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特助陈宇走了进来,“总裁,南郊我们新开发的楼盘工地上,发现了一座小型古墓。”
北堂皓寒抬起头,“古墓?”
“是的,总裁,我们已经保护好现场,向您请示,接下来要怎么做。”
“给陈馆长打电话,你也过去看着点。”北堂皓寒合上文件。
“是,我马上过去。”陈宇转身离开。
北堂皓寒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拨通了电话,“奶奶,工地上发现了一座小型古墓,您要不要去看看。”
电话那头没有回音 ,“奶奶……奶奶……”
“……回来接我,我想去看看。”电话那头声音有些颤抖。
“好的,我马上回去。”北堂皓寒不清楚奶奶怎么了,赶紧拿起外套就出了门。
自打十年前的一天,那时他还跟着身为H市首富的父亲生活在一起。因为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撕了他的作业,被他打了一顿。奶奶知道后连问都不问拿起拐杖就打他,那一次奶奶下了狠手,边打边骂,“没娘养的小东西,叫你打弟弟,我揍死你!”他死死地护住头,想找机会跑出去。
突然,正在暴打他的奶奶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面部狰狞,很快就晕了过去。那时他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起初也被吓得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他并没有打电话呼救,而是静静地看着奶奶。那一刻,他真希望奶奶就这样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奶奶的神色逐渐变得安详,脸色也红润起来,渐渐地,她睁开了眼睛。北堂皓寒并没有动,而是冷冷地看着奶奶,他想好了,奶奶如果再打他,他就跑出去再也不回来了。
可醒来后的奶奶却像变了个人一样,对他极好,为了自己不受继母的苛待,跟父亲要了一座别墅,带着他搬出去单独生活。
奶奶还变得极其聪明,总是想方设法的从父亲那里要钱要物,继母几次来找事,也被奶奶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听说每次来这边闹腾完回去后,她不仅会被父亲埋怨,还会大病一场,后来就再也不敢来了。
就这样,奶奶带着他过得优渥而安逸,他也是在这期间努力学习,连续跳级,18岁那年在国外读完硕士。奶奶也一直跟着他,细心照顾和教导自己。奶奶还特意请了当时还是H市博物馆馆长的陈战海陈爷爷教他功夫。
不知道奶奶是怎么认识陈爷爷的,但他功夫确实了得。他是位独居老人,只醉心考古研究,一生未婚。
陈爷爷说他习武晚了一些,但根骨不错,虽不能大成,但对付十几个武功一般的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总裁,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北堂皓寒的思绪,他下车走进别墅,不,确切的说是庄园里的城堡。这是他自己开发的一个楼盘,其中的三分之二他用来建了高档别墅区,留下三分之一建了这座庄园,取名瑞枫山庄。
北堂皓寒刚进门,就看见奶奶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
“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见孙子回来,李惠兰赶紧起身往外走。
北堂皓寒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扶着奶奶上车。
车子很快到了工地,这里围了好些人,听说挖出古墓,大家都很好奇,但这里已经被保护起来,人们也无法靠近。
祖孙二人来到大坑前,这时陈馆长已经到了。陈爷爷跟他们都很熟了,自打他10岁起,陈爷爷就按时教他功夫,他14岁那年考上了S市的大学,奶奶就跟他一起搬了过来,并在这里为他注册了自己的公司,奶奶拿出了全部的积蓄,让他边读大学边做生意。
不久陈爷爷也来了S市,并被市博物馆聘为荣誉馆长,不负责行政方面的管理,只一心研究考古跟文物的鉴赏。他也给自己拿了一大笔的资金,说算是入股,赔了就不用还了,要是赚了就给他分点钱。如今几年过去了,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不仅还上了陈爷爷的钱,还将他所住的这片园区中最大的别墅作为红利送给了陈爷爷。
现在,陈爷爷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挖掘。
古墓真的不大,距离地表只有两米多深,是一座南北方向的砖室墓,墓室总长约6米,由墓道、墓门、甬道和圆形墓室组成。
陈馆长带着工作人员下到墓室,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一位工作人员走上来对着北堂皓寒说:“北堂先生,陈馆长请您跟老夫人也下去看看。”
“我们也下去?”北堂皓寒有些惊讶,开发古墓这么严肃的事情,他们外人怎么可以去看呢。自打十年前,奶奶变了之后就一直对古墓很感兴趣,只要新闻说在哪里发现古墓,都要求自己带她去看看,但从未参与过古墓的挖掘,这次陈爷爷是怎么了?
“我们这就进去。”李惠兰有些激动,拉着北堂皓寒的手有些颤抖。
北堂皓寒只得扶着奶奶走下墓室。
墓室不高,身高一米八八的北堂皓寒只能躬着身体。里面只有一座石椁和一座石碑,周围是很多跪着的雕像,很奇怪的是,这里跪着的都是女子的雕像,而且年龄不等,有的还只是几岁的孩童。
陈馆长正背对着他,抚摸着石椁,似在仔细地察看,他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奶奶此时已经红了眼眶。
石椁和石碑在照明灯下看得清清楚楚,北堂皓寒走到石碑前仔细辨认上面的文字。
上面的字体是楷书,字迹普通,勉强算是清秀,虽说都是繁体字,但很好辨认。上面清楚地介绍了墓的主人:墓里埋葬的是一个只有14岁的小女孩,闺名南宫暖,是镇国将军家的嫡女,聪慧活泼。在她八岁那年,父兄在一场大战中为国捐躯,母亲悲痛欲绝,不久之后就离世了。成为孤女的南宫暖回到京城跟祖母、大伯们一起生活。
她心地善良,嫉恶如仇,总是为女人和孩子打抱不平,还收留了很多可怜的女人跟女孩。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意识到是这个男尊女卑的世道,才让女人过得苦。于是,她到处奔走为女子讨公道,甚至还写文章,抨击这个不公的世道,最终被世俗所不容,大伯为了家族利益,将她绑起来活活烧死。
看到这里,北堂皓寒不由得心口一疼,他忍不住捂住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