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二人身份已是云泥之别,口头婚约做不得数,给我做妾已是抬举你!
”一家砸锅卖铁供出来的竹马状元,如今嫌弃我穷酸。我也不求别的,
只求几两碎银给娘亲收尸。未曾想却被他如此羞辱。转而,我搭上了上京最有头有脸的人物。
1我被陈敬绑架了。他变了很多,没有了当初的蓬勃的少年气,带着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威压。
陈敬注视着我,满目柔情:“花儿我好想你。”我朝后退去,躲开他的触碰。陈敬见我怕他,
陡然变了脸色:“花儿你在怕我?你怎么能怕我?”他捏着我的肩膀质问我,
我更害怕的往里面缩。拽着我的脚踝把我拉过来,大手摁在我的腰上,
把我压在身下:“花儿不是最爱我了吗?怎么开始怕我了?”我撇过脸去,
不去看他那张令人作呕的脸。都是大米白面养出来的,怎么有人就长成了这副坏心肠?
他掐住我的脖子迫使我看向他,我的眼底除了厌恶,只有恐惧。“放开,你别碰我!
”他眸子闪了闪:“你想起来了?”“是又怎么样?滚开!”我用力挣扎,用脚去踢他。
我根本没有失忆,先前都是骗他的。他纹丝不动的压在我身上,
突然红了眼眶:“我碰一下都不愿意。沈清朗就可以,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是不是睡了?”“你别这么龌龊。”“我龌龊?难道不是吗?
你被他养在宅子里当外室,现在我也有钱了,我都给你,你跟我,好不好?
”陈敬的话气的我浑身颤抖。他把我当什么?“你放开我!”我剧烈的反抗刺痛了陈敬的心,
他口不择言的开口羞辱。“面对他的时候你就投怀送抱,我怎么就不行?都是妾,
给谁当不是当?你在清高什么?”他照着我的唇,狠狠的吻了下来。口中的空气被掠夺一空,
缠绵的吻越发猛烈。陈敬的手在我身上作乱,我猛然间推开了他,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曾经那个护我如珠似宝的陈郎已经不在了,面前这个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状元郎。
他的脸被我打的***辣的疼,理智瞬间回归,他愣愣的看着哭的泪流满面的我。
抬手想给我擦眼泪,被我偏头躲了过去。陈敬跪坐在我身侧跟我道歉:“花儿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这般对你的,我就是太生气了,明明我们才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他现在还敢跟我谈感情,说这话也不怕遭受报应。“我知道你怨我,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陈敬缓和了情绪解释道:“我势单力薄,没办法在朝中立足,只能依附于丞相。
本想着等来日我站稳了脚跟,再把娘跟你接过来的。”他叹了一口气,
语气透着浓浓的惋惜:“没成想,娘早早的离开了。”他说的话,我半个字也不认。
娘死的时候都不敢认,连口棺材都没有准备。现在说这些谎话,忽悠鬼呢?“接过来干什么?
看着我给你当妾,活活的气死她吗?”陈敬面露为难:“恐怕只能当外室。
”我气的心口一疼,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处,不上不下,折磨的紧。他又来低声哄骗我。
“花儿,我知道你心高气傲,可现在我们的身份已经云泥之别,你配不上我的正妻之位。
况且你现在身子也不清不白的,我能给你一个立身之处已经是莫大的慈悲了。
”他顿了顿又道:“况且我们之前口头婚约,做不得数。”我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怒火:“既然如此,你放我离去便是。”既然是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东西,
就当我当初瞎了眼睛,识人不清。“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以为姓沈的就是什么好人了吗?能在上京一手遮天的能是什么清廉之人?”“那也比你强!
”陈敬不满我对沈清朗的情谊,阴狠的盯着我,我害怕的挡住自己,
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我的傻花儿,如今你对外失踪,
就算过几日我送你回去。你猜,他对你会不会心生嫌隙?”“也只有我会不嫌弃你。
”陈敬站起身来高高在上的俯视我,勾起一抹冷笑,看着我的目光带着戏谑。
他这是要彻底毁了我。2我们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是陈家小少爷,父亲入赘母家,
随母姓。陈母本就体弱多病,在有了陈敬之后,更是一病不起,寻了许多良药也不见好转。
祖父母担心女儿忧思成疾,陈父见人如此,便张扬的纳妾,活活气死了祖父母,
没多久陈母也跟着走了。后来他家突逢变故,一场大火烧死了陈家上下几十口人,
唯独留下陈敬一根独苗苗。我母亲受过陈母恩惠,便把孩子接过来抚养,未曾想是引狼入室。
他自幼天资聪颖,看出当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没出息,便要读书。
母亲看镇上的账房先生不用风吹日晒,每月收入不菲,便也欣然同意他去读书。
时间一晃十年过去,两个小豆丁都长大了。情窦初开,我们二人两情相悦,互诉衷肠。
母亲甚悦,两人知根知底,在一起也不怕我受了欺负去,更没有恼人的婆媳关系。
便定下我们二人的亲事。这时候陈敬突然提出来要去科举。母亲对我藏了私心,本是不愿,
怕他开阔了眼界,看不上这小门小户。耐不住,我软磨硬泡,只得同意。
和我一起给他存钱凑路费。“陈郎一路小心。”我把身上为数不多的碎银子,
全都塞到陈敬的怀里,此去路途遥远,我生怕他渴了,冻了。恨不得长出十双手来绣花,
纳鞋底。好存些银子,让他路上用。陈敬目露情深的看向我,握住我的手许下承诺:“花儿,
来日我若高中定然不会负你。临走前母亲拉着我问想好了没有。
我笑盈盈的望着陈郎道:“想好了,我相信他。”母亲叹了一口气,独自叮嘱了陈敬几句。
他听完母亲的话,脸色僵硬片刻,随即恢复如常。“母亲放心,无论如何,
我都会照顾花儿一辈子的。”母亲悠悠一句:“希望你说到做到,行了,时候不早了,
上路吧。”3放榜之日早已过去,却迟迟不见陈郎。同乡的学子,
无论中与不中皆都回来见父母。可却没有那抹日思夜想的身影。我担心,他是遇到了什么事,
或是害了病,耽误了归程。又怕他没有高中无颜回来见我。母亲劝慰我不用担心,
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吃些东西吧。”陈敬走后,家里的伙食越发的好了,
就连隔壁蹭吃蹭喝的大黄狗都胖了不少。看着桌子上的白米饭,红烧肉,我却毫无胃口。
“你先吃吧,我出去走走。”我准备去后山摘些开胃的果子,遇到了隔壁邻居椿哥儿。
椿哥儿学识很好,却因为祖上犯了事,不能科举,不然……“椿哥儿,等等。
”他回过头来望着我,对我温和一笑:“怎么了花儿妹妹。”我有些难为情,
但是一想到陈敬,便鼓起勇气道:“椿哥儿,我想请你帮个忙。”“什么事花儿妹妹,
你尽管说。”椿哥儿疑惑的看着我,似乎想不到什么事让我这么慎重。
“我知道你以前住在上京,你有没有办法知道陈敬的消息。”我有些期待的看着他,
突然意识到有些强人所难:“你若是觉得为难就算了。”椿哥儿笑笑:“不为难,
正巧我有些事要过去一趟,顺便帮你打听一下,举手之劳而已。”我欣喜的跟椿哥儿道谢。
4椿哥儿这一去人没回来,信倒是很快便给我寄了回来。陈敬读书时也教会我不少字。
信里说,陈敬高中了状元。我脸上露出一抹欣慰,随即往下面看去。可是这字单看我都认识,
组在一起我怎么都不懂了?既然高中,为何不回来?为何劝我早日嫁人,不必等陈敬?
难不成,他真变心了?看信的喜悦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心口闷闷的发堵。不可能,
我与陈郎一同长大,他不是这种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要去找他。
就在我准备去找陈敬问清楚的时候,有村民来找我。“花儿,不好了,你母亲摔倒了。
”“什么!”我着急的往家里面跑。母亲前段时间感染了风寒,
如今又摔倒了腿更是雪上加霜!我拿出这段时间所有的积蓄给母亲买了药。
药一碗一碗的喝下去,身体却不见好转。母亲躺在床上劝我:“我的身体我知道,
你也不要在花些冤枉钱了,留点积蓄,好嫁人。”我哭红了眼睛摇头:“会好的,会好的,
没钱就去借。我,我去大户人家当丫鬟赚了钱给您喝药,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
”母亲摇摇头替我白擦眼泪:“是娘不好,给你拖后腿了。”“不是的,不是的。
”我趴在母亲的床前哭的泣不成声。母亲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抱住我:“自从上次他走,
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良配,他若是还有点良心以后会把你接过去当妹妹对待,我也算瞑目了。
”陈敬走之前,母亲告诉他。若是来日高中不想应下这门亲事,就把花儿当亲妹妹,
给她找个好人家,保她一世平安,也不算负了她。
“娘……”5花光了家底又向村里面借了许多钱,也没能把母亲的病治好。母亲怕拖累我,
在一个寒冷的夜晚,硬生生的上吊走了。我推开门,看到这副场景,顿时觉得什么情啊爱啊,
都是空妄。比不上母亲的一根手指头。哭是没有用的,没有钱,母亲连口棺材都用不上。
我擦干了眼泪,挨家挨户求他们看在都是老乡的份上,能不能再借我些钱。
“只要我娘的事处理完了,就算是当牛做马,我也会把钱还给你们。
”说完我就不住的跪地磕头,企图得到一些可怜。都是普通百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心软的大婶看不下去,给了我几个铜板。“花儿,好孩子,大婶也不让你还了,
你拿着去别家看看吧,婶实在是没有这么多钱借给你。”我收了钱,对大婶感恩戴德的道谢。
站起来,颤颤巍巍的朝着另一家走去。不够,远远不够。凑个棺材板都不够。“花儿,
不是叔不借给你,而且上次的钱你还没还,我实在是没办法给家人交代啊,
我们一家也得吃饭啊!”男人叹了一口气,不忍再看我,直接关上了门。
我握着手里的几个铜板,依旧对着关上的门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接着去了下一家……一天下来,没有喝一口水,磕了无数头。还是只凑够了半口棺材钱。
顶着一脑袋伤,朝着棺材铺走去,把希望寄托给老板,若是能赊账,我一定尽快还清。
若是不行,我,我就去大户人家卖身!哪怕一辈子为奴为婢,也要给母亲个体面。
6镇上棺材铺的老板并不好说话,直接把我轰了出来。“臭乞丐没钱还来买棺材?
当老子这里做慈善的?”我被推的直接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钱撒了一地。
顾不上手臂划了一个大口子,我跪坐在地上捡掉在泥地上的钱。
本就脏污的衣服变得更加破烂。凌乱的头发沾染着血污,看起来像极了乞丐。“我不是乞丐,
我有钱,我有钱!”老板嫌弃的看了我一眼,啐了一口道:“臭乞丐,
拿着你乞讨的那点子钱滚远点,别耽误我做生意!
”见我不走便撸起袖子踹了我两脚:“再不走,我就打死你!”我破罐子破摔般的赖在原地,
求他卖给我一口棺材。老板见我如此,骂了一句晦气,便关上了门。
天空中不知道何时下起了雨,我整个人狼狈又难堪。就是在这副样子下,
见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熟悉的身影。心中早已经没有半分埋怨,我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跑过去拉住他的袖子,陈敬厌弃的将我甩开:“哪里来的疯子?”我连忙扒开面前的头发,
慌张的解释:“是我不陈敬,我是花儿,我是花儿啊!”陈敬眼中划过一抹惊愕,
随即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县令赶紧让人把我拉开,
点头哈腰的对陈敬赔礼道歉:“陈状元见笑了啊,我马上带人处理了这个疯子!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陈敬,你给我五两银子,不三两就行,给了我钱,我马上就走,
我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求求你了,三两就行……”“大胆,竟然敢直呼状元名讳,
来人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陈敬眼中闪过一丝挣扎,碍于旁边的沈大人,没敢出声。
沈大人的父亲是当朝宰相,他对自己很是看好。有心培养自己当未来女婿,
此刻在小舅子面前,他不能露出对别的女人半分的关心。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回家,
是因为侯爷的祖母在这里养老,特此来这里请侯爷回京的。我死死盯着陈敬,
他却把脸转向一旁。沈大人突然出声:“阿敬认识?”陈敬摇头,斩钉截铁道:“不认识。
”他不愿意认我,现在只恨不得跟我摆脱关系,断的越彻底越好。
仿佛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可我知道,我问心无愧。心虚的是他陈敬!“哦,
那还等什么?拉下去啊。”沈大人向旁边使眼色。我流着泪,颤抖着唇,说不出半句话,
只觉得心如死灰。或许是我的样子太惨,旁边一个从未开口的男子悠悠道:“吵的头疼,
疯子而已,打发出去便是,扰了我祖母,你们担待得起吗?”“是是是,侯爷教训的是。
”就这样,我被侯爷轻飘飘的一句话救下,他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7我犹如失去灵魂的木偶游走在大街小巷。“姑娘等等。”突然一声喊叫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回头看去,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小哥。他追来递给我一把油纸伞,
塞了满满一荷包银子:“这是我家大人给您的,您收好,该买些什么。”“你家大人是?
”小哥眼中似有挣扎,提点道。“姑娘不必知道,
我家大人的都意思是拿了钱便不要再去纠缠状元郎了。如今他是炙手可热的上京新星,
姑娘莫要肖想不该想的,早日另做打算吧。”说完,不等我反应,小厮便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我握紧了荷包,心里对那家大人千恩万谢,拿钱去了另一家棺材铺……给母亲办了后事,
又挨家挨户的还了银钱。我刻意不去关注陈敬的消息,可耐不住别人口口相传。
想不知道也难!吹灭了蜡烛,决定一个人去后山走走。目极之处,都是母亲的身影。
心中不免对陈敬产生了丝丝缕缕的恨意。就在我在山顶吹冷风的时候,
望见家中方向着起了火。熊熊燃烧的大火,恨不得把整个村庄都吞噬掉。
我身上的血液一寸寸的冷了下去。脑子里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想法。陈敬要杀我灭口!
他竟然要杀我灭口。顾不得想太多,我连夜逃出了村庄。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就这么放过他。
凭什么我的命就贱如蝼蚁,凭什么?!如果这是命,那我不认!8长的好看有用吗?
以前没用,现在有了。我被救了,被沈大人救了,当朝丞相之子,沈清朗。
那日我跑到隔壁城,想着去告御状,一路上的听闻,简直是颠覆我此生的见闻。
普通百姓的一条命,还不如达官显贵的一条狗珍贵。他们一顿饭钱,抵得上我几年的花费。
繁华迷人眼啊,怪不得陈郎变得那般陌生。因为长相被胭脂楼的老鸨抓住,要逼良为娼。
我被客人强行拉住的样子,楚楚可怜。只一眼便撞进了沈清朗的心扉。我踩着高楼,
一跃而下。不出意外的被沈清朗仗义相救。……“姑娘你醒了。”他笑着看我,
端过来一碗药,一勺一勺的亲自喂给我喝。他动作轻柔,看我的眼神格外眷恋。
他似乎不认得我了。也是,之前我那副鬼样子,别说是他了,我自己照镜子也被吓了一跳。
“姑娘是哪里人?”“不记得了……”我扶了扶脑袋,露出茫然之色。
柔弱空灵的感觉让沈清朗顿时生出保护欲:“姑娘既然不记得了,那便随我回上京,
我会找最好的神医治好你!”换作以往我本该拒绝他,即便是真的失忆,
也应该在周围找家人。可我本就是故意在赌,赌他眼中的惊艳,赌我的一线生机。
“那便有劳公子了。”“无妨。”沈清朗收留了我,将我带回了上京。
一路之前对我照顾有加,数不清的绫罗绸缎,稀世珍宝送到我面前。
却迟迟没有见到大夫的影子。原来,他不愿意让我恢复。“爷,前面就是上京了。”“不急,
明月姑娘身体弱经不起折腾,慢些赶路。”小厮打扮的人上前来躬身行礼。我认得他,
是那日给我送银钱的小哥。原来是沈清朗。即便那日我那般疯癫,他还送了银钱过来,
果然是良善之人。心底,陡然升起一抹愧疚,似乎不该利用他的善良,
完成我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外头的对话又陆陆续续传到马车里:“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小哥压低声音道:“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别说人了,房子都没了。”“如此便好。
”他妹妹的婚事容不得出意外,既然陈敬下不了手,他便代劳。小哥听闻心下不忍,
他就说嘛,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在他看来,当日的钱哪里是救命钱,分明是买命钱。
只是这个明月姑娘,怎么瞅着这般熟悉?仔细看了两眼,确实不认识。这般貌美的姑娘,
见一眼便难以忘却,他怎么会见过?爷整天护的跟眼珠子似的,生怕被人瞧了去。
他们的话被我尽数听去,愧疚散去,身体寸寸冷下,多日来的柔情似水,突然变成虚幻,
到底什么是真的?陈敬的誓言不是真的!沈清朗的温和善良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9我没有被沈清朗带回家中,而是安排在上京的别院里。他是怎么说的?“家中人员繁杂,
恐惊扰姑娘休养,且安心在这里住着。”这么做,倒也是理解。一个孤女,
到时候怎么介绍都不妥。沈清朗也是真的上心,流水般的金子往后院砸。女子爱美,喜花,
便寻来许多名贵的花草。池中养着价值千金的鲤鱼。就连房间里的地板也铺了暖玉。
照顾的丫鬟穿的戴的,都比旁的好,月钱都翻了三倍。对我如珠似宝般的哄着。
沈清朗日日陪在我身边,却没有半分逾越。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讲城中的趣事,我笑着看他。
日子便这么一天天过着,沈清朗眼中对我的执念也越来越深。委婉的跟我表达两次爱意,
我没同意也没拒绝,只是低头做出害羞状,他也能高兴上一整天。或许这就是人性吧。
真心对于十年寒窗一心向上爬的陈敬来说,是最无用的东西。对这种生在蜜罐里的少爷来说,
真心令人着迷的。我无依无靠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生活仰仗全身沈清朗,
日日见的男子也只有他一人,自然满心满眼都是他。离开他,我可谓是寸步难行。
这种处境满足了他扭曲的控制欲,他着迷般的爱着这种感觉,连带着爱我。
在他最上瘾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人打破这种氛围,他会疯的。而陈敬就是这个人。
10沈清朗从来没有限制过我的自由,是我自己一直不喜欢出去,久而久之他也习以为常。
今日我突然要出去看看,他莫名有些心慌。觉得有些东西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
“怎么想着出去了?”“买些女儿家用的东西,很快就回来了。
”沈清朗突然伸手拉过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宽。我面上陡然一红,含羞待怯的看他一眼,
抿着唇没说话。“我和你一起去。”沈清朗也红着脸解释:“过段时间我要出门一趟,
要许久见不到你,明月……我想多陪陪你。”我自然是同意的。陈敬中了状元,
又成了丞相的准女婿,自然有许多人上赶着巴结他。房屋良田,自然是要多少有多少。
可即便是这种,也不可能偿还几两碎银给母亲个体面。我故意带着沈清朗在他那条街上逛。
早就听闻新科状元何等的玉树临风,才高八斗。小丫鬟们私下里最爱说些趣事,
其中自然少不了陈敬。说来也是我运气好,在首饰店遇到了陈敬与沈清朗的妹妹沈晴晴。
我与她同时看上一个翡翠镯子。沈晴晴作为丞相之女,货真价实的千金大小姐。
平日里嚣张惯了,见有人敢跟她抢,当即便不乐意了。“什么人,敢跟本小姐抢东西?
”她抬眸看过来,眼睛有一瞬间的惊艳,在看到我身后的沈清朗时,
更是一扫而空先前的愤怒。惊喜道:“大哥!你带人来买东西啊?这位姐姐好面生,
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许是怕我尴尬,沈清朗道:“不是京城人士,
是我在外结交的一位好友。”沈清朗三岁言诗,五岁出口成章,
能被沈清朗称为好友的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沈晴晴顿时投来善意的目光:“姐姐若是喜欢这个,便当做是小妹给你的见面礼了。
”沈晴晴一挥小手,财大气粗道:“把我刚才东西都包起来,统统给这位姐姐带走。
”原本想让翠儿付钱,却看到陈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别的女人,沈晴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沈晴晴突然道:“陈敬,付钱!”一直站在后面的陈敬丝毫没有动弹,
眼睛都怪都快粘在了我身上。我害怕的往沈清朗身后躲了躲。陈敬抿直了唇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