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丝线勒进皮肤,像一条苏醒的毒蛇。
她低头看向请柬上烫金的"1997",皮革封面残留着海盐的咸腥味。
"欢迎参加世纪盛宴。
"穿燕尾服的老管家躬身引路,袖口银扣闪过冷光。
他的右耳缺失,伤口处爬满暗红色肉芽,与林夕腕间的红绳质地惊人相似。
十二把高背椅围住长桌,水晶吊灯将每个人的影子钉在猩红地毯上。
林夕的指尖抚过椅背浮雕——缠着铁链的鲸鱼,鱼眼里嵌着褪色的蓝宝石。
这图案她太熟悉了,二十年前那艘赌船的餐厅椅背上,也刻着同样的图腾。
"叮——"银铃轻响,主座男人推开侧门。
他的左眼被黑色眼罩覆盖,右眼虹膜呈现出诡异的金银异色。
当他的目光扫过林夕手腕时,红绳突然抽搐着缩紧,仿佛要钻进她的桡动脉。
"第一道菜,俄式罗宋汤。
"七个穿墨绿旗袍的服务生推着餐车入场,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节奏,让林夕想起1997年那晚赌场的轮盘转动声。
瓷碗落在眼前时,红绳突然发烫。
汤面浮着层血沫,甜菜根的猩红在吊灯下泛着油光。
穿貂皮大衣的女人突然尖叫,她的银匙挑起枚铂金戒指,戒圈内侧的刻字在蒸汽中若隐若现。
"致爱妻1997..."女人的美甲刮擦戒面,"这不可能!
老周今早还戴着它..."林夕的匙尖碰到硬物。
她屏住呼吸捞起汤底异物——半颗带编号的臼齿假牙。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她舌尖本能地舔过自己右上颌空缺的牙槽。
"1997年公海赌船。
"主座男人切开牛排,刀刃与瓷盘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周先生用假牙藏筹码时,可没想过会被妻子认出来。
"穿校服的女孩突然踹翻椅子:"看看碗底!
"十二把银匙刮擦瓷碗的刺耳声里,林夕的匙尖触到凹凸的刻痕。
她把汤碗倾斜四十五度,在凝固的血浆下看到蚀刻的俄文:Съевший плоть познает кость(食肉者终见白骨)貂皮女人突然扑向管家,染着丹蔻的指甲抓向枪套:"你们把老周怎么了!
""夫人,您的汤要凉了。
"管家侧身避开,腕表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