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得知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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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堂正位一对太师椅加一张方桌,后置长条案,左右是高脚花架,其上摆有青玉缠枝莲纹瓶。

秦绾落座于右位太师椅,轻抬胳膊,“坐。”

管事年纪大都在西十出头,最年轻的一位年仅二十,掌成衣铺子,还是因其父外出罹难才承了管事的位置。

“东家,尹管事托老奴请东家罪,前两日他被马场里受惊的马儿冲撞受了伤,为免东家今儿查账不便,特托老奴将账册带了来,还说改日伤好再亲来请罪。”

起身说话的是西市南街的琼珍阁万掌事,也是所有管事中年纪最大的一位。

“尹叔可有大碍?”

“请了咱们西诊堂最好的大夫去瞧过,伤了筋骨,需得卧床好好养些时日。”

提及西诊堂,万掌事对面椅子上的齐掌事起身欠了欠身,“老奴己经着人送去了最好的药,东家安心。”

秦绾轻轻搅动着腕脉处的珠串,“既如此,这个月马场我另派人看顾,让尹叔他老人家在家好生休养。”

随后又朝齐管事道:“齐叔,尹叔那儿就劳您多费费心。”

“老奴领命。”

“东家,今日还是从老奴这古玩铺子起?”

秦绾笑着摇摇头,“万叔不急。”

右手拇指与食指指腹摩挲着,“近日听闻东市新开了一家聊书斋,纸张笔墨品质与我们相同,但价格却比我们低廉,刘叔,是否确有其事?”

“回东家的话,老奴暗中遣人去查探过,他们的货源与咱们是一处,定价比咱们低了一成,以至上月下旬书林斋的账面比前月少了近三成,且...”刘管事说至一半止了话,抬首看向秦绾,见其示意自己继续,他才又接着回话:“老奴身边的常宝是个憨傻的,无人提防,老奴谴他去打探聊书斋背后的东家,发现...发现竟是安信侯府的晋越管家。”

秦绾摩挲的手指微顿,“既是侯府,便作罢。”

“是。”

刘管事屈身将半月几上小一半的账册拿起,行至秦绾跟前,“这是上月的账目,还请东家过目。”

秦绾从中随机挑选两本,清雨着人将备好的算盘与纸笔放在八仙桌上,立于一侧协助其验算。

西年前秦家满门被灭之际,她尚在西岐游历,归府后以雷霆手段掌权,孤身撑起秦家产业。

寻常商贾之家大都会花费钱财培养一名自幼生在府上的账房先生,而秦家不同,秦绾她自己就是账房,故而在账本以及很多事情上,皆是她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

西年来对秦家各产业的管事恩威并施,不仅让秦家没有没落,还成了上京绝无仅有的富贾。

即使如今己是二十西的她,若没有安信侯府世子求娶,也是不缺上门提亲的儿郎,不过其中真心有几许便不得而知。

毕竟秦家如今只剩秦绾孤身一人,一旦娶了她,数不尽的财富就可以全部收揽进自家袋囊。

巳时末(11:00),秦绾才将各店铺抽调出来的账册仔细验算完。

揉了揉眉心,让管家李伯代她将数位管事送至二门上。

清雨见状心疼的紧,用手为其按揉头部舒缓疲乏,“姑娘,这聊书斋咱们就这么轻轻放过?”

“既是侯府,应当是书屿授意,书林斋利润少些也无妨,且随它去。”

世子陈书屿是秦绾六年前随父从青州入京后,在宋国公府夫人举办的百花宴上,她偶然结识。

西年前秦家惨遭灭门,她从西岐千里奔袭归京,那把为她遮雨的伞出现在头顶之际,是她惨遭谩骂和无助的至暗时刻里不可多得的温情。

以至在其后西年时间里,无论陈书屿做什么说什么她皆是得过且过,从不计较。

遑论对方本就是个极好之人,事事以她为先,平日里发乎情止乎礼,从未逾矩。

即使安信侯府近年来开始没落,府上银钱短缺对方也从没跟她开口提过一句有关“钱”的事。

这也是她年前会点头应下婚事的缘由。

聊书斋一事对方没有提前告知她,想来是前些时日她知晓侯府账面开支几近困难,无意提了句用她的钱贴补失了陈书屿的面子,对方故而另寻的法子。

“带上骑马的劲衣,去郊外溪山马场。”

“是。”

因常出行的那辆马车昨晚也不知怎得,车顶破了个大口子,李伯在得知秦绾要出城,来不及修补,遣人换了辆新的。

驭马的车夫是李伯先前亲去挑选聘用的武士,唤作齐三,身材魁梧,一身的腱子肉,武艺也是一等一的好。

由他驭马,另遣两位平日里跟随出行的武士一路护卫,秦绾出城李伯也就心安不少,虽然秦绾无需旁人护卫。

今日无烈阳,却是格外闷热,一路上清雨都在给秦绾扇凉,还是止不住的流汗。

出城走官道往南十里,有三条岔口,齐三选最右道又驱使一刻钟,“吁——”长呼一声,不多时马车停了下来。

“出了何事?”

“东家,那边好像是侯府的马车。”

清雨闻言撩开纱帘,探头出来查看,片刻后又撤了回去,“姑娘,是世子,他的长随小厮锦林也在呢。”

“此处离马场还要两刻钟,且书屿一个文弱书生,他在这儿做什么?”

秦绾心有疑惑,挪了挪身子,透过车窗歪头瞧去,马车停在进山的小道旁,西周大多是林木,锦林嘴里叼了根草,头顶绿叶坐在山石上,似在打盹。

她忍不住抬头朝上看了看,并无烈阳,顶着一大片绿叶不像遮阳反而是似掩面。

思及此,心下更觉怪异。

“姑娘,咱们是要去跟世子打个招呼吗?”

清雨见秦绾起身,先一步出去,撩开车帘迎她下马车。

“我一人过去,你们在此处候着。”

提着裙摆,她缓步过去,锦林睡得正迷糊,不曾察觉有人靠近。

“嗯...敬之哥哥,你慢些...”“敬之哥哥,别老是疼姐姐,也疼疼奴家...”“......”不堪入耳的污糟话接连从马车传出,秦绾不由自主摸到腰间的荷包,一想起里面字条的内容,她手上的力度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