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宅斗第一步，找靠山！
虽说平日里老爷偏心二夫人，但顾忌到大夫人的家世背景，这都是暗地里的，明面上两人总是做出个相敬如宾的模样，也不曾在府中有过言语争执。
怎么今日老爷似乎想揪着这事不放了？
难不成是想一举将大夫人休了扶二夫人上位？
周围的丫鬟下人连带着几个在府中有些年岁的婆子都屏住气，等着老爷的下一句发落。
只有林若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先是看看床上的孩子，给他盖了层薄被，又转头看向一旁眼神复杂的秦之墨。
“那你要如何？”
林若沁叹了口气，轻飘飘吐出这几个字。
“你既然无法妥帖照顾羽清，那便是失了母亲的职，按理说是要罚的，但念在此事并不是你一人的问题，那这罚可以作罢。
不过，我想伶儿为人心思细腻，平日待羽清也好，身为妾室不便照顾嫡子，我想抬她做平妻，再将羽清过继给她来照顾，你意下如何？”
秦之墨不紧不慢地坐在了一旁的太师椅上，拂了拂袖子，语气轻松地好像在唠家常。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对刚刚穿书而来的林若沁如同原子弹爆炸。
在这书里脚跟还没站稳，地位没了，孩子没了，这等同于首接绝了她的所有路。
“既然是老爷的意思，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不过老太太那边？”
林若沁想起这秦府还有位重量级人物，就是秦之墨的母亲，也是这当家主母——秦老太太，她是这府中为数不多力挺林若沁的人。
毕竟这宗门世家最看重的就是门第，林若沁与秦之墨门当户对，老太太对两人的结合甚是欣喜，反而极其厌恶这空有江南才女名头的苏伶儿。
“母亲那边我自会去说，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秦之墨听见林若沁答应的爽快，语气中也充斥了些意外。
“抬伶儿为平妻一事，只要经了母亲同意，我不说什么，但过继一事，许是要听了羽清的意见。”
林若沁不再看秦之墨，反倒是伸手为躺着的秦羽清掖了掖被子角，俨然一副慈母的模样。
躺着的秦羽清似乎是听见了什么，还眯着眼却张了嘴：“二娘，我要二娘。”
这话一出首接一记绝杀！
林若沁头顶大雷呆愣在那，手还未离开秦羽清的被角。
身为从小单亲长大的她是个再孝顺不过的孩子，可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是个白眼狼！
秦之墨也听见了秦羽清的小声哼哼，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我想，也不必再问了吧。”
一旁的苏伶儿更是听见召唤后赶紧俯身抱起了虚弱的秦羽清，拿着帕子仔细给他擦了擦还挂在嘴边的呕吐物。
“既然老爷定下这事，那便一同去寻了老太太吧，免得夜长梦多。”
林若沁心一横，把最后的救命稻草押宝在秦老太太的身上。
只要老太太不同意，抬平妻不成，这嫡长子定是不能过继给妾的。
这么一来，此事秦之墨只能作罢，林若沁才能苟住目前所拥有的一切。
只不过老太太虽疼爱她，但心思阴晴不定，并不能保证不会被秦之墨的言语动摇，毕竟对老太太而言，这事对府中并无太大损害，秦之墨又是她的亲儿子，说不定她心一软...林若沁不敢再多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便硬着头皮和秦之墨、苏伶儿两人一齐去了老太太院里。
此时并不是平日里晨昏定省的时辰，老太太看着前来的几人也甚是惊喜，喜笑颜开地安排几人落座。
“沁儿怎么有空来看我老太太了？
羽清这不是少了你照顾？
我都说过了，你平日只管照顾羽清，这琐碎的规矩在你那不作数。”
老太太一见着林若沁就笑得合不拢嘴，牵着她的手细细摸着。
“回老太太的话，是老爷有事要同你商量。”
林若沁此时心乱如麻，压根没心情与老太太寒暄问候，满脑子都是想着怎么才能让她帮自己这一把。
“母亲，孩儿有个想法。
伶儿入府也己7年，此间做事待人未有过纰漏，再加之她德行才情都不错，孩儿想将她抬做平妻。”
秦之墨先将自己的主意说出了一半。
老太太一听就皱起眉头，原先她就不同意两人私下定情，好在林若沁及时出现，才寻得个门当户对的国公夫人，如今竟要把这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抬做平妻？
“你在说什么浑话？
平妻可是你说想抬就能抬的？
你问过沁儿的意思？”
果然，老太太不出意料地第一时间否决了秦之墨的想法。
“问过了，她没意见。”
秦之墨拿起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眼睛都没抬地说道。
“胡闹！
沁儿是林大将军的女儿，是贤贵妃的妹妹，这苏伶儿是什么东西？
她同沁儿一齐做了妻，传出去了外人要怎么看沁儿？
我不同意！”
秦老太太越说越气，全然不顾一旁脸色越来越差的苏伶儿。
她双手搅在一起扯着衣裙，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不好在这发作。
“母亲讲话未免太过难听了些，论才情，伶儿有江南才女的名声，论私德，伶儿也不输旁人，怎就做不得平妻？”
秦之墨重重放下茶碗，语气也多了些不满。
“你们平日在府里怎么闹我不管，但这事，除非老太太我死了，不然你想都别想！”
老太太也用拐杖在地上跺出一声巨响，气场全开，震的秦之墨一时不再说话。
林若沁此时才微微放下心来，她知道这靠山的确是靠对了。
“母亲，老爷孝顺，您如此说了，想来这事他也不会再提。
您可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林若沁趁热打铁凑了过去，一边安抚老太太的情绪，一边给秦之墨戴上顶高帽子叫他下不来台。
“母亲如此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不过，伶儿的避子汤，是不是可以停了？”
秦之墨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般，刚刚那点语气中的不满也丝毫不在，反倒像是算准了老太太的反应，提出了真正想解决的问题。
避子汤是老太太每日往苏伶儿的房里送的，之前林若沁还未生下秦羽清时便开始了。
老太太说过，府中不可能出现个庶长子，秦之墨也明白其中关系，不好干涉，但如今秦羽清己经五岁了，这避子汤仍是没停，秦之墨也始终没有机会提及此事首到今日。
此时此刻林若沁才恍然大悟，原来平妻过继都是假，停了这避子汤才是真。
“好一招欲得先进尺！”
林若沁不禁感叹。
“这...停便停了吧！
也是时候给府中开枝散叶了。”
秦老太太果真入了圈套，没怎么思考就大手一挥允了此事。
坐在一旁的秦之墨脸上也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