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娇柔又略带稚嫩的女声,李尘感觉头有十个那么大,还一团浆糊,“妈的,什么情况?!”
他本是清大文理双料博士,唐诗宋词物理化学都懂亿点点,随随便便开个养猪场都能上市,无奈却败给了口罩,文理双料博士的终极序列是黄袍加身,却在一次跑腿时被泥头车送上了天。
眼睛慢慢聚集,眼前景象逐渐变得清晰。
就看到一名穿着古装粗布袍子的小娘子,正把盛满黑稠液体的制品瓷碗捧到他嘴边,浓浓的草药味呛得鼻子直发酸。
一接触到李尘的视线,小娘子就慌忙垂下桃花眼帘,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鹅蛋脸瓷***滑,琼鼻透挺娇俏,樱桃小嘴精致又不失柔和。
就算穿着宽大的粗布袍子,也无法掩盖高挑玲珑身段,目测至少36D。
就算是曾经风光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李尘,也不由得惊叹:“三年血赚,***不亏!”
随即又疑惑,“哪来这样的极品?女鬼?还是白衣天使?医院什么时候也玩cosyplay了?”
环顾四周,破烂土屋纸糊窗,床榻桌椅古风破旧,给自己喂药的古装小娘子又千娇百媚……
不由得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我去,该不会是……?”
急转头看向矮几上的旧铜镜,映出一个头顶发髻眉清目秀的书生模样,再低头看到自身粗布古装的修长身形,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脑海里忽然涌入大量信息……
半晌,才回过神来。
原来真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叫大乾的皇朝里,成了宜泉乡里的一名同名书生。
大乾皇朝类似于北宋末年,胡虏叩边,流寇四起,生灵涂炭,很多人名地理雷同,却又似是而非。
书生屡考不中始终只是个秀才,父母前几年又过世了,他还命比纸薄心比天高,死活不愿脱下长袍当泥腿杆子,不出几年就把父母留下的一点家底败光了。
而小娘子,名叫吕幼娘,被算命先生说是阴煞之体,逮谁克谁。
打小就克死了父母,又害得唯一的弟弟进了牢狱,好不容易嫁出去,却都还没过门就克死了丈夫。
夫家一气之下,就要把她卖去窑子。
秀才昨晚去吃同窗中举喜酒,回来路上看到小娘子被硬拖去窑子哭天喊地,实在看不过眼就上前解救,反被揍了一顿还被迫签下十两银子的欠条,又被硬生生塞了一个小娘子。
回家后,也不知是酒精中毒还是重伤不治,就被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李尘穿越夺舍了……
“妈的,老子是真的不想穿越啊!”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民,在太平盛世养猪上市他不香吗?就算黄袍加身也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干嘛到这落后千年的乱世遭罪?
只是,来都来了,也回不去了。
只能随遇而安了。
送外卖等餐的闲暇也会看网文,便例牌叫唤几声:“狗系统,给老子滚出来!”
几声没有回应,便不喊了。
他是文理双料的博士高材生,文史科技天文地理都装了一肚子,又办过养猪场上过市,破产也非战之罪,还黄袍加身遭受过社会毒打,已经锤炼得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简直都可以说是大成之体就要飞升了,穿越到这落后千年的古代还要什么自行车?
想到这里,就有些兴奋了。
又看向眼前的小娘子。
桃花眼帘低垂,鹅蛋脸娇艳如春花初绽,又顶着36D的玲珑身段,绝对吊打前世顶流女明星,这样的素质要是放在前世,你要是没有几个小目标想都不敢想。
现在十两银子就能带回家,绝对是赚翻了!
开局坐拥这样的美娇娘,手握先进千年的科技文明,李尘顿时觉得前途无限光明。
“这一世,老子也要玩他个风生水起!”
心情愉悦,面对空徒四壁还有心情开玩笑,便对自家小娘子挤出大灰狼般的和蔼笑容,“你站着累不?来哥额,官人这里坐呗。”
“不用啊,不用啊。”
感觉到官人大灰狼一样的眼神,吕幻娘长长的眼睫毛不安地颤动着,哪里敢靠近?虽说是被官人解救,买了回来,打心眼里感激,也铁了心要跟官人过日子,可羞怯根本不由自主。
只敢伸长纤手把药汤捧到官人嘴边,“官人,吃,吃药……”
李尘看小娘子最多也就十***岁的样子,身子骨很是虚弱。
以现代人眼光看来,所谓的阴煞之体根本就是迷信,只不过是天生丽质肌肤瓷白,加上长期营养不良贫血过于苍白罢了,只要吃好喝好营养够了就能养回来。
至于克夫什么的,李尘也根本没放在心上,以他那混不吝的性子,就算是女鬼来了也敢让她放产假,还真的不信这个邪。
只是小娘子身子这么弱,反正都是自己媳妇了也不急在一时,那就养肥了再宰也不迟。
便不再逗她了,接过醒酒的药汤,咕噜咕噜喝了个精光。
果然精神了许多,火气也压下去了。
看看夜已深,便起身拿一张破褥子往地上一摊,往上一躺,对小娘子说:“你上床睡吧。”
吕幼娘一听就惊慌失措,想拉官人又不敢,“官人,你,你睡床上啊,幼娘睡地上就好了。”
“听话!”
李尘不容置疑,“你身子弱,不能睡地上,赶紧上床睡!”
吕幼娘好感动,官人居然把床让给自己睡,打小到大就没人对自己这么好过。
却说:“官人,不行的,幼娘让官人睡地上,人家会说幼娘不守妇道的。”
李尘感觉小娘子有点轴,便故意唬她,“要不,一起睡?”
吕幼娘低眉垂目站在那里不敢吭声,只小手不安地绞着,咬着嘴唇低头半晌,才蚊子似的哼哼,“嗯~”
小娘子这么害羞,李尘根本没期望她肯一起睡,本意是想逼她自个上床睡,没想她为了不让官人睡地板居然肯答应了。
李尘便大咧咧往床上一躺。
想到小娘子这就开始懂得替自己着想了还是挺不错的,便在不宽的床上往里挪了挪,给她空出多一些地儿。
吕幼娘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一步一挨地走近床边。
怯怯地躺下,蜷得就像一只小猫咪,还尽量往外缩,膝盖都探出了床沿。
李尘已经很困了,有些不耐烦地说:“你这样睡觉会掉下去的,躺进来!”
“噢~”吕幼娘觉得官人好凶,不敢违抗,便象征性地往里挪了一下下。
眼皮已经在打架了,李尘不想再磨蹭,便伸手把小娘子一把扳转,不由分说把柔若无骨的小身子搂进怀里,顺口吹熄了矮几上的油灯。
吕幼娘简直都要吓死了,又不敢使劲挣扎,只得把头埋在官人怀里,柔弱身子抖得就像一只饱经风雨的小鹌鹑。
好在,官人只是抱着很快就呼呼大睡了,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肝才重新回到肚子里。
却又莫名有些失落。
慢慢地,又升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
虽然官人好凶的说,可在他怀里就会很安心,好像外面什么都不用怕了。
又悄***调整一下姿势,在官人怀里蜷缩得更舒服些。
不知不觉睡去……
李尘转天一早醒来,睡眼惺忪地看着古旧土屋,一时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又从矮几上拿过铜镜,照见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眉清目秀的文弱书生,这才确信自己已经穿越了。
只是,昨晚搂在怀里的小娘子,却不见了。
便起身,把脚伸进旧布靴,连后跟也不拉就当拖鞋,边走边打着哈欠出到外面院子。
古旧的土院子残破不堪,四周泥墙也是东倒西歪。
天刚蒙蒙亮,外面还雾气迷蒙,却有两捆木柴跌跌撞撞晃进来,定睛一看,才发现两捆木柴中夹着一个柔弱的身子。
正是吕幼娘。
挑着两捆高出自己一个头的木柴,晨熙微光温柔地洒在柔弱身子上,瓷***滑鹅蛋脸上细细的绒毛闪着水花,乌黑柔亮的秀发上也挂着晶莹的露珠。
虽然很累,桃花眼里却亮着希冀的光芒,对新生活充满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