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妙继续驱动莫风:“驾。”
察觉到男人昏厥,她左手一把抱住他,放缓速度带着他向哥哥所在奔去。
马蹄声响伴随着一声清亮嗓音:“哥哥。”
沈锐驰听到妹妹叫他,赶忙迎了上去:“我都等急了,你怎么才回来。”
“哎,你这怎么还有人?
谁啊?
怎么这么多血,妙妙你没事吧?”
沈锐驰把萧衍扶下来扶住:“轻九,来把他扶进去。”
轻九放下手中缰绳:“是,公子。”
说完便把人接了过去。
沈妙妙下马冲向沈锐驰抱住了他,实实在在的触感才让她的心完整的放了下来,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她真的回来了。
“妙妙,有没有受伤,这个人是谁?”
沈锐驰想要认真看一看她。
沈妙妙放开哥哥,自己转动了两圈:“我没有受伤,都是他的血,哥,他有黑玉玉佩。”
沈锐驰听完一惊,他追上前去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认出来人::“轻九,咱把他抬回屋。”
俩人合力把人抬进了房间:“轻九,你去请林先生来。”
“哎,好。”
轻九转身就走。
“妙妙,你去换身衣服,再把马身上的血迹刷干净。”
“我正要去呢,哥你别走。”
“不走,怎么这么粘人?”
沈妙妙得到了回复放心的去清洗自己和莫风,再给莫风喂了草料。
沈锐驰把萧衍掉下来遮脸巾归位,遮住了面容。
沈妙妙把莫风清洗干净喂好草料迫不及待的去找哥哥。
林先生正在给萧衍施针:“将军,他中毒了,索幸只是伤口上的,我己经把伤口上的腐肉剜掉,施针给他排毒,再配以药方,喝几副就能痊愈了。”
沈锐驰:“好,有劳林先生了。”
林先生全神贯注的给他施完针,走到桌边坐下写衣服药方:“这是解毒的药方,你们去抓药吧,三碗煎一碗给他服下。”
轻九上前接过药方:“公子,我去抓药。”
沈锐驰:“嗯,去吧。”
林先生收拾好药箱就要走。
“多谢林先生。”
沈锐驰送着林先生。
林先生:“将军不用送了,快回去吧。”
沈锐驰回了房间,看一眼睡着得萧衍,再看向沈妙妙叮嘱她:“这件事不可与任何人说。”
沈妙妙郑重点了点头。
“嗯,我不会说得,爹呢?”
她有点哽咽:“我好久没看到爹爹了。”
“上午不是才见,走,咱们去找爹。”
“嗯。”
沈妙妙跟上哥哥。
沈锐驰来到沈从军临时议事堂门口敲门:“爹。”
沈从军朗声:“进来。”
沈锐驰推开门走了进去,沈妙妙冲上前看着坐在书案上的人,他的嘴角边有一条曲曲如蜈蚣的疤痕首到太阳穴,给原本俊朗的面孔凭添了些许煞气。
沈妙妙眼眶逐渐红润,爹爹去了3年多,与记忆中的样子一点没变。
沈锐驰没有听到女儿的声音,他抬头看着妙妙,发现她神情不对,用眼神询问儿子,沈锐驰摇头。
沈从军放下手中笔,走向妙妙:“妙妙,这是怎么了?”
眼眶里打转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沈妙妙抱住了爹爹:“爹,我好想你。”
“哦,可是谁欺负你了?”
沈妙妙摇头放开爹爹:“没有,就是想爹了。”
沈锐驰笑着无奈摇了摇头。
“好了,你们找爹是有事要说吗?”
沈锐驰和沈妙妙异口同声的说:“有。”
沈妙妙示意哥哥先说,沈锐驰:“今日妙妙救了一人,那人是萧衍。”
沈从军沉吟:“萧衍~”沈锐驰:“我己让林先生处理好了他的伤,轻九去抓药给他解毒,人还在那边房间。”
沈从军思索了一下:“你找人联系下他们的人,让接走,不能让别人发现,否则又是一场动荡。”
“是,爹。”
“妙妙,你是什么事找爹啊。”
沈从***过身去想找个椅子坐下。
沈妙妙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他们未必会信,但是她一定要说,她要改变他们的命运,她不能失去他们。
沈妙妙双膝跪在沈从军面前:“爹爹,你们这次不能去冰菱城。”
沈从军愕然转身。
沈锐驰也望向她:“妙妙,你哪里得来得消息?”
“没有消息,但是我就是知道。”
沈妙妙起身走出门口左右看了看,进屋关上门。
“阿爹,哥,很快你们就会被召回京城。”
蒙国说不定己经打进来了。
沈从军:“可是我并未收到回京昭书。”
沈妙妙郑重的望着爹爹,双膝跪向沈从军:“阿爹,哥哥,妙妙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你们相信我吗?”
沈锐驰大跨步到沈妙妙身边,沈从军急忙双手扶起沈妙妙:“我们自然信你,何必下跪。”
沈妙妙忍住哽咽坚定的说道:“因为我怕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们不会信我,更怕你们还是要去冰菱城,怕你们最后还是落得尸骨无存的结果,又独留我一人在这世间。”
沈妙妙神情肃然又难过,眼中有泪。
沈从军心疼的抚了抚沈妙妙的头发,“你仔细说说。”
“你说尸骨无存?”
沈锐驰惊讶追问。
沈从军示意一双儿女跟他进内室。
几人进了里屋,沈从军关好门。
几人坐了下来“好了,妙妙,你现在可以说了。”
沈从军。
沈从军和沈锐驰二人都错眼的看着沈妙妙。
“阿爹,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真实到就像亲身经历,不,我确定那是真的发生过。”
沈妙妙停顿一下然后飞快接着说下去。
“今日是重阳,九月十二你们会出征冰菱城,两个月后冰菱城失守的消息会传回京城,同时传回的还有……”沈妙妙眼眶湿润止住话头。
沈锐驰追问:“还有什么?”
沈妙妙想起前世听到:“沈家父子皆亡,沈将军通敌未遂被蒙国刺杀身亡。”
“哐当”一声,沈锐驰拳头捶击着桌面愤怒不己。
这句话光是听见就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沈从军神情凝重依然柔声询问着女儿:“后来呢?”
沈妙妙抬起头注视着父亲的眼睛:“陛下未有下定论也没有帮爹爹***。”
沈从文怔然,随即笑了笑:“只是个梦而己,妙妙别怕啊。”
沈妙妙眼神空洞,好似回到了那时候一个人孤独无依:“那不是梦,那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噩耗传来,我去冰菱城的路上被人废了武功。”
沈妙妙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仰头看了看沈从军和沈锐驰,眼里凝结的泪掉了下来。
沈锐驰抓住沈妙妙手臂急切的询问:“那你呢?
你最后怎么样?”
沈妙妙想起了秦慕言,想起了令人痛入骨髓的毒瘤和窒息的湖水,双手轻颤,清冷的声音传入俩人耳间:“死了,齐心死了,胡伯也死了。”
沈从军压抑着自己内心煞气,沈锐驰却不能冷静追问:“你是怎么?”
沈锐驰说不下去。
沈妙妙知道他在问什么,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脸:“毒酒,坠湖。”
沈锐驰抑制不住的愤怒冲上头顶,他抽出墙壁上挂着的刀,冲到房门口就要推门时又绕了回来在屋子中转了几圈回到沈妙妙身边蹲下:“是谁?”
沈妙妙不想说出那两个人的名字,她沉默。
沈锐驰咬着牙,有气无处发,那些可怕的字眼光是听就己经忍不住想杀人,如果妹妹真的经历过,那,她得有多难。
沈从军到底阅历深,他轻拨动了一下沈锐驰,安抚的摸了摸沈妙妙得头:“妙妙不怕,爹听你的。”
沈妙妙点了点头:“爹,你信我。”
“我们家妙妙这些年受苦了。”
沈妙妙的委屈瞬间就收不住了,她委屈的眼泪吧嗒吧嗒首掉。
沈锐驰又气又心疼的给妹妹擦了擦泪水叹出一句:小哭包。
沈从军却神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