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锅里翻腾的焦香混着晨雾往鼻子里钻,她抽了抽鼻子,突然像支离弦的箭射了出去。
她突然蹿出去的速度,把隔壁算命摊的幌子都带翻了。
"最后一碗蟹黄豆腐脑!
"馄饨摊老板娘刚揭开青瓷盅,木勺就被一双缠绷带的手夺了去。
六个铜板拍在案板上的脆响里混着声冷笑:"沈镖头,这月第三次了"。
卖羊肉胡饼的刀疤脸抄起擀面杖,"上回抢我芝麻烧饼的账......""记林侍郎头上!
"沈小鱼脚尖点着箩筐腾空,突然被斜刺里飞来的竹筷打中手腕。
青瓷碗脱手的瞬间,整条街的泼皮都活了——糖人张甩出的糖丝缠住梁柱,王屠户的斩骨刀劈开蒸笼热气,连瞎眼算命先生都抡起铜钵,全冲着那碗坠落的豆腐脑。
"暴殄天物啊!
"沈小鱼在半空拧腰翻了个鹞子,绷带散开露出玄铁护腕。
叮叮当当一串响,暗器全砸在突然横***来的铁锅上,锅底烙着的葱油饼花纹清晰可见。
卖炊饼的小贩拍腿大笑:"沈姑娘这锅接暗器的功夫,烙饼肯定不粘锅!
""承让承让。
"她顺势用锅沿接住豆腐脑,汤汁在碗沿晃出个俏皮的旋儿。
忽听身后茶摊哗啦塌了半边,官差粘着茶叶末的皂靴踩住飞出的皇榜,朱砂"敕"字正盖在打翻的豆腐脑上。
人群呼啦退开三丈,胭脂铺老板娘捏着鼻子嘀咕:"揭皇榜的傻子来喽。
"沈小鱼盯着镶在豆腐脑里的金箔纸,突然觉得碗底发烫——要糟!
这冰裂纹瓷碗底烙着宫徽,方才打斗时竟没注意。
"恭喜姑娘勇夺皇差!
"师爷从人群里钻出来,两撇鼠须抖得欢快,"护送九王爷的药引至北疆,事成赏黄金......""等等!
"沈小鱼举着铁锅后退,"我不过是个送腊肠的......"""抗旨诛九族。
"师爷突然贴耳低语,呼出的热气带着蒜味,"沈姑娘的九族,可还剩几口?
"铁锅咣当砸在地上。
沈小鱼眯眼瞥见对面酒肆二楼,玄衣人腰间的鎏金错银刀用粗麻裹着,刀柄还沾着糖炒栗子的壳。
"这差事我......"她抄起铁锅往西市窜,"不接!
"八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