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火中残烬沈砚的呼吸罩裂开一道细缝，浓烟瞬间灌入喉咙。
火场顶棚发出刺耳的崩裂声，烧焦的钢筋像垂死的蛇一样砸下来。
他踉跄着护住怀中的小女孩，后背重重撞上坍塌的墙体，剧痛从脊椎炸开，
混着皮肉烧焦的糊味。“警告！宿主生命值低于10%！”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穿透耳鸣。
他眼前闪过一片猩红的电子屏：“妻子林夕好感度：-40。
”“女儿沈小暖好感度：-50。”“救赎任务失败，将于七日后抹杀。
”“咳……去他妈的救赎……”沈砚咳出带着火星的血沫，将昏迷的孩子推向赶来的队友。
五年前他绑定这个系统时，以为只要挽回林夕的心，就能让火灾中丧生的妹妹复活。可现在，
他连女儿的家长会邀请函都收不到。防火服内袋里藏着一张烧焦的素描纸，
是小暖六岁生日时画的“全家福”。画上的爸爸被涂成黑色，
角落里写着歪扭的字：“陆叔叔带我们去迪士尼，爸爸别回来。”而真正的全家福，
早在三年前就被林夕扔进了碎纸机——那天他冲进火场救下陆沉的秘书，
却错过了小暖的肺炎手术。“沈队！承重墙要塌了！”队友的嘶吼被爆炸声吞没。
沈砚滚进通风管道时，左腿传来清晰的骨裂声。他想起上个月在家修灯泡，
小暖躲在陆沉身后尖叫：“爸爸身上有火烧的臭味！
”林夕当场摔了茶杯：“你能不能别把殡仪馆的晦气带回家？
”管道外火舌舔舐着最后一丝氧气，
系统突然弹出刺目的红光：“强制续命任务：将消防队编制转让给陆沉，可延长存活三十天。
”沈砚一拳砸在滚烫的铁皮上，掌心燎起水泡：“我替他挨过三次处分，替他背过黑锅，
现在连饭碗都要喂狗？”意识模糊前，他听见陆沉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放弃A区，
优先保仓库物资！
”那是小暖最爱吃的进口草莓仓库——林夕昨晚叮嘱他“别让小暖的零食被烧了”。三天后，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沈砚睁开眼时，左腿打着钢钉，右臂缠满渗血的纱布。
电视正播放新闻：“消防英雄沈砚冒进指挥致仓库损失千万，
陆沉队长及时止损……”病房门被猛地推开。“你非要毁了这个家才甘心吗？
”林夕摔出一沓文件，钻石婚戒在离婚协议上划出裂痕，“陆沉冒着生命危险抢出仓库，
你呢？烧烂的残废连女儿都嫌弃！”沈砚看向躲在门后的小暖。她抱着陆沉送的草莓玩偶，
奶声奶气地学舌：“爸爸烧了草莓，是坏恐龙！”他突然想起求婚那晚，
林夕哭着吻他的伤疤：“阿砚，我永远怕火，你要为我好好活着。
”而现在她喷着他过敏的柑橘香水——陆沉最爱的味道。“签了编制转让书，
陆沉能给你安排残联的闲职。”林夕将钢笔塞进他焦黑的手指，“反正你也爬不上云梯了。
”沈砚盯着她锁骨上的红痕。昨天他疼到昏迷时，
林夕在隔壁VIP病房陪陆沉“检查烧伤”。
护士的窃笑针一样扎进耳膜：“陆队长未婚妻真体贴，
天天换着高领毛衣……”钢笔突然被抢走。小暖踮脚把文件拖到地上，
用蜡笔在沈砚的石膏腿上画叉：“坏爸爸签字！签完陆叔叔就当我爸爸！
”系统发出尖锐警报：“倒计时6天23小时59分！”沈砚抓起染血的绷带缠住发抖的手，
在转让书签下名字。最后一笔戳破纸张，像扎穿他当年替陆沉挡下坠楼孕妇时断掉的肋骨。
走廊传来欢呼声。陆沉坐着轮椅被推进来，膝盖上摆着草莓蛋糕：“小暖乖，
叔叔带你坐游艇看……”“砰！”沈砚突然拔掉输液管，玻璃药瓶在陆沉脚边炸开。
他扯着嘶哑的嗓子笑：“陆队长，消防编制给你，火场录音笔也该物归原主了吧？
”林夕脸色骤变——那支笔里有陆沉下令放弃救援区的证据。
系统突然震动：“检测到关键逆转道具！”“揭露真相可获取悔恨值，是否启动最终任务？
”沈砚看向窗外的浓烟。那是城市另一端的新火场，
而他手里攥着半片草莓蛋糕的包装纸——今早小暖扔进他药碗的“礼物”。“不。
”他碾碎包装纸，“我要他们永远活在录像带里。”电子屏炸成雪花点，倒计时疯狂闪烁。
第二章 灰烬之下沈砚的义肢卡在消防训练塔的铁梯上，金属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烈日把训练场烤成蒸笼，汗混着旧伤渗出的血水，浸透他后背的“退役预备员”标识。
陆沉靠在观礼台的遮阳伞下，指尖敲了敲话筒：“沈队，爬不动就认输，别耽误新人训练。
”喇叭将他的声音扩散到整个操场，二十名新队员憋笑憋得脸色发青。
三天前消防局公告栏贴出通知：“因沈砚重大过失，即日起编入预备队，总队长由陆沉接任。
” 配图是他躺在火场废墟里的照片，标题血红——“英雄还是罪人？”“继续训练！
”沈砚嘶吼着往上蹿，义肢螺丝突然崩飞。他从四米高处栽下来，脸擦过滚烫的水泥地，
右耳瞬间只剩嗡鸣。“爸爸好臭！”清脆的童声刺破耳鸣。沈砚撑开肿胀的眼皮，
看到训练场铁网外的小暖。她穿着陆沉送的消防员cos服，
举着冰淇淋指向他：“陆叔叔说，真英雄不会摔成癞皮狗！”林夕撑伞站在女儿身后，
米白裙摆被热浪掀起一角，露出脚踝上陆沉送的钻石脚链。她弯腰对小暖说了什么，
小女孩突然把手里的甜筒砸向铁网。融化的奶油顺着铁丝滴落，引来成群的苍蝇。
系统光幕在血污中亮起：“死亡倒计时：5天12小时。
”“新任务：替陆沉完成高空索降考核，奖励24小时生存时间。
”沈砚抓起一把沙子按在流血的下巴上。昨夜他偷听到局长通话：“陆家注资三千万，
必须让陆沉立稳英雄人设。”当时陆沉正在局长办公室，
用打火机燎烤他的退役档案：“您说……档案室要是失火，算不算沈队长的‘二次事故’？
”“沈砚！”陆沉的皮靴碾住他手指，“装死也要看场合。”沈砚猛地翻身，
左手铁钳般扣住陆沉脚踝。对方一个踉跄，
藏在领口的微型录音笔滑落——正是火场丢失的那支。全场哗然中，沈砚突然笑出声。
他舔掉嘴角的血，把录音笔举到镜头前：“陆队要不要解释下，为什么五年前化工厂爆炸时，
你下令封锁逃生通道？”陆沉脸色煞白。那是他刚调来时犯的致命错误，
本该随死者化为灰烬。“你疯了？！”林夕冲进场内，指甲掐进沈砚胳膊的烧伤疤痕，
“小暖还在直播镜头前，你想让她有个罪犯父亲吗？”沈砚看向场边的媒体车。
小暖正被记者围着采访，她对着镜头甜甜地笑：“陆叔叔教我唱消防员之歌哦！
”说着突然脸色一变，指着沈砚尖叫，“坏爸爸要烧死所有人！”人群骚动起来。
沈砚望着女儿扭曲的小脸，想起带女儿从游乐场那天夜里，
她往他怀里钻：“爸爸救火的样子最帅了。”现在她眼里映出的，
是他身后LED屏上循环播放的“仓库烧毁”画面。
陆沉突然抢过话筒：“沈砚因伤退役导致精神异常，局里会安排治疗。
”他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冷笑，“你猜小暖的哮喘喷雾里，掺了多少诱发剂？
”沈砚瞳孔骤缩。上周小暖抢救时，他在垃圾桶翻到半瓶陆氏药厂生产的***喷雾。
系统警报炸响：“强制选择：揭露真相则女儿死亡，隐瞒则获得48小时生存期。
”直播镜头在逼近。沈砚扯断义肢绑带，金属腿“哐当”砸在地上。
他抓起录音笔塞进陆沉口袋，对着镜头鞠躬：“是我伪造证据，陆队……是英雄。
”欢呼声吞没了他的耳鸣。小暖蹦跳着给陆沉戴勋章，林夕当众吻了陆沉的脸颊。
沈砚弯腰捡义肢时，听见系统提示：“倒计时更新：7天12小时。
”“附加惩罚：痛觉神经敏感度提升300%。”当晚沈砚被锁在器材室“反省”。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他摸索着拆开偷藏的哮喘喷雾。
药瓶内侧用荧光笔写着极小的一行字：“爸爸救我”——是小暖的笔迹。手机突然震动，
匿名号发来视频：陆沉别墅的地下室里，小暖被绑在呼吸机前，
镜头外是林夕冰冷的声音：“下次发病再乱写东西，就把你扔回火场。
”沈砚的义肢重重砸向铁门。远处传来消防车警笛声，
夜空被火光染成血色——这次烧的是孤儿院，他妹妹生前住过的地方。
系统弹出血红提示：“最终任务：用直播公开真相，代价是女儿生命。
”“倒计时：7天11小时59分。”沈砚咬碎藏着妹妹照片的胶囊外壳，
玻璃渣混着血咽下喉咙。第三章 焚心抉择沈砚的义肢陷进孤儿院二楼的焦木里，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山上。痛觉神经被系统调到极限后，连火星迸溅的触感都成了烙铁。
他徒手掰开变形的铁门，六个孩子蜷缩在墙角，
最瘦小的那个攥着半截蜡笔——和妹妹林染死时手里的一模一样。“抬头！看天花板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