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张总扯着嗓子喊，那声音，像极了菜市场杀猪的嚎叫，穿透力十足，震得李明哲耳朵嗡嗡作响。
“啥活儿啊，张总？”
李明哲揉着耳朵，一脸无奈。
“大单！
甲方是‘创意鬼才’王富贵！”
张总唾沫横飞，激动得像中了五百万。
李明哲一听“王富贵”三个字，心头一紧。
这名字，在业内可是响当当，有人说他是天才，也有人说他是疯子。
但不管怎么说，能和这种人合作，也算是一种“荣幸”吧？
李明哲苦笑着，心里默念：“但愿是‘幸’，不是‘不幸’。”
他点开甲方发来的需求文档，密密麻麻的要求看得他眼花缭乱。
看到最后，他彻底傻眼了——甲方要求设计一款“五彩斑斓的黑”！
“五彩斑斓的黑？！”
李明哲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特么是啥玩意儿？
黑就是黑，哪来的五彩斑斓？
难道要我把黑色染成五颜六色，再说是黑色？”
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仿佛被甲方按在地上摩擦。
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想：“这王富贵，果然名不虚传，这脑回路，简首比高速公路上的连环追尾还***。”
初次见面，王富贵穿着一身亮瞎眼的西装，那西装是亮紫色的，还带着金丝边，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活像一只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公鸡。
他一开口，那股“仙气”更是扑面而来：“李设计师，我对这次合作充满期待，希望你能带给我惊喜，我要的‘五彩斑斓的黑’，一定要有那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你懂吧？”
王富贵说话时，还特意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似乎在描绘他想象中的“五彩斑斓的黑”。
李明哲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脸上堆满了职业假笑：“王总，您的创意真是太…独特了，我…我会尽力。”
他心里却在咆哮：“我懂个屁！
我只懂‘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你这‘五彩斑斓的黑’，是要我‘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吗？”
回到公司，李明哲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
他拉过同事张伟，开始疯狂吐槽：“伟哥，你说这王富贵是不是脑子瓦特了？
五彩斑斓的黑，这玩意儿能设计出来？
我感觉我快要被逼疯了！”
他抓了抓头发，头发乱得像鸡窝。
张伟拍了拍他的肩膀，深表同情：“兄弟，节哀顺变。
这年头，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恋。
谁让咱是乙方呢？
要不，你试试用梵高的星空风格来表现黑色？
或者，干脆用高级灰，忽悠一下？”
张伟还顺手递给李明哲一罐可乐，示意他消消气。
李明哲听了，更是一脸绝望：“梵高要是知道自己的画被用来表现‘五彩斑斓的黑’，估计得从坟里爬出来找我拼命。
高级灰？
那不还是灰色吗？
这王富贵精得跟猴儿似的，能被我忽悠过去？”
他灌了一大口可乐，试图压下心中的烦躁。
吐槽归吐槽，活儿还得干。
李明哲硬着头皮，开始设计初稿。
他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标题写着大大的“五彩斑斓的黑——初稿”。
他对着电脑屏幕，抓耳挠腮，头发都快被薅光了。
他尝试了各种风格，各种元素，水墨风，波普风，甚至还尝试了用代码来生成图案，但都感觉不对味。
他画了一张草图，又迅速删掉，如此反复，桌面上堆满了废纸。
“罢了，罢了，”李明哲长叹一声，吟诵起李白的诗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就不信，搞不定你个‘五彩斑斓的黑’！”
他决定，豁出去了，就算要“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把这个奇葩设计给搞出来！
他重新打开设计软件，眼神中充满了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