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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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鄂东巴水河畔,那年我八岁,三苕哥十八岁。他是我们五小队岗下湾的人,与我们岗上班隔了约两里路,他在家排行老三,头上是两个哥哥,三苕哥与我不同姓,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存在排辈分,加之我那时还不太懂事。既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听大人们都叫他三苕,我就叫他三苕哥,且叫得甜蜜蜜的。

我还以为自己很尊重三苕哥,没想到他抬手就磕了我一栗包子,还瞪着个大眼说,你个小鬼,苕被你叫了,哥又被你叫了,你咋不直接叫我三哥呢?我被三苕哥的举动吓坏了,满肚子的委屈说不出,一边用手摸着额头,一边放声大哭。见我撒泼,他又赶紧蹲下身子,哄着我说,算了,莫哭,我只是轻轻地磕了一下,又没起包,跟你开个玩笑,往后你想咋叫就咋叫。

回家后我问妈妈,妈妈说三苕叫方福仁,没上过学,个性憨厚,在家排行老三,所以湾里的人随便跟他取了个三苕的诨名,你叫他三哥就行。我嘴里应了妈妈,可心里还不服气,谁叫他动手打我?自此,我一直叫他三苕哥,他居然也乐呵呵的答应了。

三苕哥虽然没有文化,但却自小对看戏听曲儿入了迷,若兴趣来了,还自个儿偷偷的哼上几句,特别是唱的那个楚剧哭腔,婉转凄凉,相当的逼真,让人听了要跟着流泪。

我不知道三苕哥携带了哪辈子的遗传基因,反正我只听说他家至少近三代没人进过学堂。但他从不在大众场合唱曲儿,小队有些人想听他唱几句,他总是扯理由说肚子饿的焉瘪瘪的,哪有力气唱呀!

三苕哥不唱戏给大家听,不等于大家没得戏看,要知道那时候我们大队的戏班子在鄂东巴水河一带很有名气。每到年末的时候,大队的礼堂就成了戏院,甚至方圆几十里地都有人跑到我们大队来看戏。

这不,腊月间,当我们学生刚放寒假,大队礼堂就开始搭台唱戏了。说是寒冬腊月,但天气并不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