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说必须按时吃药，一天三次，一次两片。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直到我当着她的面吞下药片，她才满意地离开。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把藏在舌根下的药片吐出来，用纸巾包好塞进枕头底下。
这是我第三次藏药了，每次吃完药，我都会觉得记忆变得模糊，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抹去了。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看了眼挂钟，晚上八点二十五分。
按照医院的规定，十点之后就必须待在病房里。
我决定趁这段时间去食堂看看。
食堂在一楼，我顺着楼梯往下走。
走廊里很安静，只能听见我自己的脚步声。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但每次回头，身后都空无一人。
食堂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腐烂的肉。
我强忍着恶心，走到打饭窗口前。
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厨师，他的脸隐藏在阴影里，看不清楚。
"要吃什么？
"厨师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人声。
我看了眼菜单，上面只有两个选择：红烧肉和清炒时蔬。
"清炒时蔬。
"我说。
厨师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
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的眼睛是全白的，没有瞳孔，嘴角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你确定不要红烧肉吗？
"他问，"今天的肉很新鲜。
"我强忍着恐惧，摇了摇头。
厨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
他的笑声像是用指甲刮黑板，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端着餐盘找了个角落坐下。
刚吃了一口青菜，就听见隔壁桌传来咀嚼声。
我偷偷看了一眼，差点叫出声来——那个人正在吃红烧肉，但他的嘴里长满了尖利的牙齿，像是某种野兽。
我赶紧低下头，强迫自己把青菜吃完。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食堂的墙上贴着一张值班表。
上面写着今晚的值班医生是张医生，而救护车司机是王师傅。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海中形成。
我匆匆吃完，准备回病房。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吃红烧肉的人。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红光，嘴角还挂着血迹。
我转身就跑，脚步声在身后紧追不舍。
我冲进病房，反手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