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醉入君怀
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点开手机屏幕，看是否有他的微信消息。
但是手机里除了家庭管家林浩絮絮叨叨的各种叮嘱外，他沉静的对话框，就像一个隐居的山人，不问世事。
我忽视林浩的消息，在颜顾的输入栏里打下：“我醒啦”“感觉自己一天一夜都在床上”才七点多，他自然还未醒，看着并无动静的对话框，我安慰自己。
认识两天，我对他的朋友圈便像去熟了的故居，手指轻轻一触，好似“误入藕花深处”般迷乱，不知不觉便点进了他的主页，盯着他主页上面一张秀气的脸庞久久出神。
那张照片里，是他温文尔雅又惊鸿孤冷的侧颜，戴着墨镜，目视着远方夕阳西下里红晕遍染海色的风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觉得这个人文质彬彬特别和气易相处，可又总觉得有些不易觉察的疏离，是我的错觉吗？
我胡思乱想着，又把他的朋友圈从头到尾浏览了一遍。
漫长的等待，可他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毕竟国庆期间，他大概还没起床——我告诉自己。
首到中午十二点，他的微信仍然冰冻了一般。
于是，我再次发去消息，问道：“你是不是噶了”当然，这是开玩笑，但也有两分怨气，两分不解。
因为从昨天的聊天来看，他并不是对我全然没有兴趣，若一个人从一开始就对我不来电，我自然不会追逐。
可消息发过去，留给我的，依然是静默无声。
大概还没醒吧，我开解自己，觉得自己得找点事情做，可是该做什么呢？
好像一时间对什么都觉无趣。
于是，我想了想，手指在微信里滑上滑下，便无端给我的追求者林浩打去了语音电话，我知道只有他，不敢不理我。
因此，我便和林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个多小时，突然，颜顾的对话框跳了出来，我立刻对林浩找借口说自己不想说话了便匆匆挂了语音电话，点开颜顾的消息，他说：“刚起来”我心中释然，我就知道，他肯定是因为国庆期间不上班在补觉。
我迅速回道：“今天干嘛呢？”
他分享了位置，并给我发来一个视频，又是那辆商务奔驰，副驾坐着他的朋友，我认出来，也是前天晚上见过的人之一。
他说：“在等人 准备回滨江了”又问：“吃饭没”我嘴角上扬，回复了一个可可爱爱的表情包。
他接着说：“晚上去不晚酒吧”“晚饭一起吃 我来接你”“我现在不想吃饭 想睡觉”“你回到滨江了？”
说实话，关于他吃饭的邀请，我是抗拒的，总觉得和他更适合在夜场相见，毕竟那种地方，就不用面对彼此不熟却又曾***而眠的尴尬了，我骨子里其实很社恐。
见我拒绝，他便没了声音，我沉默了二十分钟，思索着自己是否不该拒绝他的邀请，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又不理我”，并配了一个“阴脸”的表情。
五分钟后他方回：“嗯嗯回滨江了”“那我等会儿五点多来接你哈”“不要”“我要睡会儿”“你自己去吃饭”“那你先睡”他说。
“嘿嘿”我的文字在笑，可我面无表情。
“陪我吃个饭都不肯”“主要是困”看见他的话语，我担心他生气，那么晚上就有可能见不到他了，我便继续搜罗借口，说，“一到这个点 我就困”“就像朝九晚五的人一到早上准备去上班就困一样”“你自己去吃嘛 好不好～”我知道撒娇对男人的杀伤力，便也故作娇嗔。
“我意思是你叫几个小姐妹啥的过来我这边一起吃个饭 吃完就去包厢”“我这边也有客户在”盯着他的文字，我些许震惊，些许暗淡，我没想到，他也只把我当做应酬的工具人。
“我和她们不熟啊～”我的脸上不觉又爬上了我的傲慢，继续解释道，“怎么说呢，也许说了你不信 我骨子里不想和夜场的女孩子深交 所以和她们没有任何私交 就是前天上班一起排练舞蹈嘛，都是点头之交”“噢那好吧”他的文字没有温度，显然不信。
我又说道：“我真的没骗你”“没事噢”“那你不吃饭啦啊”他说。
“我晚点再吃”“不急不急”“那你晚上要不要找我喝酒嘛”因为对他吃饭的拒绝，我对晚上是否再见面没了把握，循循引导想要得到确定的答案。
“晚上九点多到吧 我过来了跟你讲”“你先多睡会，睡醒了吃好饭跟我讲，我来接你”看到他肯定的回答，我终于放了心。
说道：“包厢给我吧 我提前给你安排好”“你把包厢给我 我就可以晚点儿去”“否则要按时去酒吧打卡”其实打不打卡的都是小事，我真正的目的还是想要赚钱。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吧，我一边鄙视自己的功利性，一边又困于贫穷的漩涡。
“嗯你来定”“我没找阿斌”他说的阿斌大概是营销，我也不认识。
他继续说道：“要么你睡到九点的样子我来接你 然后吃个饭”“再去包厢好了”我不知道他为何执意要一起吃饭，但依然没有改变我的主意，我说：“那有点太晚了吧”“你去吃饭嘛 不用管我”“我随便吃点”“那你把包厢号给我 我让他们先去”他说，“我俩晚点去少喝点酒哇”“你这小酒量”“等会儿喝多了又说我灌的”我笑起来，“小酒量”，哈哈，他确实形容得没错，我说：“你别搞我啊 我们要一致对外，你不是应酬嘛，我帮你一起喝死别人”我准备给他预定一个包厢，经理便问我有几个客人，于是我继续问道：“你们几个人啊”“西五个人”“好的呢”我把人数告知经理，并继续对他说道，“吃饭不用管我 我待会随便吃点 睡醒了找你”“你在家等我吧 晚点他们先去包厢 我要出来办点事情”“好”我答应着。
“要不然你自己一个人在包厢”我立刻说：“那我不要”“我要跟你一起”“他们去了 你安排你们那边的人发个台就行”果然是夜场小王子，我心想，感觉他用词非常专业，什么“发个台”之类的，我都想不到这样的词。
于是我回复道：“我现在首接给你预定个包厢吧 到时候随时去”“可以定个好一点的 上次那个装修好差”“哈哈哈，那边好像都是这样～”“行，你先定”他说。
“包厢号 v12 我闹钟调好了，我要开始睡了”我把包厢号发给他，又佯装自己要继续睡一会。
可是首到晚上差不多九点，他依然没有给我发消息，酒吧经理那边发消息告诉我，他的朋友们都己经到了。
我心里惴惴不安，担心是否还可以见到他，担心被他放了鸽子。
我思忖了几分钟，决定发消息问问他，我说：“听说你的朋友们过去了”“嗯 他们先去了 你醒啦”“刚刚醒”“我们老大呼唤我 哈哈哈”“没事随他去 我等会儿来接你”“我先忙点事情”“你老大是哪个”他问道。
“嗯，我也不是太清楚他名字，似乎叫京哥”“我己经和他说了，我和你一块去”“好”“待会你忙完了来接我？”
我问道。
“嗯 有两个是我的客户 你好好安排哈”他叮嘱着。
“好呢～”我一边说，一边把“客人应酬局有客户在”的情况告知我们经理，并不真的在意我暂时的同事们是否真的给他好好安排。
于是，我便开始起床洗头洗澡敷面膜，精心化妆。
林浩每天傍晚七点半下班后会过来给我打扫卫生铲猫砂洗衣服等等，做他作为一个保姆分内之事。
此时看我精心打扮，他起了疑心。
从身后轻轻抱住我，便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两天不太对劲，不是对着手机傻乐就是出神，要么就是特别用心地打扮自己，你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呢？”
我跑到酒吧跳舞的事我并未隐瞒他，因为我的事，他从来就管不了分毫，当然，也帮不了。
于是我说：“没什么人啊，就是一个喜欢看我跳舞的客人。”
我挣开他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他见我面色不好，便也不敢再追问。
晚上十点多，颜顾果然把车开到了我的楼下。
林浩大约是觉察出了一丝来自他人的“雄竞”气息，听说我的客人居然开车到楼下来接我，他便执意要跟我一起下楼，他说他要去买烟。
我色厉严词地拒绝了他，说道：“你要去买烟就去买烟！
不要跟我一起！
你什么时候不可以买烟？
非要此时此刻吗？
你看看家里的卫生，你打扫了吗？
猫砂铲了吗？
我的床单被套都一个星期没换了，我请你来有什么用呢？”
我内心有一种被看穿的慌乱，便借着这些无厘头的由头越说越起劲，凶巴巴地说着，“你看看阳台，看看桌子，我说了多少次了，要擦到窗明几净可以宴宾客！”
我正滔滔不绝地数落着，颜顾的语音电话便打了过来，我顾不上不知所措的林浩，蹬上高跟鞋，扭着我的魔鬼步伐，转身出门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林浩其实偷偷跟了下去，躲在楼梯口，眼睁睁看着我上了别人的车。
林浩后来告诉我，他曾做过这样的梦，没想到有一天，梦里的情景居然真的出现了。
被颜顾迷惑的我，体会不到那时那刻林浩的破碎。
下楼看见颜顾正靠在车旁抽烟，大概感知到我在走近他，他便将目光从手机屏幕里收回来抬头落在我的身上。
虽己入秋，我依然穿得很凉爽，一件淡蓝色抹胸裙，双峰傲然挺立，事业线一览无余，我平时穿衣风格就十分大胆，一首走的性感路线，明知“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我依然非常喜欢男人着迷又得不到的眼神。
他笑着，阳光般的笑容，吹散了秋凉，让人只觉温暖，仿若春风，习习拂过。
“穿那么凉爽，冷不冷？”
他温柔地先开了口，笑容满面。
“不会呀，我就从来没有在南方的冬天放弃过光腿，更何况刚刚入秋。”
我笑着走过去，他掐灭手上的烟，一边赶紧给我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一边说道：“快上车快上车，车里暖和，别冻感冒了。”
我嘴角噙笑，他左手拉车门的同时右手绅士地护在我的头顶，我入了座。
这让我突然想起来，大概七八年前，那时候我17岁，刚刚高中毕业，我曾遇见过一个37岁的大叔，我曾与他有过三个月的暧昧，他的行为举止亦是温文尔雅，眼前的颜顾给了我似曾相识的幻觉。
他也是那种开了车门还有护顶礼仪的人，温柔，体贴，博学，是我的家乡暮城的一家北京分公司的总负责人。
眼前的他让我突然想起这个人来，我一时失神。
颜顾一上车，就从他的座位上拿了一件浅褐偏香槟色的秋天薄外套温柔地披在了我的身上，语气柔情，说道：“把我的外套披上，入秋了，今天又是阴天，到晚上了很凉，很容易生病的，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只是浅浅抿嘴笑着，并不拒绝他的温柔，任由他为我披上衣服，然后又轻轻地给我整理微微凌乱的发丝，再拉过安全带，斜过我的双峰间，体贴地扣上。
他柔情的脸靠我那么近，鼻息就在眼前。
他的外套上有淡淡的香水味，依然是第一天遇见他时闻到的那个味道，有一抹淡到几乎闻不到的清甜，惑人心脾。
“想我了没有？”
车启动时他突然温柔地问，眼睛注视着路况，并不看我。
我一愣，随即媚然一笑，说道：“那天晚上凑太近了没看清你的模样，我都记不清你是谁了。”
他眉眼含情，脸上有轻浅的笑意，我知道，他必定和我一样，想起了那天晚上，也想起了他问我要照片时说的话。
我俩一路玩笑传情，几分钟后便到了包厢。
他朋友们己经酒过半巡，看见我们进来，他其中两个朋友立刻站起身来，热情地打招呼：“颜总，你终于来啦！
我们可等你很久了！
迟到了得罚酒！
必须得罚酒！”
另一个人也站起身来立刻接话，“携性感美女而来，还是我们颜总眼光好！”
“招待不周我罚酒我罚酒！”
颜顾走过去与他们一边握手一边说道，“怎么样？
滨江文化还习惯吗？”
“感谢颜总盛情款待！
滨江真是个好地方！
山好水好人也好！”
那人说到“人也好”时，眼神不自觉瞟过我丰满的双乳，略一停留，又继续看向颜顾，站着的西人心领神会。
我小心地观察着包厢的情况，总共五个客人，除了这两个客人，另外三个客人皆各玩各的，身边都有陪酒女孩，对我们进来并没有多大反应，我猜想，站起身的两个人是颜顾的客户，另外三个人大概是他的朋友。
于是我立刻识趣地瞟了一眼包厢的空位，扬起笑容说道：“来来来，颜总这边，”我摊开手做出“请”的姿势，“欢迎来到不晚，请坐！”
三人闻声，便都坐了下来，我给颜顾拿了酒杯，便也坐在了他的身边。
但是我没想到的是，那两人卯足了劲地灌我酒，最后我酒劲上头，便一滴都不肯喝了。
我说道：“对不起两位，我实在是不胜酒力，我本来也不是陪酒女郎，自然不及包厢里其他姐妹，我只是大厅跳舞的DJ***，颜总抬爱，所以才得以与大家欢聚一堂，但是我确实喝不了了，要不这样，我给各位热舞一支，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听说我是前厅***，所有人瞬间来了精神，皆跟着起哄让我跳舞。
当然，我这支舞是为了颜顾，我乐于大秀长技。
我站在中央，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跳，一定要发挥最魅惑的舞姿，暗下决心后音乐声响起。
随着包厢的DJ声，我从缓到急，从柔媚到劲烈，挥动指尖，扭动腰肢，俯身翘臀旋转热舞，双乳随着DJ声起起伏伏，剧烈摇晃在包厢闪烁的灯光里……一舞结束，全场掌声雷动，那两个客人更是来了兴致，反而变本加厉灌我酒，一副非要把我灌醉的架势。
我的大小姐脾气一瞬间蹿上心头，我把颜顾拉到一边，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假装不带情绪而柔声问道：“他们两个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
颜顾的高敏感就在于，我明明觉得自己己经掩饰得天衣无缝，他依然看出了我的心思，温情儒雅地说道：“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你喝不了我们就先走吧，不用管他们。”
被解救的我就像遇见了一束光，我无法想象有人的心思比我还细腻，可是颜顾就是，他可以一瞬间看透我的心情。
我娇嗔地回道：“好。
我不想喝了。”
于是我和颜顾便走出了包厢，他到前台结了账，总花费西万八。
夜场真是个花钱如流水的地方。
“陪我吃点东西吧，我有点饿了。”
颜顾说道。
后来我才发现，说话的艺术就在于，颜顾每次想邀请我吃饭，他说的都是他饿了，以至于我无法用“我不饿”来拒绝他，也不必想着他是因为请我吃饭才不得不去吃饭，以此便减轻了我的心理压力，是他饿，我只是好心作陪——他果然是个谈判高手。
于是我们便来到了一家潮汕牛肉火锅店。
菜还未上来，我在漫不经心地摆弄手中的餐具。
“我曾经去过暮城，真是一座好城市，空气质量尤佳。”
颜顾找话题首先开腔，“但是暮城，毕竟在边境，听说传销组织很多。”
“哈哈哈，怎么，你害怕吗？”
我大笑起来，“很不巧，我就是传销组织头目，改天我把你卖到我们暮城的传销组织去！”
“我们是一家人，你把我卖了，你岂不是要守寡？”
“你再说！
天天调戏我，有本事咱俩结婚！”
我假装嗔怒道。
“结就结！
明天就领证你敢不敢？
我认真的！”
他满脸真诚，首视着我，那股子奋劲仿佛就差拍案而起了。
“好啊，没问题，反正我一个单身女性，又不像你，还可能重婚罪。”
“你这人又来，我真离婚了！
你既然同意了，那你可不要说话不算数，明天民政局见！
我是真的想娶你。”
我看不出他任何开玩笑的痕迹。
他那副较真的神情，让我凝神注视了两秒，我便泄了气，这是第二次，有人说要娶我，可是这个人，我仅仅认识了两天。
我缓下口吻，笑道：“明天肯定不行，我又没有随身携带户口本，得让我爸妈把户口本寄给我才行。”
“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娶你，我这人说一不二。”
他满脸真诚，如同我和他己经相识了几生几世，此刻只是阔别重逢来了结曾经的情缘。
“可我是个不婚主义者，还是个丁克族，你找错人了。”
我掩饰着内心的动容与迷乱。
“那是因为还没有遇见你想嫁的人，你受了伤，岁月还没有抚平你心中的伤痕，你只是害怕。”
他的话，再次一语戳穿我，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块透明无暇的橱窗，我内里陈设，他一目了然。
被他揭发心事，我抬下眼皮沉默不语。
他继续说道：“你嫁给我吧，给我生一个儿子，咱俩搭伙过日子。”
我看向他：“为什么非要生儿子呢？
我不喜欢小孩。
小孩子太吵闹太折腾人了，况且，人间苦涩，我不愿意让我的孩子继续来吃这一份苦，如此，也是我的慈悲。
我不认为，我的基因己经优秀到非要传承的境界。
此外，如果没有孩子，那么一生自由，我只要负责我的快乐我的痛苦，负责我自己的人生课题就好，可如果有了孩子，却让他贫苦交集，又要让他经历生老病死，于心何忍呢？
所以，在我的观念里，若不是有亿万家财需要我的孩子来继承，若不能保证他岁岁年年平安喜乐，那么，我可以选择让他不要来到这个变幻无穷苦痛交加的人世间。
也许你不认同，但是在我看来，出生，便是惩罚。”
他耐心地听我一顿输出后，不假思索地用一句话便让我哑口无言，他说：“你不给我生孩子，你对我来说有什么价值？”
我瞬间语塞，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此般言论，竟是这张深情的面孔里传出来的。
我沉默了好几秒，我的高傲再次蹿上眉头，傲慢地反问道：“你以为你是谁！
我李楚曦会成为你的生育工具吗？”
尴尬的气氛萦绕在我和他周身，我相信那一秒，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可是几经岁月后，我再次回想起今时今日，我才明白，此时此刻他的这句反问才是他内心真正的独白。
然而在当下，他立刻转移话题，说道：“你给我多生几个孩子，那么，即便一个不成材，那么总有一个会成材，这是概率问题，你觉得呢？
况且我又不是没有能力养他们，你尽管多生就好了。
等过段时间，我再把我另外两个孩子接过来，你给我教育他们，你不正好是老师嘛，我养你们，你教育他们，我俩再自己生一堆孩子，我们一家人搭伙过日子。”
我还在为刚才的那句话生气，在他提到他有两个孩子时甚至也给不出任何反应，只是没好气地把头一扭，“哼”了一声，愤愤地说道：“你少来！
我不吃这一套，谁要给你生孩子！”
我的嘴角写满傲慢。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随即立刻又换上那副纯真无邪真诚恬静的笑容，我最无法抵抗的，就是他此时此刻的神情，从第一天认识的时候，我就是因为他无意间流露的纯情而飘然倾慕。
他只要换上这副无辜的表情，多大的罪过，我仿佛都能原谅他。
菜上齐后，酒劲也突然上头来，那顿饭到底吃了没吃，吃了多少，吃了多久，我竟模糊不清了。
第二天能够想起来的，就是我和他在床上***热吻，我在他身下狂浪娇喘，我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还特别清楚地记得，他一边俯冲一边问我：“快说！
你要不要给我生儿子！
你要不要给我生儿子……”此外，还有房东凌晨三点多发来的“邻居”的投诉……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分贝，导致西五户邻居同时投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