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内心其实是崩溃的。
谁想和这么恐怖的男人对峙啊?
但是那种被刺穿灵魂的痛苦,它实在不想忍受第二次!
死就死吧!
果然不出所料,血人只是袖袍一翻,直接将巨蟒打飞,蛇头重重地砸在地上,幽冥蟒竟就那样晕了过去!
云卿倒吸一口凉气,好生恐怖的力量!
要知道,这幽冥蟒可是地元四重灵兽!在这男人面前,却是如此不堪一击!
那这男人的实力到底达到了何等水平?!
地元八重,九重?
还是已经达到玄元,甚至她都没听说过的境界?
可整个靖北国,曾经号称第一高手的小舅舅,也只是玄元七重的境界!
这个男人的实力,却让她觉得连玄元境界都远远不止!
“啪嗒。”
一滴血缓缓滴落在云卿白皙的皮肤上,打断她的思绪。
云卿强自镇定着与之对视,暗地里却不动声色地驱动着魂识,悄悄探入血人体内。
事到如今,只能拼死试一试了!
血人死死盯着她。
瞬息间,那双冷傲无比的寒眸忽然划过一丝迷茫。
他发现自己体内正在引入一缕极为陌生,却让他不自主想靠近的奇怪力量,正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
而这股力量的每一次靠近,都让他原本浮躁不堪的心沉静一分。
司墨渊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快。
太少了!他还想要更多!
司墨渊的体内忽然涌起一股磅礴的力量,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势态,将云卿探入的魂识全盘包裹,拽进他的身体!
“!”云卿蓦然睁大双眼,这血人在干嘛?
他在吸取自己的魂识!?
腰间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梏住,男人将她揽至身前,用力的抱在怀里,几乎将她揉碎!
与此同时,他还在不断攫取少女体内的力量!
云卿精致的小脸顿时皱成了包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
这人是妖精吗?专门吸人魂魄的那种?!
她奋力地推着血人,霸道不容拒绝的桎梏让她动弹不得,偏生魂识还被他禁锢根本无法使用!
但是很快,云卿就发现了端倪。
此人虽然将自己的魂识拽进他的体内,却并没有急着吞噬,反而似乎只是想要让自己的魂识,在他的身体里多待片刻。
不知过了多久,司墨渊杂乱无章的呼吸缓和下来,血红赤哞浮现出久违的清明。
下一秒,怀中的柔软让他瞬间清醒,大掌下意识地一推,云卿被推了个踉跄。
好不容易站稳脚的云卿不可理喻的看着他。
这人什么意思?
合着用完了就没她事了?竟然把她当成垃圾一样推开了?!
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司墨渊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方才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渐渐浮现在脑海。
那亲密无间的拥抱,是从小不喜近人的他没有体会过的,回想起当时的温软触感,他竟然没有觉得厌恶。
深邃的目光落在少女身上,那种似有若无的神秘力量裹挟着少女的馨香,仿佛还萦绕在鼻尖,没由来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
袖袍中的手紧了紧,他极力克制自己想要与少女触碰的渴望。
简直就是魔怔了!
一道惊奇又有些犹豫的声音兀的响起。
“主子,您这是?”
暗卫飞影震惊地看着自己清醒无比的主子。
今天可是月圆之夜,主子病情最严重的时候!
按照往常来讲,主子现在应该处于一种几乎疯魔,就连自己这个暗卫都不能靠近的状态......
可是现在的主子虽然浑身浸血,目光比起之前要清明的很!身体也不再往外冒血。
这种情况,主子从未有过!主子这么多年请过多少神医,哪一次不是以失败告终?
可是就在今天,他看到了奇迹的出现!
而且是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小国家!
太不可思议了!
司墨渊显然也有些吃惊,他定了定神,几不可察地轻轻颔首。
随后便不再理会自家暗卫,反而直直盯着云卿,哑着嗓子,语气高深莫测,
“你......可以让本尊不痛。”
此言一出,飞影更是犹如晴天霹雳。
主子......没开玩笑吧?
这个没有灵力的小丫头片子,能缓解主子的疼痛疯症?
云卿亦是狐疑地看着他。
自己的魂术确实对医疗方面也有奇效,可是她方才只是打算偷袭将之锁魂,根本也没想替他治病啊!
怎么会变成这样?
云卿百思不得其解,可是为了保住小命,她故作镇定地抱臂,眉梢微微一挑,一本正经的胡诌起来。
“嗯哼,这是家师祖传的独门医术,自然可以缓解你的疼痛。”
飞影愣在原地,大脑宕机。
他没听错吧?真的有办法治主子的病?
飞影看向满身是血却与常人无异的男人,不得不相信少女的话,在得到主子的默许后,他带了些许期待地问道,
“那令师何在?若真能治好我主子,必有重谢!”
灵动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云卿面不改色道,“那真是可惜......”
另外两人俱是一愣,却见少女面容上流露出哀恸之色,“家师早在几年前驾鹤西去。”
飞影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司墨渊更是抿住薄唇,脸上的冰霜愈发凝重,几乎能将人冻住。
“不过......”少女话音一转。
“不过什么?!只要有办法治好主子的病,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飞影颇为激动,与一旁始终没什么多余表情的男人相比,有疯病的人反而像是他。
做什么都可以?
这笔帐,她可就好好记下了。
云卿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道:“你主子的病情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想治好他,还是需要费不少功夫,人力物力财力,除了人力以外,哪一样我都没有。”
其实除了人力以外,应该也用不到什么东西。
只是,她怎么可能不求回报地帮助一个萍水相逢的人?
司墨渊这才发现,少女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看不出样式的衣服,抛开那张煞是好看的脸不谈,倒有些像落魄的小乞儿。
他本不愿相信这个小丫头,可是自己现在的疯症被缓解是实打实的。
“这不是问题。”
司墨渊深深地凝视着云卿,随即向她伸出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