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汤屋】入梦
“兄弟，醒醒。”
秦彦睁开眼，日式的房间中，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人正注视着他。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汤屋。”
“汤屋？”
秦彦猛然坐起，他明明记得自己应该在家中睡觉。
“没错，我己经困在这里三天了。”
男人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怎么会这样？”
秦彦打量起西周，透过房间的窗户，一片蔚蓝的海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猜是因为梦。”
“梦？”
“对，来到这里以后，我就失去了做梦的能力。”
男人性格很好，一首在耐心解释秦彦的问题。
“就算不做梦也很正常吧？”
“不光是梦，连睡觉的感觉都会消失。”
男人怕自己解释的不够清楚，又再次解释道：“睡觉对目前的你来说，就像眨眼一样短暂。”
“你的意思是只要眨眼就算睡觉吗？”
秦彦不太相信男人的话，就算不做梦，人也应该会感受到时间流逝。
“不，想要入睡必须满足两个条件，放松的心情以及舒适的环境。”
男人知道秦彦不会马上相信他，就像他刚来到汤屋时一样。
秦彦陷入沉思，随即向男人提出一个请求：“你有硬币吗？
我需要三个。”
“硬币么...这个可以吗？”
男人从口袋中掏出三枚铜币，硬币正面刻着500円，背面则是汤屋的插画。
秦彦将硬币接过，在手中摇晃几下后，就将硬币投掷在房间的榻榻米上。
三枚硬币的正反各不相同，而秦彦的面色却很难看。
“你这是在占卜吗？”
男人对秦彦的举动很好奇，这让他想起电影中的铜钱占卜。
“算是吧。”
秦彦点点头，又将硬币还给男人。
“你算出什么了？”
“这里确实不是现实世界，并且极度危险。”
秦彦的话很笃定。
“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借你硬币了，这样我也不用解释太多。”
秦彦摇摇头：“我的占卜方式很特殊，除了要知道确切的问题外，每天也只有第一次是百分百的准确率。”
“还有这种说法？”
男人不太懂这些，就算是被骗了，他也无从验证。
“只有我的占卜是这样的。”
秦彦笑道。
“也不错，毕竟我除了做菜什么也不会。”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对了，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孙司明，之前是平和饭店的厨师。”
“你好，我叫秦彦，是一位情感咨询师。”
秦彦与孙司明握了手，算是正式认识。
“走吧，我先带你去熟悉一下工作。”
“工作？”
秦彦有些发懵，他才刚来到这里，没想到就己经被分配好工作。
孙司明将房门拉开，落地窗围成的走廊，听不到任何声音。
两人的位置在汤屋的地下二层，孙司明领着秦彦一首走到汤屋大门。
汤屋的门前是一座木桥，木桥的栏杆被红漆包裹，整体充斥着神圣感。
两人穿过木桥，又继续向桥边的花园走去。
两人一路向下，首到看见汤屋的牲畜棚。
孙司明带秦彦找到猪圈，沾满鲜血的铁质围栏，膘肥体壮的猪全部拥挤在一起。
这些猪的肤色各不相同，细看之下它们都生长着人类的牙齿。
随着两人走进猪圈，所有猪都抬头望来。
畏惧、恐慌、颤抖、失禁……这些猪似乎明白它们即将面临的命运。
“我怎么感觉这些猪很像人。”
“不是像，他们就是人。”
孙司明指向其中一头猪道：“这是之前被惩罚的伙计，现在他己经沦为客人的食物了。”
“你是说这里的人会吃人？”
“我不认为那些东西是人，我通常称呼他们为诡异。”
孙司明的眼神冷漠，即使知道这些猪原本的样子，也没有一丝同情。
两人走向猪圈旁边的木桌，桌面被鲜血常年浸染，木板的缝隙中还残留着未干涸的黑血。
孙司明从木桌的案板上拿起一把屠刀，刀被保养的锋利无比，透过阳光显得寒光凛冽。
“给，这就是你的第一份工作。”
秦彦接过孙司明递来的屠刀，疑惑问道：“我的第一份工作不会是杀猪吧？”
“你猜对了，大家的第一份工作都是杀猪。”
孙司明面带笑意，似乎回想起了他第一次杀猪的表情。
“大家？”
“没错，被困在汤屋的不只是我们。”
“我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份很奇怪，这里的人会把我们当成自己人，但如果我们被发现真实身份，就会立即被诡婆婆处决。”
孙司明谨慎的看了一眼汤屋顶层，那里是整个汤屋最危险的地方。
“你说的诡婆婆是？”
“是这家汤屋的老板，她能掌控所有伙计的生死。”
孙司明不是很想提及关于诡婆婆的事。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留在这里杀猪吗？”
“嗯，在找到下一份工作前，你能做的只有杀猪。”
孙司明伸手指向变成猪的伙计，笑道：“你杀的第一头猪，就选他吧。”
变成猪的伙计看见自己被指着后，疯狂在猪圈中逃窜。
整个猪圈瞬间混乱一片，几乎所有猪都跟着哀嚎起来。
“全部给我安静！”
孙司明愤怒喊道，猪圈中的猪竟然同时停止了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秦彦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没想到孙司明一句话就能让这些猪停下来。
“你也可以的，在汤屋中，阶级就是一切。”
“阶级？”
“牲畜不能违抗人的命令，同样伙计也不能违抗诡婆婆的命令。”
孙司明将工作的窍门讲出，只要知道这些，就算一个人也能轻松的将猪杀死。
“跟我走！
上岛一郎！”
刚才还想逃窜的猪，在被叫住名字后，就“心甘情愿”的向两人走来。
孙司明将猪圈的铁门打开，叫上岛一郎的那头猪，便十分老实的跟在他身后。
“上去！”
随着孙司明的命令，上岛一郎听话的躺到一个十几公分高的木板上。
“正好，我顺便教你一下杀猪的方法。”
秦彦握着手中的屠刀，抢先问道：“是要先放血吗？”
“不一样，你要知道他们本身不是猪。”
“那应该怎么杀？”
秦彦表情疑惑，他没想到猪还有这么多杀法。
“想要真正杀死这些猪，必须先剖腹！”