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心中不由得感慨啊。
想不到自己当初狼狈离去,如今居然又特么狼狈归来了。
原本身为当今华国四大异姓王之首,上京凌家长子长孙。
注定是一方侯爵,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然而五年前父亲凌战暴毙,还在读大学的凌天被心腹家将接走,却不是回家,而是连夜外逃。
最开始凌天还坚持要回家奔丧,可一路上接踵而至的各种追击暗杀,让凌天意识到了不对劲。
父亲的死绝没有那么简单。
最后那场狙杀,家将尽皆战死,危亡关头一个神秘道人横空出现,将他卷入暗界,并传授一身本事。
后来凌天雄踞暗界,成为当今世上最神秘,最强大的组织,神龙殿的至尊。
他也曾经派人回去暗中调查过,却是一无所获。
当年的线索断了,倒是凌家安然无恙。
这意味着什么,让凌天齿冷。
“凌家……”
凌天眼神凝结。
这次伤愈回神龙殿收拾那些叛逆之前,他自当登门凌家,了断当年的事情。
……
强者气息尽敛,漫步在京郊的街头,凌天乍看好似失魂落魄的流浪汉。
跟周围大片的拆迁改造工地,倒是相得益彰。
恰好此刻一阵阵人间烟火味摄入鼻息,那是个方便工人宵夜的疏导点正在散场。
侥幸逃过追杀,凌天已经很久没吃到正经饭食了。
他忍不住走了过去。
这个点儿,大部分摊位都已经打烊,只有一个女孩注意到了凌天的狼狈。
“大哥,我这里还多一块煎饼,你要么?”
女孩衣着朴素,不施脂粉,但出落得清纯可人。
散发的善良气质,莫名有股脱俗的味道。
不等凌天回应,女孩已经主动将煎饼塞进手里。
“趁热吃吧!”
女孩甜甜一笑,凌天倒也不客气。
咔嚓一大口!
真香啊!
这时候再普通的食物,都堪比山珍海味。
三两下吃完,凌天看着女孩推餐车离开的背影,眼神微动。
“等一下!”
凌天上前拦住那女孩,细细嗅闻。
一股淡淡的香味。
嗯,是中药!
“大哥,我的材料都用完了,不然……”女孩见状愣了下,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有纸笔么?”
“有……有是有……”
“那就好,我给你写个药方。”凌天温和一笑。
“药方?”
“专治内伤的,你应该用得上。”
听到这话,女孩眼神一颤,好似被戳中了什么。
而凌天并不多说什么,顺手从女孩手里接过纸笔,哗哗一行字丢下。
受小姑娘一饭之恩,此刻身无分文,药方权当是报答。
不过医不叩门,对方信不信就看缘分了。
随即信步离开。
没走多远,拐角便是一排棚户区,四处涂鸦着“拆”字,里面的住户自然是早就搬走了。
凌天随便找了间平房,打算休息到天亮。
……
第二天一早,朱晓青照常给卧床的母亲擦洗,喂粥喝药。
母亲短暂精神了片刻,又跟平时一样无力躺下。
见状朱晓青暗暗心酸流泪。
几年前父亲失踪后,母亲也一病不起。
家里的钱根本不够支撑去大医院治疗,这些年全靠着母亲自己找的偏方维系,然而最近几个月越来越不行了。
这么下去……
想到这里,朱晓青冷不丁摸到口袋里一张纸!
那是昨天得到的所谓药方,她其实根本不抱希望。
但谁又能拒绝希望?
距离城郊大约十来分钟电动车路程,朱晓青来到了一座门楣阔气的中药房跟前。
悬壶居!
这是上京最好的药堂。
虽然手里捉襟见肘,但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她从不敢马虎,每次都宁愿多花一些钱来悬壶居,只为了买到真正靠谱的中药。
“咦?晓青又来抓药啊?”
一个伙计打扮的年轻人笑着走过来,显然熟悉朱晓青。
毕竟一个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美人,很难不令人印象深刻。
“陆少爷……能帮我看看这个药方么?”朱晓青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将那药方递过去。
来这里次数多了之后,朱晓青知道眼前白净斯文的年轻人,其实是上京医道世家陆家的大少爷陆玄,在这里表面上是充当伙计,实际上是过来历练的。
平时一些病人来寻医问药,往往不用掌柜的出面,陆玄一个人就搞定了。
“行啊,我看看!”
陆玄点点头,随即便宛如老中医似的接过纸片端详起来。
来这里的客人带着自己的偏方,并不稀奇。
“嘶!”
“怎……怎么样?”朱晓青忐忑不已。
“这药方有些怪啊!”
“那……那还是算了吧。”朱晓青本就脆弱的希望不堪一击。
“别急!这药方应该是符合医理的,只是用药十分独特,我吃不准!这样,你稍等一下!”
看到朱晓青失落的样子,陆玄赶紧叫住。
其实朱晓青的情况陆玄都了解的,身为医者,哪能没点恻隐之心?
“我爷爷刚从国外回来,今天正好在这儿,我把方子拿给他看一下。”
“你是说陆老神医?”一听这话,朱晓青杏眼剧颤。
上京地界上有大病的,还没几个不知道当今华夏第一神医陆悬壶的!
没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
“可……”朱晓青更加忐忑。
要知道陆悬壶德高望重,求医的人无数,普通人就是排队都排不上,何况出诊费对于朱晓青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
“没事儿,就当是我自己请教,你别走我马上回来!”
陆玄岂能看不出朱晓青的心思,快步走了进去。
此刻一个仙风道骨,穿着金丝松鹤袍的精瘦老者,正跟这家悬壶居分店的掌柜聊天。
这位老者便是号称当今华夏第一中医,医圣堂馆主,悬壶药业董事长的陆悬壶。
“爷爷!”陆玄小心翼翼敲了敲门框。
“哈哈,小玄啊,正跟老爷子聊到你呢。”另一个穿着药堂冬装袄袍的微胖老者笑呵呵道。
陆玄赶紧点头,直截了当道:“爷爷,掌柜的!刚才一个客人拿来的药方,要不您们帮忙把把关?”
“啧……”
听到这话,陆悬壶顿时捋了捋白山羊须,精矍脸皮一皱。
那微胖掌柜的见状眼珠急转,假意训斥:“你啊你,平时表现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一个药方都要来问了?拿给我看看!”
“好嘞掌柜的!”陆玄立马递了过去。
那掌柜的本没当回事,可是看了一眼顿时表情凝住:“老爷子,这……”
“怎么回事?”
陆悬壶见状也意识到不对劲,抬手就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