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裂缝观测者
1.1 蓝色丝线
陆沉站在警戒线外，呼吸着十一月阴冷的空气。
案发现场是一栋老式居民楼的顶层，楼道里飘着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自从三年前那场实验室爆炸后，这种混合着金属锈蚀感的头痛就再没离开过他。
“陆队，现场封锁完毕。”实习生小周递来防护服，声音发颤。这孩子的警徽还是崭新的，显然还没习惯连环凶杀案的压力。
陆沉点头，目光扫过楼道墙壁。
常人眼中斑驳的石灰墙，在他视野里却爬满发光的蓝色丝线。它们像被揉碎的极光，又像某种深海生物垂死的触须，在空气中缓缓扭动。法医苏玥曾问他“熵痕”究竟是什么样子，他只能回答：“像时间的伤疤。”
没人相信他能看见这些。
警局档案里写得很清楚：陆沉，32岁，前量子物理研究所安保主管，因实验事故导致颞叶损伤，产生顽固性幻视。心理评估建议调离一线，但局长力排众议将他留在刑侦队——毕竟，他总能找到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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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四具心脏
尸体躺在书房正中央。
陈明远，52岁，天体物理学教授，单身独居。死因与前三位受害者完全相同：胸腔被利器贯穿，心脏不翼而飞。皮肤表面布满细小的六边形焦痕，仿佛被蜂群灼烧过。
“死亡时间约在凌晨两点。”苏玥蹲在尸体旁，镊子夹起一片银色晶体，“创口附近的金属残留物成分和之前一样——钌-106同位素，半衰期368天，但……”她顿了顿，“地球自然界的钌同位素丰度不可能达到这个浓度。”
陆沉戴上手套，指尖悬在尸体脖颈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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