚落在雪地里,

在微弱手电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赵金虎不知何时出现,捡起弹壳对着手电光端详,

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正好给天宝当入伍纪念品。这可是个不错的礼物,哈哈。

”说完,带着手下扬长而去,只留下周桂芳一个人躺在雪地里。四周死一般寂静,

只有寒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为她的悲惨遭遇哭泣。周桂芳躺在雪地里,意识逐渐模糊,

但她心中的执念却支撑着她不能倒下。“我不能死,不能放弃。强子,娘要为你讨回公道,

那些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前方伸出手,

仿佛想要抓住那遥不可及的正义……周桂芳在雪地里不知躺了多久,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

每一阵寒风刮过,都像是一把利刃,割在她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但她心中那团为儿子和自己讨回公道的火焰,始终未曾熄灭。不知过了多久,

一束微弱的车灯灯光穿透黑暗,照在周桂芳身上。那是一辆路过的货车,

司机老张在远处就看到了雪地里疑似有人,出于好心便停车查看。当他走近,

看到周桂芳凄惨的模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大姐,你这是咋了?”老张焦急地问道,

同时赶忙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周桂芳身上。周桂芳微微睁开双眼,用虚弱且颤抖的声音,

断断续续地讲述了自己的遭遇。老张听完,心中满是愤慨:“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大姐,

你放心,我这就送你去医院。”老张小心翼翼地将周桂芳抱上货车,一路疾驰驶向医院。

在医院里,医生们立刻对周桂芳展开了急救。经过漫长的几个小时,

周桂芳终于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的身体状况依旧不容乐观,多处骨折、肋骨断裂,

还有数不清的淤青和伤口。躺在病床上的周桂芳,望着医院惨白的天花板,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