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点的医院走廊,苏晚攥着缴费单的手指节发白。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护士站传来机械的女声:"苏建国家属,请尽快补缴手术费。"
"叮——"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黑色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像是敲在苏晚心口。她抬头看见顾司寒的刹那,喉咙里涌上铁锈味——三天前这个男人把她抵在KTV包厢的雕花玻璃上,冰凉的威士忌顺着锁骨流进衣领。
"顾先生......"苏晚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瓷砖。
顾司寒抬手松了松领带,露出喉结下方暗红的抓痕。那是她挣扎时留下的,此刻在冷白灯光下像一道狰狞的伤口。"考虑好了?"他抽出西装内袋的协议,纸张擦过她脸颊时带着雪松香,"签了字,ICU里那位的医药费就不是问题。"
苏晚盯着协议上"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不得干涉对方私生活"的条款,耳边响起母亲嘶哑的哭喊。三天前父亲在工地被钢筋贯穿右肺时,包工头卷走了所有保险金。
"我需要预付三个月......"她声音发颤。
顾司寒忽然掐住她下巴,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金属袖扣硌得生疼,苏晚看见他眼底翻涌的暴戾:"你以为在夜场卖酒和在这里卖身有什么区别?"他甩开她的脸,从钱夹抽出一张黑卡甩在地上,"叫声老公,卡里两百万就是你的。"
玻璃窗外炸开惊雷,暴雨冲刷着"仁和医院"的霓虹灯牌。苏晚蹲下身时听见布料撕裂声——昨天被扯坏的裙摆又裂开一道口子,凉意顺着大腿爬上来。黑卡边缘割破掌心,她对着满地碎掉的影子轻声说:"老公。"
三个月后,苏晚跪在锦山别墅的大理石地板上擦血迹。水晶吊灯把她的影子割成碎片,二楼传来瓷器破碎的声响,佣人们都躲在厨房不敢出声。
"我说过不许碰书房的东西。"顾司寒扯开领带,腕表在苏晚眼前晃出一道冷光。他踩住她要去捡碎瓷片的手,鞋尖沾着香灰——方才他刚从城郊墓园回来,今天是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