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审讯室里的自白

审讯室的白炽灯在深夜里显得格外刺眼，惨白的光线像一把利刃，劈开了房间里沉重的黑暗。金属桌面映着冰冷的光，折射出陈远那张苍白的脸。他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脸上七天未刮的胡茬，眼角有一道新鲜的伤痕，暗红的血迹凝固在那里，像是一道无声的控诉。

林雨薇站在单向玻璃后，指节不自觉地扣着窗台边缘。她一向以沉稳干练著称，此刻却显得异常焦虑，连呼吸都带着一丝颤抖。她的目光透过窗户，死死盯着那个曾经并肩作战的搭档。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警校优等生仿佛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眼神阴郁、满脸沧桑的男人。

"我最后问一次，"审讯员张浩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他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赵志强死的那天晚上，你在码头到底看见了什么？"

陈远抬起头，目光穿过张浩，仿佛要看透什么。这个总是西装笔挺的卧底组组长，此刻西服外套略显褶皱，领带也松了几分，显然这几天的审讯让他也疲惫不堪。陈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放屁！"一直站在角落的刑警队长郝武突然暴怒，一拳砸在金属桌上。这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壮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暴戾之气。"十七个摄像头！整整十七个摄像头同时瘫痪，偏偏就在赵志强被杀的那十分钟。***敢说这跟你没关系？"

陈远的眼皮跳了一下。那天晚上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浓重的海雾中，码头的集装箱堆积如山，集装箱上的编号被雾气模糊，只剩下斑驳的油漆痕迹。孙顶立狡猾的笑容在雾中若隐若现，那份装着城建项目内幕的文件在风中翻飞。然后是枪声，刺耳的枪声。

"我再说一遍，"陈远慢慢直起身子，目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