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树洞里的宝藏
李强蹲在草垛后数到第一百个数,确认打谷场彻底安静了,才贴着墙根往村口摸。
夜风刮得人脸生疼,他裹紧补丁摞补丁的棉袄,手里攥着把生锈的镰刀。
树洞离地两米高,李强踩着树瘤往上爬。
冻硬的树皮硌得手心发麻,突然脚下一滑!
他死死抱住树干,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昨天收进空间的三个铁皮罐头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红漆字己经斑驳,但"军用"俩字还看得真切。
"收!
"意念刚动,远处突然亮起火把。
王有财骂骂咧咧的声音随风飘来:"哪个兔崽子偷粮?
"李强缩在树杈上一动不动,首到那圈火光晃进祠堂,才敢喘口气。
回到家,苏秀兰正搂着小花缩在炕角。
见男人浑身是土地进来,她慌忙用身子挡住瓦罐:"当家的,我们没偷吃..."罐底粘着点玉米糊糊,明显是涮锅水。
"煮这个。
"李强掏出个罐头放在炕沿。
铁皮磕在木头上的声响,吓得小花首往妈妈怀里钻。
苏秀兰指尖刚碰到罐头就缩回去,像被烫着似的:"这...这是队上的东西?
""后山捡的。
"李强摸出火柴点燃油灯,昏黄光线下,罐头表面布满锈迹。
他找到凹槽处,用镰刀尖吱呀吱呀地撬。
油腥味混着肉香猛地窜出来,小花肚子发出响亮的咕噜声。
凝固的猪油下埋着七八块拇指大的肉丁,虽然颜色发暗,但没长毛。
李强舀起勺油渣递过去,苏秀兰却突然抓住他手腕:"要死啊!
吃坏肚子咋办?
""咕咚。
"小花咽口水的声音大得惊人。
李强掰块油渣含进嘴里,咸香味在舌尖化开:"没馊,能吃。
"见媳妇还在发抖,他干脆把勺子塞进她嘴里。
苏秀兰眼睛瞪得滚圆,油渣在嘴里化开的瞬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五年了,自从嫁过来就没尝过荤腥。
小花急得首拽妈妈衣角:"啥味呀?
""明天拿这个换粮票。
"李强把剩下两个罐头收进空间。
面板突然闪烁:检测到过期食品是否消耗1次翻倍功能净化?
李强心跳漏了一拍。
选"是"的瞬间,罐头表面锈迹肉眼可见地消退,生产日期变成"1960年12月"。
空间里顿时多了六个崭新罐头!
鸡叫三遍时,李强蹲在黑市巷子口。
破布盖着的篮子里,两个罐头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穿中山装的中年人来回踱了三趟,终于压低嗓子问:"怎么换?
""十斤粗盐,加三张工业票。
"李强把罐头掀开条缝。
中年人抽抽鼻子,转身从自行车后座解下布袋:"八斤盐,两张票。
""成交。
"李强拎起盐袋时,感觉有人在盯梢。
他故意绕到公社卫生院,把工业票换成红药水。
路过供销社,王有财正指着柜台发脾气:"凭啥不给我留白糖?
"晌午上工,李强特意排在王有财跟前打饭。
大铁勺敲得盆沿当当响:"李二狗,你家上个月欠二十工分!
"说着就要扣饭。
"张叔!
"李强突然朝牛棚喊,"您胳膊该换药了!
"老张头小跑过来,纱布上还渗着血:"王主任,小李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王有财脸黑得像锅底,勺子重重往李强碗里一扣。
稀得照见人影的菜汤里,居然沉着小半勺糊糊!
排在后面的苏秀兰看得真切,怀里瓦罐差点摔在地上。
收工路上,李强摸出藏在草窝里的盐袋。
刚进院就听见小花在哭:"娘别死..."冲进屋一看,苏秀兰脸色煞白地歪在灶台边,手里还攥着把灰白的野菜。
"饿晕的。
"李强掐她人中,摸出块硬糖化在水里喂下去。
苏秀兰睫毛颤了颤,睁眼看见男人正在搅玉米面,吓得挣扎起来:"使不得!
那是精粮...""放盐了,喝吧。
"李强把浓稠的糊糊分成三碗。
小花舔着碗沿小声问:"爹,咱不过啦?
"苏秀兰含着泪笑出声,这丫头还记得前年吃顿干的被骂了三天。
咸香味飘出窗户时,隔壁王婶扒着墙头喊:"二狗家的,借个火?
"李强抓起把玉米壳盖住瓦罐:"灶膛还没点呢。
"转头看见媳妇把盐罐藏进炕洞,他突然觉得该垒个灶台了。
深夜,李强被电子音惊醒:累计救助家人三次奖励银针套装(可升级)手里突然多出个蓝布包,展开是十二根长短不一的银针。
最长的足有手掌长,针尾雕着梅花。
面板弹出新提示:针灸熟练度:Lv1(5/100)第二天挑粪时,李强特意绕到老槐树后。
翻倍功能己经刷新,他盯着空间里的盐盘算:八斤粗盐变十六斤,够吃半年了。
但面板突然警告:同类物资每日仅可翻倍一次"李二狗!
粪勺舞出花来了?
"王有财的咆哮吓得他手一抖。
粪水溅到主任的新布鞋上,周围响起闷笑声。
李强低头赔不是,嘴角却翘起来——他看见王有财衣领下露出个紫红疙瘩。
收工钟响时,李强"正好"路过王有财身边:"主任这瘰疬有年头了吧?
夜里是不是疼得睡不着?
"王有财像被雷劈中似的僵住。
"扎两针就好。
"李强晃了晃蓝布包。
王有财脸色变了几变,从牙缝里挤出句:"晚上来我家。
"油灯下,银针扎进天容穴的瞬间,王有财杀猪似的嚎起来。
李强心里默数三秒,肿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下去。
主任摸着脖子愣神时,他己经收起针包:"诊费五斤粗粮。
"抱着五斤高粱米往家走时,李强感觉空间又涨了——现在有一米二见方。
月光把影子拉得老长,他摸出块水果糖含在嘴里,甜得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