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年往事,做不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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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梳妆时,她故意用粗布擦拭疤痕,继而稍稍遮掩。

祝困柳在赌,赌他会或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至于这伤痕藏匿的恩情,他若记住一分,便不会令自己蒙羞。

书中何眉尚有登门赔罪一事为由头,为他护着司蕙栖做掩护,适才祝困柳己予他过机会,是他弃了。

井伯府子嗣稀薄,何眉为独子撑不起门楣,这门亲事于井伯府而言,不可或缺,永安侯府的权财,若可相助,或可缓其落败。

可雪中送炭这等善事,祝困柳是断然做不出的,雪上加霜才是她的作风。

“是你不敬栖儿在先,何况陈年往事,早算不得数。”

何眉闻言有一瞬迟疑,却在迎上司蕙栖眼眸时烟消云散。

祝困柳被一旁的绿芜扶起,按住要上前理论的绿芜,禭衣而立。

“姐姐你听听,女子于世上抛开内在,便是容颜为贵,一女子为他容颜有损,却堪堪换来‘做不得数’!

可见是无德之人。

何世子又是何纨绔,可见无才,此等无德无才之人,有何令姐姐所倚?”

何眉方欲反驳,却见祝困柳愈走愈近,转而抚上司蕙栖的面颊。

“姐姐可还疼?

柳儿知你在府上无所依,思乡之情愈显,不如舅舅舅母住在府中一段时日,妹妹再同你们回洛缙?

妹妹往日做事不当,想来引起姐姐误会,还望姐姐不计前嫌,允妹妹个机会。”

司蕙栖自方才始,便觉不可置信。

若论以往脾性,她早该掌掴何眉了,此时更应扬言退婚,闹的沸沸扬扬才是。

这分明与话本子上走向有异。

莫非祝困柳亦知这世界是个话本子?

或是不愿失去这门亲事,适才故意在何眉眼前如此举动?

毕竟退婚于名声有损。

前者过于蹊跷,她信了后者。

“一切皆是误会,既有此心,姐姐亦领了妹妹好意,”司蕙栖往后一退,离何眉远了些,盈盈施礼道,“还望何世子自重,勿再说些胡话引起误会。”

“栖儿,你!”

“世子自重!”

司蕙栖此刻只欲撇清干系,她料及何眉会登门,却不曾想这蠢货竟堂而皇之护她,护未婚之妻的表姐。

今日一切定会传出去,她定要撇清干系才是。

毕竟她将来可是要当大濮的皇后,被这等蠢货绊住,不值。

“何世子是听不明白?

还是存心要毁了这门亲事?”

祝父祝嶙现身,身后跟着祝母何母。

“逆子!”

“柳儿,娘这就请府医,先忍着些疼。”

二人声音同时响起,方才薛绯见此一幕便欲赶来,却硬生生被祝嶙拦住。

“够了!”

祝嶙不待见这番做派,走上前道,“伯夫人若想惩处令公子,合该在令公子移心时,而不是在此闹家丑,二位请回吧。”

何母自知理亏,羞赧地拉着何眉离开了侯府。

“姑丈,今日之事实属误会一桩。”

司蕙栖见状,连忙为自己开脱。

“眼见为实,本侯只知自己女儿受了天大的委屈,累及侯府蒙羞!

是或不是误会,想必自己明了。”

三人离去,独留司蕙栖于瑟瑟风中。

她眸光沉沉,见碧霞笼夜。

也罢,结局己定,他们终至为漠视自己付出代价。

鹭羽苑。

“小姐,您为何要忍让井伯府世子之举?”

绿芜还欲多言,却被绿蘩按住了。

“小姐如此行事,自有小姐的道理。”

祝困柳眸光偏移铜镜言道,“若是动了手,何眉定大做文章,退婚只会难上加难,更何况,我要做的不仅仅是退婚。

今日之事,务必按我所言去传开,若是传闻添油加醋,即刻将在场仆婢发卖。”

“是。”

绿蘩率先应声,候着她的命令。

“井伯府世子朝秦暮楚情难定注1,将永安侯府二位小姐蒙在鼓中,适才有笄礼之闹剧,此事全系世子一人之过。”

绿蘩还在候着下文,却迟迟不见她再出声,疑惑道,“小姐不欲将表小姐牵扯进此事?”

“借刀杀人罢了,”祝困柳披着月衣,“似何眉这般品行之人,宁负旁人不可见旁人负自身,一旦被此类人缠上,便挣脱不开。”

除非,令他再无猖獗的本事。

人活于世,总会遇见机遇,翻身了也未必不能,斩草除根,令他死了便是极好除隐患之法。

鱼隐庭。

“今日之事可闻得些传言?”

司蕙栖坐于月牙桌旁,竭力压住不安来。

“小姐,”采桑附在她耳旁低语着,见她神色一变,连忙说道,“此事是闻姨娘院里婢女传的信,错不了。”

“她怎会如此?”

司蕙栖倏然起身,来至院中,却见桃树下一抹倩影。

花瓣落在月衣上,风乍起,将她的话语吹来。

“姐姐安好?

妹妹近来发觉匣中丢失几样珍贵之物,府中只剩鱼隐庭未查了。”

“妹妹这是什么话?

莫不是疑心院中婢女?”

祝困柳闻言莞尔一笑,眼神示意一旁的绿芜绿蘩,二人将一婢女押至司蕙栖眼前。

一旁的采桑不禁打了个冷颤,这婢女正是闻姨娘院中与自己传信的。

“妹妹是只查了鱼隐庭,还是剩鱼隐庭未查?”

“姐姐,妹妹不是来与你商议,而是知会你一声。”

随行之人不乏有风致阁的一等丫鬟,司蕙栖垂眸,自知无力抵抗。

“查!”

祝困柳一声令下,一向冷清的鱼隐庭霎时间嘈杂起来。

“二小姐,在这小蹄子房中寻出了!”

采桑一愣,竟不是自己。

“带走,家法处置!”

祝困柳命人将两个婢女押走,眸中又显出笑意,“扰了姐姐清静,妹妹特此赔个不是。”

一行人离去,司蕙栖从此情景不难猜出,转而一巴掌批上采桑面颊。

“蠢货!

她今日之举分明是杀鸡儆猴,己然发觉你所作所为了!”

司蕙栖立于原地,思忖片刻,趁着月色离了府。

按书中,明明未出现这一桩桩事,眼下无端发生,她要为自己找来新靠山。

太子时常出现在弄春楼,她得去,万一遇见了呢?

司蕙栖方来至一小巷旁,倏然间感知被扯了进去。

寒意抵上脖颈,耳边传来更冷冽之音。

“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