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川流不西”,那是青城一中14级一班一段令人倾羡的故事。
而这个故事的开始,要从2014年的盛夏说起。
——
立秋后的阳光镀在青城一中的校门上,像是神坛的入口。肖洛西看着闪着光校门,思绪万千。
肖洛西之前的初中学校的初三级学生中就她一个考上了青城一中,而她所在的学校和她一样报考一中的那些学生,分数不够,全部划到了了其他学校,如今,就剩肖洛西一人追逐梦想。
肖洛西收回思绪,刚想迈步走进校园,下一秒就被人从背后撞倒在地。
肖洛西双手撑在地上才避免脸着地,但是手心里嵌进了碎石子,还渗着血,膝盖也似乎擦破了皮,疼得肖洛西眼中直泛眼泪。
“你还好吗?”
撞到她的人将她扶起,肖洛西抬头一看。
那张脸,与她记忆深处的那张脸重合在一起。
“肖洛西?”陆川奕惊呼。
肖洛西点了点头,望向陆川奕,小声说:“好久不见,陆川奕。”
“好久不见,肖洛西”
——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2012年12月31日晚,肖洛西忍受不了父母的争吵,喊出这么一句后就跑出了家门。
大街上熙熙攘攘,好多人都还在讨论着21号的世界末日,小情侣们牵着手相互安慰,小孩子们挣脱大人在人群中欢乐的跑着。
只有肖洛西,孤零零的一个人。
肖洛西漫无目的地走着,却走到了最热闹的人民广场,肖洛西才想起,再有几分钟就到2013年了。
人民广场上站满了人,肖洛西坐在路边的公共椅子上,朝手心哈着气。
出来的太匆忙,肖洛西身上只穿了一件薄毛衣,连外套都没有拿,冷风肆无忌惮的钻进她的衣服,冻的肖洛西直发颤。
周围的人都向她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有不解,有嘲笑,有同情。
肖洛西缩了缩脖子,急忙低下头,愣愣的看着地面。
城市灯火辉煌,却没有一盏是为她而留。听着周围人的欢声笑语,肖洛西的心底涌上悲凉。
人们逐渐在人民广场上站立,马上就到了燃放烟花跨年的时候了。
可肖洛西却是独自一人,没有人在意的一个人。
“肖洛西!”
陆川奕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肖洛西猛地抬头望向人群,一眼就望到了他。
是陆川奕,那个给予她温柔的男孩子。
周围人不约而同地喊到:“十,九,八,七……”陆川奕却朝她走来。
秒数移动,人声鼎沸。
烟花在陆川奕身后的天空炸裂,他踏着鼎沸向她走来。
这一刻,他成了她世界的神明。
——
“肖洛西,你怎么了?”
陆川奕伸手在肖洛西的眼前晃了晃,打断了肖洛西的回忆,将她拉回了现实。
“没怎么。”肖洛西移开目光说着。
陆川奕从口袋中掏出创可贴,撕开,将包装纸装进了口袋,又拉过肖洛西的手。
肖洛西一惊,想将手抽回来,奈何陆川奕的力气太大了。
陆川奕解释:“刚才和朋友闹着玩,不小心撞倒你了,还害你受了伤,对不起。”他说着,将肖洛西手心里的碎石子轻轻弄走,贴上了创可贴。
肖洛西看着陆川奕额头和鼻尖上微微出了汗,估计是他这一路打闹的缘故。
陆川奕见肖洛西不说,抬头,两人的视线就交汇在了一起。
肖洛西红了耳朵,连忙将手抽了回来。
两个人正尴尬着不知道怎么开口,林要影走上前,一只胳膊搭在陆川奕的肩膀上,说:“你好,肖洛西,我叫林要影,是阿奕的好朋友。”
“你好。”
“小西!”
一个女孩高兴地喊着,猛地跑过来抱住了肖洛西。
肖洛西被许缘铃勒的有些喘不过气,她尝试推开许缘铃,却没有用,只好道:“铃铃,我快喘不上气了。”
许缘铃这才松开肖洛西,挽住了她的胳膊,朝陆川奕和林要影说:“你们好,我叫许缘铃,是小西在隔壁学校的好朋友。”
四个人认识后就一起来到了教室。
教室里稀稀拉拉只坐着几个人,许缘铃环顾了一圈教室后,拉着肖洛西直奔靠窗第三排。
走到桌子跟前,肖洛西就坐了进去,她看了一眼桌子,才发现桌子上刻着一个“川”字。
肖洛西摩挲着,心底一片柔软。
对于肖洛西来说,陆川奕是她心底最重要的部分,也是她最害怕公之于众的记忆。他是她世界里唯一的光,同时,他也是她的救赎。
肖洛西喜欢陆川奕,是肖洛西埋藏在最深处的一个秘密花园,她将另一个自己封锁在花园里,只留下那个浑身是刺的肖洛西面对世界,即使都是软刺。
微风轻吹,拂过窗外的树叶,也拂过肖洛西的心尖。
许缘铃刚要坐到肖洛西的旁边,陆川奕却拉住了她。
“干嘛?”许缘铃甩开陆川奕问。
陆川奕看了一眼肖洛西说:“我能和肖洛西一起坐吗?”
许缘铃看了一眼肖洛西,又看向陆川奕说:“让小西选咱俩谁当她同桌,行吧?”
“行。”
肖洛西一听,转过头看着两人,说:“我…我选铃铃。”
“耶!”
许缘铃一听,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剪刀手在陆川奕面前晃着。
坐在肖洛西后面一排的林要影开口:“喂阿奕,和我做同桌委屈你了?”
陆川奕看向林要影说:“你坐外面,我坐里面。”
“哎,不是……”
不等林要影拒绝,陆川奕便将林要影拉了一把,他起身,不满道:“哎呀,有些人啊,就是典型的重色轻友。”
陆川奕拍了拍林要影的后脑勺说:“我就跟你换着位置,怎么就叫重色轻友了?”
林要影侧身躲了躲,生怕陆川奕再拍他俩巴掌,说:“是是是,你不是重色轻友,是我,我重色轻友,行了吧。”
陆川奕没再理会林要影,转头看向窗外。
学生们陆陆续续的都来到了教室,自来熟的人已经和好多同学都打成了一片。
“你们都喜欢哪个明星啊?”
“我喜欢赵丽颖,她演的薛杉杉真的好可爱啊。”
“你们不觉得张翰也很帅吗?”
“啊,我不太喜欢他诶,感觉他怪怪的。”
“……”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讨论着新上映的电视剧和喜欢的明星,而男孩子们同样也聚在一起讨论着他们喜欢的球星。
“梅西最帅,不接受反驳!”
“一边儿去,贝克汉姆才最帅的好吧。”
“什么啊,明明C罗才是最帅的!”
“不对不对,都帅都帅。”
“……”
肖洛西听着周围人相互开心的聊天,她抿了抿唇,依旧没有加入他们。
这时,许缘铃从她的书包中掏出一些小皮筋和一把梳子,说:“小西,我给你编头发,好不好?”
身后的陆川奕点了点头,因为他太想看肖洛西扎别的发型的样子了。
自2013年三月分别,肖洛西回到了城里,除非是过年,两个人根本就见不到面。
肖洛西看了看两人,朝许缘铃点了点头,然后侧身坐着。
许缘铃摘掉了肖洛西的皮筋,没了皮筋的捆绑,发丝不受控制的划过肖洛西的肩和耳,然后落在了脸颊的两侧。
而陆川奕的心却被这轻扬的发丝挠得心里直痒痒,不自觉红了耳朵。
发丝被许缘铃控制,不一会儿,一个低的双丸子头的发型便闯入了陆川奕的眼,让陆川奕一眼万年。
话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好可爱,好想捏脸。
说干就干,脑子没手快,等陆川奕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轻轻的捏住了肖洛西的脸,许缘铃震惊的说:“陆川奕你……”
陆川奕连忙松开了手,朝肖洛西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得手就去捏你的脸了。”
肖洛西红着脸颊,没有看向陆川奕,她摇了摇头说:“没事的。”
而一旁的许缘铃和林要影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就一脸“毛骨悚然”的样子看着肖洛西和陆川奕。
教室里吵吵闹闹半个多小时,班主任姜途才姗姗来迟。
姜途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头发也梳了个大背头,同其他老师一样,姜途也走上讲台,扶住讲桌,扫视了班级一圈,然后开始介绍自己。
“同学们好啊,我叫姜途,任课数学,在这之后的三年里将会成为你们的班主任,当然了,被分到了我的班,自然就要服从班规,首先呢……”
说了好一会儿班级规则后,姜途又说:“明天呢就要开始军训了,为期七天。早上七点半,下午两点半之前记得到校,然后去操场指定位置军训,都不要迟到啊。好了,该说的就这么多,现在都回家去吧。”
一听到“回家”两个字,学生们都欢呼着。
姜途敲了敲黑板,说:“哎哎哎,我还没走出教室呢,你们要欢呼总得等我离开教室吧。”
姜途一说完,教室里立马安静了下来,姜途无奈的笑了笑走出了教室后,学生们才又开始欢呼起来。
许缘铃挽着肖洛西的胳膊,说:“咱的班主任感觉还挺好说的。”
“嗯,虽然嘴上说着有好多班规,但感觉那些班规就像是吓唬我们的一样,我想这三年或许会很开心。”
“可我一想到明天就要遭受太阳毒辣的拷打,我就一点都不开心了。”
许缘铃说着伸手假装抹眼泪,林要影从身后拍了拍许缘铃说:“哟,因为军训就哭了啊。”
“谁哭了,你看清楚再说好不好?”
“我看清楚了,你哭了啊,小哭包。”
“林要影!你有本事就别跑!”许缘铃追着林要影喊着。
林要影跑着,还时不时回头挑衅一下许缘铃:“小哭包,许小哭包。”
肖洛西看着,轻轻的笑着。
陆川奕走到肖洛西身边,突然说:“林要影就这样,感觉欠欠的,但人不错。”
两个人并肩走着,陆川奕一直在给肖洛西讲他和林要影在初中时候的趣事,惹得肖洛西发笑。
直到两个人一同走到同一个小区门口,许缘铃才感到吃惊:“你和小西在一个小区啊!”
陆川奕点了点头说:“我在四单元二楼。”
许缘铃对肖盼西说:“小西,你和陆川奕还挺有缘分啊。”
“什么啊,我上小学的时候和陆川奕就在这个小区了,只不过他初中的时候去了镇里上学。”
“哦哦这样啊,好啦好啦,我和林要影先走咯,明天见。”
“嗯,拜拜,明天见。”
许缘铃和林要影走后,陆川奕眼中露出惊喜,他问:“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像上小学那个时候一起上下学了?”
肖洛西一怔,随即点了点头。
“耶!”陆川奕在心里喊,嘴上却说:“那明天我在你家门口等你,好不好?”
“好。”肖洛西点了点头。
陆川奕回了家,难掩心底的激动,太好了,以后又可以和洛洛一起上下学了,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