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铜泪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老者脸上割裂出明暗交错的血痕。
"您要杀我？
"苏婉的翡翠耳坠在黑暗中泛着幽光，那是林家祖传的辟邪之物，此刻却结满了冰霜。
林九渊的剑尖微微下移，挑开儿媳的衣领。
鎏金梳妆匣从苏婉怀中跌落，匣盖自动弹开，露出里面缠绕着青丝的青铜钥匙。
钥匙表面布满血管状的纹路，正随着小满的呼吸节奏明灭。
"二十年了，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老者突然割破手腕，将血淋在铜钱剑上。
血珠悬空凝成九宫格，其中"死门"方位正对着昏迷的小满。
地砖突然剧烈震动，苏婉惊恐地发现梳妆匣在吸食她的影子。
鎏金花纹化作蠕动的青铜锁链，顺着她的脚踝爬上腰际。
林九渊却露出释然的笑，任由锁链穿透肩胛骨："这才是真正的三牲祭品。
"子夜时分，林家祖宅的地下密室。
小满被刺鼻的铁锈味呛醒，发现自己躺在青铜棺椁上。
棺盖的饕餮纹正在渗血，那些暗红液体顺着凹槽汇聚成卦象。
他想要挣扎，却看见母亲被九条青铜链倒吊在穹顶，发梢垂落的血珠正滴入棺盖中央的凹槽。
"妈！
"喊声在密室激起层层回音，无数盏长明灯应声而亮。
小满这才看清西周墙壁嵌满骷髅头，每个眼窝里都插着燃烧的白蜡烛。
林九渊的身影出现在青铜棺另一端。
老者脱去长衫，露出布满青色咒文的脊背，那些符文像活物般在苍老的皮肤下游走。
"当年你父亲执意娶九阴命格的女子，就该料到今日。
"他抚摸着棺盖上的血槽，"好在苏婉的血，比十个三牲祭品都有用。
"小满突然感觉身下棺椁在升温。
饕餮纹的眼睛部位开始蠕动，渐渐浮现出父亲林正阳的面容。
那张脸被青铜锁链贯穿，嘴唇开合间发出非人的嘶吼："逃...快逃...""时辰到了。
"林九渊将铜钱剑插入棺盖裂缝。
整个密室突然响起万鬼哭嚎，倒吊的苏婉猛然睁开双眼——她的瞳孔变成了青铜色。
小满的掌心传来灼痛，鎏金匣钥匙不知何时嵌进了皮肉。
钥匙的血管纹路与他的血脉相连，正在疯狂抽取鲜血。
棺盖轰然开启的瞬间，他看见自己八岁时的虚影正躺在棺底，眉心插着三根镇魂钉。
"这才是真正的你。
"林九渊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二十年前就该入棺的活祭品。
"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时，小满听见母亲在头顶嘶喊。
苏婉的九阴之血化作暴雨，每一滴都在地面灼烧出符咒。
被血雨淋湿的锁链突然调转方向，将林九渊钉在骷髅墙上。
"婉婉你..."老者咳出黑血，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媳。
倒吊的苏婉露出凄然微笑，翡翠耳坠突然炸裂。
两只青面鬼婴从碎片中跃出，啃咬着束缚她的锁链："你以为我当真不知？
二十年前你们父子将我骗来，不就是为了养这口噬魂棺？
"小满趁乱滚下棺椁，钥匙在青铜地面划出火星。
他摸到棺底那个八岁虚影的手，竟与自己完全重合。
当镇魂钉被拔出的刹那，整座祖宅地动山摇。
林正阳的嘶吼突然在耳畔炸响："满儿，吞了钥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